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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江雪溫看著飛過來的殘片,發呆一樣愣住了。
城主看著她的表情,直覺有點不妙。
江雪溫看了一會兒,轉過頭看著城主,臉上帶著意味不明的笑,說:「我在聯邦的時候,有個槍法很準的朋友,我向她請教訣竅,但她告訴我相信直覺就好。我一開始以為她在敷衍我,但現在,我好像感知了到冥冥中某種直覺的指引。」
「什麼指引,你的直覺讓你放過我?」城主問。
江雪溫沒說話,她把城主拖到剛剛飛過來的殘片處,讓他靠在殘片上。
「你知道在炮火叢生的戰場怎麼保護自己嗎?」對岸照過來的火光只照亮她半張臉,江雪溫眼神很微妙,城主被攝住了,不敢開口。
江雪溫繼續自問自答:「答案比較反直覺,但也不算很冷的知識。最好的辦法是躲在炮坑裡,因為在戰場上,兩顆炮彈打中同一個地方的概率無限趨近於零。」
她看向天上,星船、星艦、星艦上的機甲亂成一團,爆炸聲此起彼伏,自由城受到牽連,岸邊的建築接連被破壞,城裡隱隱有哀哭聲傳到這邊。
江雪溫讓城主靠在石頭上,把他和飛過來的殘片捆在一起,說:「對岸打得很激烈,但很少有殘片能飛過來。我把你綁在這塊殘片上,理論上你被第二塊殘片插中的概率是零,但在我的突如其來的直覺里,概率卻是百分百,今晚你一定會死。」
城主被她神神叨叨的說辭搞懵了,驚怒到:「你在說什麼胡話?」
江雪溫說:「我也覺得我很胡來,我從來沒用這麼不靠譜的方式殺過人。但我的直覺如此強烈,讓我感覺,我今晚一定要用這種方式殺了你。」
她說完不再有其他動作,帶著旁邊吃瓜的笑笑轉身走了。
城主在她身後喊到:「喂!你真的打算這麼放過我?你不殺我了?那你不許引爆我脖子上的炸彈!」
江雪溫微微轉過頭,說:「你放心,你會死的。」
她不再多說,和笑笑一起找載具離開。
與此同時,在起義軍的星艦上,辰鈞山正在肆意搞破壞。
軍工廠的星船按照他設置好的自動駕駛軌跡,已經飛離戰場很遠。
他現在和自由城的星船目標一致,都是攻擊星艦,減少對自由城的破壞。
但圍在星艦旁邊的幾艘星船並不這麼想,它們攻擊星艦的同時,還勻了一些攻擊給辰鈞山。
三方力量兩兩互相攻擊,場面一度十分混亂。
和星艦星船比起來,機甲小得像人身上的蜘蛛,但勝在靈活。
星艦上不斷彈出各種自衛的小型槍炮,攻擊在星艦上奔跑的機甲。
辰鈞山一邊跑一邊躲避,跑到星艦的動力系統附近,衝著噴發口連打了二十多發炮彈。
夜風裝載的炮彈不多,這一下就打出去五分之一。他待在動力系統附近,星艦上的槍炮不敢攻擊他,怕誤傷了動力系統。
但周圍的星船沒那麼多講究,看出辰鈞山的意圖後,星船開始配合他攻擊星艦的動力系統。
打了這麼久,自由城只剩下四艘星船。起義軍的星艦雖然操作出色,但在圍攻之下,更多時候不過是選擇被擊中重要部位還是無關部位的區別,現在這艘星艦上也有很多破損。
本來星艦對戰自由城的星船贏面很大,但辰鈞山開著機甲一攪和,勝利的天平再次向自由城一邊傾斜。
機甲落在星艦上就像無法去除的病毒,最好的解決方法是駕駛另一台機甲驅逐。但聯邦和帝國對機甲的管制都很嚴格,顯然起義軍搞不到機甲。
再打下去,最終的結果一定是星艦被辰鈞山的機甲破壞後墜毀。
短短的交火時間內,起義軍的星艦預見了自己的結局,星艦的駕駛者突然換了種打法。
星艦猛地下落,飛行動作也更大,辰鈞山差點沒站穩摔下去。
與此同時,星艦幾乎放棄驅逐艦體上的辰鈞山,也放棄了攻擊周圍的星船,仿佛自殺式攻擊一樣,將炮火完全集中在湖邊沿岸的建築上。
岸邊接連發生巨大的爆炸,自由城的星船進行緊急攔截,猝不及防被擊中兩架,其中一架劃著名弧線掉進湖裡,另一架還能飛,但軌跡也搖搖晃晃,自保困難。
星艦攻敵所必救,它無所顧忌的攻擊湖岸,自由城的星船不再攻擊它的動力系統,反而手忙腳亂掃射子彈,試圖在空中引爆這些炮彈。
星艦一邊轟炸一邊游移,很快炮火快要掃到工廠區了,辰鈞山不知道鍾齊意他們撤完了沒有。
辰鈞山咬咬牙,暫時放棄用炮彈攻擊星艦的動力系統。
他本來不想暴露實驗區帶出來的刀,但此時他不得不將刀捏在手裡,注入精神力後一刀插入艦體,然後在艦體上奔跑,直接將艦體的外殼劃開一道橫貫半條星艦的口子。
刀有一米多長,這道口子有一米多深,幾乎將艦體外殼穿透。
星艦持續俯衝轉向,辰鈞山聽到了巨大的金屬崩裂聲。
這是星艦外殼的完整結構受到破壞,無法再承受星艦活動時的受到的拉力和壓力,導致艦殼持續撕裂的聲音。
他切外殼的時候似乎還切斷了艦體的骨架,斷裂的骨架無法支撐星艦,整條星艦在飛行中扭曲出一個角度。星艦飛得歪歪斜斜的,駕駛者再也無法再讓星艦保持平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