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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他以精神力干擾電井箱門的電子鎖,將電井裡的線圈拆開,拉出來。
老林很久以前就教過他,家庭和非工業商業照明的電組只有一組疏導流電,是最簡單的原件電組,但是並不代表,它的電壓很低。
娘娘腔進衛生間的時候沒有注意到地上的殺菌液徑直走進了隔間,在這個過程中,他躲在水槽下的管道空隙里。那個空隙很小,按理來說根本躲不了人,但是楚辭本身就又瘦又小,這個時候反而占了優勢。
等到娘娘腔進到隔間之後,他用精神力滅了頂燈,敲掉閥門,娘娘腔被澆了個透心涼,電流從地面傳導過去,他就觸電倒在地上。
楚辭原本是想用酒瓶的碎片割開他的大氣管,但是他既然掏出了雷射槍,楚辭也就順水推舟,一槍在他胸口上的燒出個拳頭大的洞,也是透心涼。
正像他剛才對埃德溫說的,這時候殺了娘娘腔也許並不是個正確選擇,但今天時機正好。思及此,他莫名的想到前世看到的一句電視台詞——打你就打你,難道還挑個日子?
楚辭自嘲的笑了笑,但願他以後殺那個粗嗓子,殺頌布,殺白朗寧的時候,不用特地去挑日子;但願他可以強大,能保護自己,也能保護想保護的人。
但願,不會再有誰為了他而受傷,也不會再有誰為了他離開這個世界。
莫森調查員……
對不起。
我知道我不該殺人,但是他們害死了你,也害死了別的無辜者。
我不該殺人,但是我忘不了你說我們去斯托利亞等西澤爾回來,你說你很樂意有人陪著;我也忘不了,你的血落在地上,距離我能夠到的地方,只有三寸。
你不在了,可我還活著啊。
我還活著,就總要去做一些事情,總要去。
因為除了我自己,再沒有別人了。
一滴水滴在楚辭的手背上,他以為下雨了,抬頭卻只看見朗朗夜空,下意識去摸自己的臉,才發現,那原來是他的眼淚。
他哭了。
埃德溫說的對,報仇並不能讓他得到慰藉,只會讓他更想念,更後悔,更……孤獨。
他低下頭自言自語:「要是老林還在的話——」
他只說了半句,戛然而止,誰也不知道他後半句到底想說什麼。
「你還有我,」埃德溫安慰他,「如果你不那麼牴觸汝嫣教授的話,我們可以成為很好的朋友。」
「是嗎,」楚辭不置可否,「要成為我的朋友首先第一個原則,話不能太多,你做得到嗎?」
埃德溫疑惑:「我話多嗎?我話還多?我話一點都不多,這是你的偏見,偉大的汝嫣教授曾經說過,偏見是人類……」
此處省略約六百字。
楚辭:「……你待機吧,求求你了。」
埃德溫:「……」
走過廢棄工廠和違章爛尾建築,就已經到了有點人煙的城區郊外,破爛酒吧方圓五里地都沒有監控,就算有,也被來往去黑市做生意或者買東西的人拆除,而楚辭在拆電路敲閥門或者是開槍的的時候全程都用袖子墊著手指,他只擔心酒吧的酒保和約克見過自己,會留下一些印象。
還有約克的車裡,那個早已等在那,拿槍指著他的神秘人……
理論上他和那人毫無瓜葛,今後即使是見了面估計也難辨認出彼此,但總歸是個不定數,讓他心裡有些惴惴不安。
整個郊區都整潔而安靜,深夜的道路上,除了獨行的楚辭,只剩下偶爾閃一下探測燈的垃圾桶。一隻進化成功的蠅子落在垃圾桶紅色的探測燈上,張開綠色的複眼,剛要小憩一二,就被垃圾桶敞開口吸了進去,「嗡嗡」一陣作響,粉碎成了花壇里的肥料。
楚辭走過去,將手裡的玻璃也投進了垃圾桶,垃圾桶反應了一下,自動分類進了「可回收物」,可是下一秒,它像是陷入了癲狂般紅燈亂閃,一隻機械臂伸出來,將玻璃片挪到了剛剛攪碎蠅子的模塊里,緊接著,玻璃片成了一堆閃著細碎光芒的粉末。
埃德溫抱怨道:「修改垃圾桶的識別程序這種事,我以後再也不想做了。」
「你懂什麼,」楚辭隨口道,「這叫銷毀作案證據。」
埃德溫道:「這麼說你承認自己是個罪犯了,聯邦調查局——」
它話音不落,路盡頭忽然像是起了一陣狂風,空氣席捲成了褶皺的旋渦似的,旋渦里撕裂開一條口子,浮現出幾輛黑色的車,穩穩噹噹的落地之後,直奔路左邊那棟闊氣的紅頂房屋。
「是空間場。」埃德溫在楚辭的耳機里道。
而楚辭看著那幾輛車身上的白色交叉十字劍標誌,沉默半響,道:「老林給你寫程序的時候是不是找了哪座廟裡的高僧開過光,這他媽是調查局出外勤的車。」
而埃德溫思索了半響也沒搞懂「開光」到底是個什麼操作,只明白他後半句話的意思,遂恍然大悟道:「你要自首?」
楚辭:「……」
第27章 夜半驚魂
如果埃德溫是個人,楚辭一定暴打他一頓讓他知道什麼叫做社會的險惡。
暴躁的楚辭沒有理會他,也沒有理會調查局忽然從空間場裡蹦出來的外勤車輛,完美的假裝只是一個與自己無瓜的過路人。
但是他忽略了一點,半夜時分,一個看上去最多八、九孩子形影相弔的走在郊外,這本身就是一件很詭異的事情。因此剛下車的調查員一眼看到,就朝著他大步流星的走過來時,楚辭還是一臉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