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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鈞山點頭表示明白,回星船拿了繩子過來,開始攀爬。
過了那麼多年,零號的表面已經覆蓋了許多青苔,還好山洞頂部是露天的,下雨的時候能沖刷到零號表面,不然上面指不定還會覆蓋很厚的灰。
辰鈞山循著常規機甲駕駛艙的位置,很快攀爬到零號的背部,在它左背上看到了一個圓形的艙門。
他把艙門打開,裡面就是密閉了多年的駕駛艙。通了一會兒空氣後,他鑽進駕駛艙里查看。
駕駛艙內東西很少,沒有現代機甲的儀錶盤、按鈕和輔助裝置,只有一個座椅,上面有個能覆蓋腦袋的罩子,幾條通神線從座椅下方延伸至機甲內。
這樣的場景辰鈞山不太意外,在機甲被發明的初期,機甲駕駛就是直接使用精神力,觀察外界靠精神力感知。而且這台機甲是亞當的身體演化出來的,沒有各種輔助功能很正常。
他把繩子扔下去,讓九皇子把培養容器系好,然後小心地把培養容器拉上來。
亞當在容器里團了又散開,整個腦子把方形容器都填滿了。辰鈞山伸出腦袋,朝下面問:「在駕駛艙里打開容器就好了嗎?」
「對,直接打開,你別小看它。」九皇子說。
於是辰鈞山按住培養容器的卡扣,把容器頂部直接掀開。
容器里的腦子先是試探一樣伸出一點點腦組織到空氣里,隨後它變化成一根手指粗細的須,朝座椅的位置飄去。
辰鈞山按著他飄的方向,將容器抱到座椅旁邊。腦子伸出的須觸碰到座椅上的罩子,在裡面試探了一陣,然後整顆腦子從容器里鑽出來,縮進罩子裡。
辰鈞山突然感覺機甲震了一下,隨後他看到罩子底部在慢慢變形,亞當在把自己的腦子密封進罩子。
密封完成後,辰鈞山感覺整個機甲開始輕微的顫動。罩子上變化出一隻手,朝他揮了揮,指著罩子下的椅子。
辰鈞山看明白了它的意思,走過去坐在椅子上。他剛坐穩,椅子兩側緩緩飄出幾條帶子,把他固定住。
之後機甲開始劇烈顫動,駕駛艙四分五裂,機甲上一些部件開始脫落。通神線像藤蔓一樣在半空中連接著部分機甲組織,將分裂的部件重新變形,往核心區域拉扯。
同時,辰鈞山感覺他們在緩緩往下降,降到差不多六七米的時候,脫落在地的機甲組織已經堆成一個小坡。
辰鈞山突然意識到,這是亞當在脫離已經失活的身體組織,把還能用的部分集中起來。把他綁在椅子上,是防止這個過程里他掉下去摔死。
椅子還在繼續下降,降到差不多五米的時候,亞當的身體回收結束了。椅子上的帶子一下鬆開,亞當的身體浮出一道旋轉滑梯,辰鈞山順著滑梯滑到了地上。
這樣的經歷十分奇妙,他忍不住豎起拇指:「服務太到位了!」
「因為我很喜歡你呀,謝謝你把我帶上去哦。」亞當的身體發出了聲音。
辰鈞山有點驚訝,問:「你能說話?」
現在亞當的身體是圓桶型的,高五米左右,通體乳白像個大布丁。它的聲音和笑笑很像,但辰鈞山沒聽出聲音從哪裡發出來的。
九皇子看了他一眼,說:「有了身體就可以演化聲帶了,會說話不是很正常嗎?」
亞當的身體繼續變化,最後變成人型,看起來像個五米級的機甲,但又沒有機甲的冷硬感,更像是生物。
它兩手在半空中虛虛抓了一陣,最後猶豫著問:「我能不能摸摸你們呀?我好久好久沒有和人接觸了。」
「可以摸。」九皇子大大方方朝它抬起雙臂。
辰鈞山感覺很奇怪,但考慮到亞當喜歡人類,於是遲疑著點頭同意了。
亞當愉快地伸出手,一隻手一個,兩手變形後把兩人罩進手裡。辰鈞山感覺自己像在泡澡,全身都被亞當的手覆蓋了。
「剛剛從容器里出來的時候我和笑笑的通訊斷掉了。他在修星船,我們去幫他修星船吧。」亞當說著舉著兩人,朝破星船的方向走去。
亞當的出現讓眾人十分震驚,反應激烈的甚至立刻上了機甲要攻擊,辰鈞山急忙擺手讓他們停下。
星船技術是亞當演算出來的,修這樣的星船不在話下。於是它和笑笑去修星船,辰鈞山和其他人解釋了剛剛發生的事。
雖然大家都表示難以置信,但事實在眼前,也不由得有人不信。
他們喜歡域外探索的對亞當的形態十分好奇,紛紛去幫忙修星船,順便趁機觀察亞當,問它一些其他星域的問題,亞當也會偷偷摸人類幾下,雙方都覺得自己賺到了,相處得十分和諧。
辰鈞山坐在一邊看,總感覺有一些問題被忽視了,想著想著,他突然靈光一閃,問:「等一下,蟲獸追擊我們是因為亞當的腦子,蟲獸不敢來這顆星球是因為亞當的身體在這裡,現在腦子和身體重新融合了,我們的星船還會被蟲獸攻擊嗎?」
他這個問題把周圍人都問住了,鍾齊意猜想到:「會跟著我們的星船,但不會攻擊我們?」
那邊修星船的亞當聽到他們對話,說:「沒錯,會跟著我們,但因為害怕不會圍上來。這涉及到我們這個種族的特性了。」
「什麼特性?」林秋問。
亞當邊修星船邊說:「我們這一族,其實有很多種繁衍的方式。可以在體內分化出生育系統,和喜愛的同類有性生殖,也可以切割下兩個個體的部分身體,讓身體融合在一起變成新的個體。還有另一個方法,是自己從身上分割出一塊身體,將它培育成新個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