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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正鋒竟然還能活動!
雖然摔的頭暈眼花,但是楚辭依舊攥緊著手裡的匕首,在他爬起來之前,他反手一刀劃了出去,但卻只是刺在劉正鋒的腿上,並沒有傷到要害。
他撐著地面要滾到一旁,卻再次被劉正鋒抓住,這次他扼住楚辭的肩膀,就像是野獸抓到的獵物,要撕扯去他一塊血肉般將他往後扯,楚辭只來得及抓住書桌的一隻桌腿——
「嘩啦」一聲!
整個桌子都被扯倒,抽屜里的東西散落了一地,楚辭剛要握住匕首回刺,卻在那堆亂七八糟的雜物里,捕捉到一點獨屬於金屬的幽黑光澤。
冰冷,銳利,而危險。
楚辭反手在那堆雜物里一撈。
撈出來一把黑色的槍,他也來不及思考自己剛才明明翻找過這個艙室的一切,這裡為什麼會忽然出現一把槍;也顧不得考慮這把放了幾百年的老古董到底還有沒有殺傷力,直接就扣下了扳機。
「啊——」
慘叫聲貫穿了這個艙室。
亮白的光流穿過了劉正鋒的左肩,就像是一道閃電,在他身體上灼燒出一個前後通透的大洞。
他像是散架了一般癱軟下去,帶血的手指在地上無力的抓撓著,留下一道一道快要乾涸的血痕。
楚辭再次抬槍,對準他的心臟。
就像爆開了一篷煙花,星火四濺,飛光流彩。
第98章 固執之人(上)
艙室重歸安靜。
劉正鋒心臟的位置對穿出一個焦黑的洞,融化的金屬骨骼正在一點一點滴落銀色的溶液,和他緋紅的血流、猩熱的內臟混合在一起,像是花紋奇異的熔岩,竟然呈現出詭譎扭曲的美感。
他死了。
他的心臟整個被燒毀融化,連帶著他在高壓懸賞之下,苟延殘喘了幾年的性命,都終結於楚辭之手。
他像一具腐朽的機械架子,僵硬的平躺在地上,完好的那隻眼睛瞪向天花板,殘留了一生最後的情緒——不可置信。
不信自己為什麼會命喪於此,最終成為被人囊中的懸賞金。
楚辭這才長舒了一口氣。
他後退幾步,毫不顧忌的坐在雜亂無章的地上。半響,猛烈追逐爭鬥和精神高度緊張所造成的無意識感逐漸褪去,身體的感官慢慢恢復,他才意識到自己幾乎渾身都是傷。
最嚴重的的應該是剛才被劉正鋒扯倒的時候他脊背著地,肋骨似乎斷掉了兩根,只要動作稍微過大,就疼得渾身不能動彈。而剩下的都是些劃傷擦傷的血口,有的已經血跡乾涸,有的正在淚淚滲出新鮮的血。
比起金屬骨骼的改造人劉正鋒,楚辭的身體顯然脆弱的不堪一擊,他慢慢起身撿起自己的匕首,費力將仰躺在地上的劉正鋒翻過來,掀掉他的血肉模糊的頭皮,用匕首撬開了他的頭骨。
他只有一半腦子,另外一半是一個機械卡槽,裡面安置著記憶晶片。
楚辭將那枚晶片摳出來,擦乾淨上面的血跡之後裝進了口袋裡。他搜找了劉正鋒身上的其他東西,只找到一個終端彈藥所剩無幾的鉛彈槍。
他將終端和槍都收起來,目光落在剛從書桌抽屜掉出來的那把黑色槍上。
這把奇怪的槍……
楚辭在改燈板電路的時候將整個艙室都搜尋了一遍,他可以肯定當時沒有在抽屜里見到這把槍,可是剛才打翻書桌的那一刻,它就忽然出現在了那對雜物里,就仿佛是誰變了一個魔術。
這把槍明顯屬於能量武器,按照艾略特·萊茵和老費頓的說法,霍姆勒因為輻射能量場的干擾,基本不能使用能量武器,所以才需要專門去烏拉爾巷換鉛彈槍。但霍姆勒的輻射就是漆黑之眼造成的,楚辭現在身處漆黑之眼的中心,卻反而沒有被混亂的能量場影響……這地方真是古怪。
他將槍別在上衣口袋裡,又將整個艙室翻找了一遍。
和上次一樣一無所獲,除了這把憑空出現的槍,艙室沒有任何變化。
思考了半天,最後也只能將原因歸結於這裡亂七八糟的能量場和時不時出現的空間裂縫。
而現在他所面臨的的問題是,怎麼從這個混亂的空間裡出去。
牆上的石英表再一次走到40分的位置,楚辭從柜子里出去,回到走廊,再推開對面的門進入到倉庫,他從架子上找到一個巨大的纖維袋子,又回到了有石英表的艙室里,思考了一下還是將劉正鋒的屍體裝了進去。
如果可能的話,他得把劉正鋒帶出去還給艾略特·萊茵。畢竟是他拿到了記憶晶片,也許可以查探到科維斯的一些消息,但是艾略特·萊茵是為了懸賞而來,不能讓他白跑一趟。
但這一切都建立在他能從這裡安全出去的前提之下。
等到石英表再次走了一個輪迴,楚辭推開這間艙室的門,拖著纖維袋子回到走廊上。
他站在兩扇門中間,三十五分鐘後身後那扇門就會再次變成倉庫,而對面那扇門通往石英表艙室的柜子,除了艙室里照明透出來的光線,走廊上一片昏黑,早就找不見對接門的方向。
楚辭甚至懷疑,在他走進對接門的那一瞬空間就已經發生了置換,他現在所處的走廊根本就不是第一眼看到的走廊,如果真是這樣,哪怕他殺了劉正鋒,自己也會困死在這個黑暗的走廊上。
想想就覺得難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