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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場沒有打鬥的痕跡,像是死者和殺人者認識,他不抱懷疑地接過殺人者遞過來的東西,但這件東西連著殺人者從旁邊的插座里接出的一根線,死者觸電而死。
這是第四個被殺掉的殺手,目前殺手還剩餘八人,其中七人在他們的監視內。
就在此時,陽陽驚喜的聲音在通訊頻道里響起:「有了!剛剛周朗掀掉了監控上擋著的屏幕,那個殺人者出現在監控里了!監控組!快跟上!」
他一邊說一邊截了一小段視頻發到群里。辰鈞山點開視頻,只見畫面里的走廊上快速跑過一個人。
這人跑動動作很奇怪,既輕巧又迅速,像是在追趕獵物的貓科動物。
他大熱天穿了一件斗篷,跑動的時候斗篷像個圓錐,他全身都籠罩在斗篷里,看不出性別胖瘦。
「等等,這條走廊的其他監控也被擋住了!他明明跑到另一個監控的範圍了,但監控畫面根本沒動靜!好煩,又跟丟了!還有閒人嗎?繼續去把擋住監控的屏幕扯掉啊啊啊!」陽陽激動又不甘的聲音再次傳來。
後兩個死者和前兩個不同,死得很利落。如果說前兩次是殺人者用喜歡的方式折磨死者,後兩次則完全沒有表現出這樣的意圖。
辰鈞山隱隱覺得林秋說的是對的,殺人者很理智,他在選用影響更小的方法。
但這樣也說不通。
如果他不想引起騷亂,就不會在他們約定下手時間前殺人;如果他想要引起騷亂,他完全不需要選擇這些廢周折的方式。
而且殺人者的動機已經模糊了,一開始他殺掉了兩個隱藏的殺手,姑且可以認為他是想獨占殺掉林秋的賞金。但現在其他組的殺手也跟著遭殃,殺人者為什麼也要殺掉他們呢?
辰鈞山感覺腦中想法紛亂,總有什麼東西沒有抓住。
一旁的林秋盯著殺人者一閃而過的畫面看了半晌,說:「這個殺人者,他知道主辦方不會讓義演輕易結束。」
他思索著看向辰鈞山,繼續說:「也許是第一次他殺了余瀧後,我們收殮了余瀧的屍體,讓他有了這樣的猜測,也許是義演開始前他就知道。不論哪種情況,他知道義演不會輕易結束。」
林秋調出殺手們的資料:「這些殺手的合法身份都是偽造的,粗看沒什麼,但經不起仔細推敲。余瀧的身份漏洞最大,很容易就能發現有問題。」
辰鈞山跟著他的思路問:「所以余瀧是第一個死的,余瀧死後我們一查,就知道他的死很有蹊蹺。而且我們不會讓義演結束,所以這個時候,我們會選擇清掃現場、藏好屍體,將余瀧死亡的影響降到最低,不驚擾到來賓?而他之後再殺人,我們就會聯想到余瀧,然後去細查他們的身份,直到發現問題?」
林秋點點頭,說:「沒錯,殺人者在利用我們。他知道我們會幫他收拾殺人的現場,同時他配合地減少每具屍體的影響,和我們一起掩蓋有殺手遇害這件事。」
如果殺人者早就知道這些,反過來利用他們,現在的說法能說得通了。
在殺人者的視角,他先用余瀧進行警示,告訴安保組有不明的人員潛伏進來,隨後再殺其他人,無形中給安保組一種「有人在暗中相助」的認知,然後順利成章地牽著他們鼻子走,把現場的整個安保隊當作給他處理殺人現場的後勤。
其他殺手和他比起來,辰鈞山覺得這人更像是在黑暗中肆意游曳的魚,偶爾被他甩一尾巴水,細看又無處可尋。
「從現在已經死亡的人來看,殺人者的目標可能是好幾個殺手。但因為我們努力掩蓋,目前所有的殺手都不知道有人在獵殺他們。」辰鈞山說。
「雖然還不知道他的動機,但我們不能讓他繼續殺下去。要扳倒白雪殺手團的另一個管理者,我們需要大量的人證,這些殺手不能死。」林秋說著,調了一下耳麥。
「各位,現在情況已經超出預料,雖然有些不可思議,但接下來的命令請各位認真執行。」林秋頓了頓,說:「監視殺手的小組成員,請在不被殺手發現的情況下,全力保護好你們監視的殺手。」
他一邊說一邊調出兩個通訊頻道:「接下來所有小組頻道合為一個大頻道,信息及時溝通。現在的目標是,找出最後一個隱藏殺手,並且保證殺手們存活。」
兩個頻道合在一起,聊天的人立刻翻了一倍多,辰鈞山立刻聽到其他人迷茫的聲音:
「星際級迷惑,我們任務從保護暗殺目標變成保護殺手了?」
「這走向我看不懂但我大受震撼。」
頻道里頓了頓,又有人說:
「但這很合理,我現在感覺這些殺手好脆弱哦,動不動就死一個。我讀書那會兒,我們實驗室的小白鼠都不帶死這麼快的。」
「別說了,現在這些殺手已經是義演場內的弱勢群體了,目標的邊都還沒沾上,自己人死了三分之一,怎一個慘字了得。」
頻道里又安靜了一下,隨後眾人聽到一陣刺耳的噪聲,一個急切的男聲響了起來:「二樓C54區!快來!」
頻道里眾人已經見怪不怪:「哦?又有殺手遇害了?」
「比這還要嚴重!怎麼說呢,死的是別人監視的殺手。」
「哦,死的又不是你的殺手,你急什麼。」
「但是他喵的!我監視的殺手看到那個殺手的屍體了啊!他現在在鬧事,有人在穩住他,但好像穩不太住。我搞不定,趕緊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