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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和六區首領,又是怎麼認識的?」
楚辭三言兩語將後來的事情說了一遍,只揀了譬如眼鏡城外的戰爭等等此類重要節點來說,艾略特·萊茵聽完之後提出疑問:「可是,你剛去眼鏡城的時候是怎麼見到索蘭度首領的?他又為什麼會相信你說的話。」
楚辭淡然的道:「我綁架了莫桑。哦,莫桑就是石頭城堡的衛隊長,然後叫他來和我換人質,順便告訴他奧克利要入侵六區了。」
萊茵:「……」
行,這確實是你能做出來的事。
剛進邊區哨所的大門,藍心就迎了上來:「怎麼去了這麼久——呃,這位是?」
「是和我一起的同伴,」楚辭語氣輕鬆的道,「正好找到他們了。」
「那還真是巧。」藍心彎起眼睛,對艾略特·萊茵和費頓道,「我是藍心。」
她沒有說自己的身份,萊茵也就沒有問,他忖了一下,看著楚辭道:「你剛才說,西澤爾在丹尼爾斯學院,是怎麼一回事?」
「我撿到了他的背包,」楚辭道,「當時正好有長老會的囚車送囚犯過來。」
藍心無奈道:「我來說吧。」
她講述的比楚辭能省略就省略的三言兩句要詳細得多,艾略特·萊茵很快就將事件前後串聯起來,他若有所思的道:「所以,你們剛從長老會過來?」
「對,」楚辭從口袋裡找出藍心拓印的那張記錄單遞給艾略特·萊茵,「你看,最後一行就是西澤爾的字跡。」
西澤爾的字寫得很好看,形體秀麗,風骨兼具,屬於看一眼就會印象深刻的字體,萊茵見過幾次,於是只瞥了一眼就點頭道:「對,這確實是他寫的。」
他只是沒想到,六區和七區兩位領主之間的轄域之爭背後竟然還有楚辭的影子,真不知道是該說他運氣好,還是運氣差。
「你們打算怎麼救西澤爾?」艾略特·萊茵問道。
楚辭聳了聳肩:「我不知道啊,這得看索首領,他經驗豐富。」
索蘭度提醒:「我不姓索。」
外面似乎起了風,陰森森的低沉呼嘯,席捲著地面上得碎石砂礫到處亂走,打在牆壁上「桌球」的響,好像下了一陣猛烈的冰雹。
「這件事並不像想像的那麼簡單。」萊茵說道,「首先,我們雖然已知西澤爾就那裡頭,但丹尼爾斯學院很大,我們並不能確定他的具體位置;其次,就目前來說,對于丹尼爾斯學院的內部結構我們也並不清楚。如果想潛入進去,再救一個人出來,恐怕有一點難度。」
查克聽他這樣說,心道,這何止是有一點難度,這是有億點難度啊!
他下意識的嘆了一聲。
楚辭偏過頭:「你嘆什麼氣?」
查克擺手:「雖然進丹尼爾斯學院救人很難,但是我知道嘛,你就算是不要命也要救那個人出來,對吧。」
艾略特·萊茵看了看楚辭,楚辭被他看得很不自在,扭過頭道:「怎麼啦。」
萊茵搖頭不語。
楚辭看向藍心:「我們能弄到丹尼爾斯學院的內部地圖嗎?」
藍心卻抬起下巴,指了一下索蘭度:「這不就是『活地圖』?」
楚辭震驚道:「索首領也進去過?」
索蘭度暴躁道:「都說過了我不信索!」
楚辭卻仿佛沒有聽見他的話:「你真的進去過?」
「敏德先生是我救出來的,你說呢?」索蘭度睥睨著他,道。
「這不一樣,」楚辭道,「你如果只是潛入進去救過人,藍心就不會說是『活地圖』,按照她這意思,你對丹尼爾斯學院內部結構似乎很熟悉?」
索蘭度不悅道:「你知道的太多了。」
倒是艾略特·萊茵開玩笑道:「很好,林,你以後如果不做獵人,可以轉行去做偵探,你已然具備了成為一名偵探的潛質。」
「我才不。」楚辭斷然拒絕,隨即問藍心,「索首領當年是怎麼將你老師從丹尼爾斯學院救出來的?」
索蘭度已經懶得糾正他了,一臉「毀滅吧」的無所謂。
藍心忍著笑道:「你的同伴說的對,我們無法獲知丹尼爾斯學院內部囚犯的情況,所以需要一個前哨,以囚犯的身份先行進入監獄裡,探查到目標的具體位置之後再向外傳遞消息——我們首領當年就是這麼做的,只不過當年外面並沒有人接應他,他憑一己之力將我老師帶了出來。」
「拋開別的問題不談,目前的計劃是效仿索蘭度首領當年的行動,將他送進丹尼爾斯學院裡?」艾略特·萊茵道。
「不,現在見過我的人太多了,容易露餡。」索蘭度說道,「我只能在外面接應。」
楚辭舉手:「我去。」
索蘭度斷然否認:「你不行,你的臉太有辨識度,比我更危險。這位萊茵先生也不行,他一看就不好惹,太引人注目了。」
於是在場三雙眼睛,六道目光齊刷刷地匯聚在了查克身上。
正在打盹的查克恍然睜開眼睛,滿臉懵逼:「怎麼了?」
楚辭一錘定音:「就他了。」
查克瞬間清醒:「什麼就我了?什麼我?」
他不過就是眯了一會,怎麼醒來感覺整個世界都變了?
藍心耐心的將剛才幾個人的討論內容複述了一遍,查克瞳孔地震,看著楚辭道:「你知不知道丹尼爾斯學院是霍姆勒除了『漆黑之眼』以外最可怕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