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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鈞山拖著螃蟹,朝魚屍走去。
走到還差五十來米時,辰鈞山發現了不對,他的機甲在不停下陷,這一片居然是流沙。
在主星,海灘上的流沙通常只有一米深,但這片流沙直接沒過了機甲的腿,不知道繼續走下去會有多深。
所幸他走得不遠,還能踩到底,他艱難拔出腿,一步一步後退,直到機甲不再下陷。
比目魚是扁平的,平攤在流沙上,接觸面積大不容易下陷。他略一琢磨,跳下機甲,把螃蟹的斷腿卸下兩條綁在自己鞋底。
螃蟹的斷腿足有一米長,最寬的地方兩個巴掌寬,完全可以支撐住他不下陷。
辰鈞山把繩索一頭綁在機甲手上,另一頭自己牽著,踩著螃蟹腿慢慢走到魚屍旁邊。
他在魚屍周圍環視一圈,把繩子綁在魚的尾巴上。
再看看魚的頭,蟲獸的核心部位暴露在外,一拖就會蹭掉,也許會影響結算。
辰鈞山繞回魚頭一側,撿起地上的珍晶,試圖連同軟肉一起塞回頭裡。
就在他努力撬開魚頭破口的時候,一道聲音傳了過來。
「辰鈞山?你在做什麼?你手裡的是珍晶?這是頭蟲獸屍體?」
辰鈞山抬頭,只見前方約百米外,兩台和他一樣的學校初始機甲站在那裡。
剛剛的聲音是何乘衣,那麼另一人應該是池久家。果然還不等辰鈞山說話,池久家聲音就傳了過來:「你真會撿漏,不過這條魚歸我們了,你們走開吧。」
兩人還不知道他會開機甲,他們多半以為辰鈞山機甲里的是其他人。
辰鈞山頭也不抬,自顧自把軟肉和珍晶塞好,然後說:「先來後到不懂嗎?到底誰會撿漏啊?」
說完他朝自己機甲喊到:「拉繩子!」
池久家兩人可以看到機甲手上的繩子繫著魚尾,但他們和辰鈞山中間隔著魚屍,加上辰鈞山站了有一會兒,螃蟹腿沒了一些在沙里,因此他們看不出辰鈞山腳下的異樣,也想不到這片沙地有什麼危險。
何乘衣反應迅速,他立刻做出安排:「對面那台機甲底細未知,我去拖住他,你去搶魚,搶到我們就撤。」
從何乘衣的角度看,辰鈞山的機甲在魚屍斜後方。他要去拖住機甲,走直線必定會經過這片流沙。
辰鈞山眼見兩台機甲加速助跑,一個衝刺跑進沙地里。等兩人回過神機甲在下陷,他們已經深入這片沙地,轉眼流沙就沒過機甲大腿。
辰鈞山這才站起身往回走。何乘衣看到他腳上的螃蟹腿,一下就明白了:「原來你知道這是流沙,故意激我們進來。」
池久家罵了幾句,怒道:「你居然敢陰我們!有本事正面決勝負!耍這種卑鄙的手段有什麼厲害的!」
辰鈞山邊朝機甲走邊說:「這是賽場,我們現在就是正面決勝負。非要說起來,在賽場外耍手段,讓我差點回不來比賽的你們不卑鄙嗎?」
何乘衣不作聲,他取下機甲的炮筒,朝辰鈞山開了一炮。
這一炮不夠准,炸在辰鈞山身後,白沙被掀起三米高,差點波及到他。
另一邊的池久家也恍然大悟取下炮筒。辰鈞山朝他們看了一眼,發足朝機甲方向狂奔。
兩人的炮火一發接一發,每一炮都緊緊綴在他身後,最近的一次沙子像子彈一樣砸在他後背上。
見己方炮擊總是不夠精準,何乘衣調轉炮筒,說:「別打他了,炸魚。」
他們拿不到這具蟲獸屍體,辰鈞山也別想拿到。
他們朝魚屍開炮的同時,辰鈞山跑到了機甲旁。他在兩人不可思議的驚詫聲中進了機甲,拉住繩索背對流沙奔跑,幾秒鐘就把魚屍拉到流沙外。
何乘衣兩人的炮擊只有一記打在魚屍上,在魚背炸出一處破口,把觸手都炸掉了兩條。
辰鈞山把魚屍和螃蟹拖到一處礁石後,保證兩人的炮擊炸不到,然後他回到流沙邊緣,抽出自己的炮筒,對準何乘衣連開三炮。
這炮筒品質一般,不能對機甲造成太大損害,但炮擊引起沙地振動,會使機甲陷得更快更深。
何乘衣的機甲本來已經陷到腰部,辰鈞山幾炮炸在他周圍,機甲瞬間又往下陷了一截,流沙幾乎沒到機甲胸口。
辰鈞山一碗水端平,朝池久家的機甲也來了幾炮。
人的密度比流沙小,在流沙中不會完全沉沒,但機甲不同,機甲密度大,會直接陷到底也說不定。
見兩台機甲艱難的在流沙里掙扎,他收起炮筒,在池久家不甘的罵聲中,綁好魚屍和螃蟹,繼續朝降落點走去。
降落點有一個計數器,辰鈞山把兩具蟲獸屍體放入降落點,計數器「滴」的一聲變成2,隨後兩具屍體消失了。
他心說,原來擱淺的蟲獸也可以。
接下來他朝流沙的反方向尋找過去。現在是退潮,他今天運氣奇好,很快又找到一頭脫水的水母狀的蟲獸。
他把水母掛在機甲背後,轉頭又看到一隻三頭海龜和一隻滿身鉗子的椰子蟹在打架。兩隻都有三米大小,為了爭奪繁衍後代的巢穴打得偏體凌傷。
打架太傷和氣,辰鈞山急忙提刀上去勸架。幾分鐘後,他又收穫了兩具蟲獸屍體。
距離任務目標只差一隻蟲獸,他這邊的進展快得不可思議。
拖著蟲獸走影響效率,辰鈞山打算把三隻蟲獸屍體帶回降落點,加上這三分再去找最後一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