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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略特·萊茵若有所思:「你是說,實驗室……」
「還記得我說過大清洗的原因嗎?」威廉士道。
「昆特背叛了西赫女士?」
威廉士語氣陰沉:「之前我也只有一個大概的推斷,但是昆特讓所提斯去轉移的那些實驗室數據,不是凜坂的自有項目,恐怕是西赫女士和凜坂的合作,或者更甚,本來就是西赫女士的東西……昆特膽大妄為,想將那些實驗數據盜取出來占為己有,這才招致來誘變病毒程序的大範圍傳播,他不得不下令進行大清洗。」
楚辭忽然道:「說起這個,您知道凜坂員工身體裡植入的晶片是怎麼回事嗎?我之前聽埃達女士說,到現在他們也沒有破解這項技術。」
威廉士搖了搖頭:「這是我離開凜坂之後才實行的,也是昆特推行的項目。」
「這麼說,」艾略特·萊茵緩緩道,「晶片也有可能不是凜坂的自有技術,而極有可能來自於……」
威廉士咬了一下牙齒,呼出一口冷氣:「西赫女士。」
「她到底是誰?」楚辭疑惑道,「為什麼會擁有這麼多先進的技術?」
「威廉士先生。」西澤爾出聲道,「您能否提供給我們一個晶片樣本?」
威廉士點頭:「這不難。」
「你剛才說所提斯找到了機甲數據的來源?」楚辭問。
「對,」西澤爾道,「但是在他的記憶中,他無法破解那個通訊頻道的加密,所以就沒有獲知到信息源。」
「我給Neo試試?」
「好。」
西澤爾寫了一串代碼發給楚辭:「這就是那個加密通訊頻道的解析碼。」
楚辭隨手轉給了Neo,沒想到這個點Neo竟然清醒著,兩分鐘後她清冷的聲音出現在和楚辭的通訊頻道內:「蠢貨,當然破解不了,信號源在聯邦。」
她直接將破解轉換過後的坐標發給了楚辭,然後悶聲道:「不要打擾我,我要睡覺了。」
楚辭:「……你的睡覺時間,總是這麼的出人預料。」
他指著通訊屏幕上的坐標問西澤爾:「要不,直接給沈晝?」
他念叨:「我們在這忙前忙後,怎麼能讓他有空閒呢?」
西澤爾默默點了點頭。
於是剛下班走出律所的沈律師,又被隔空安排了。
「最後一個我認為有用的信息,」西澤爾接著道,「昆特曾經去過二十六層,所提斯專門派人在二十六層把守,並在那裡建立了安全屋,而埃達·女士是知道這件事的。」
「二十六層?」楚辭忖道,「二十六層有他們的秘密港口,昆特去二十六層倒也說得過去……不知道所提斯的人有沒有什麼別的發現。」
艾略特·萊茵點頭:「二十六層是一個很好的方向,不如我們明天就從二十六層開始找起?」
楚辭嘀咕:「又是二十六層,我這輩子都不想再去二十六層了。」
「別說這種話,」艾略特·萊茵笑道,「說不定以後得常去。」
楚辭立刻道:「我撤回,您也撤回。」
艾略特·萊茵順著他的話:「我撤回剛才那句話。」
楚辭這才滿意的點頭:「西澤爾明天不和我們一起下去了。」
他看向西澤爾:「對吧?」
西澤爾答應了一聲,道:「威廉士先生,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威廉士抬了抬眼皮:「什麼?」
「您還記不記得,有一次所提斯在下午的時候過來找過您,那次重煥也在。」
威廉士露出深思的神情,半響道:「大概快兩年前?」
「所提斯的記憶模組很混亂,」西澤爾道,「所以我無法判斷準確時間。」
「他幾乎不和重煥一起過來,」威廉士說道,「我記憶里就那麼一次。」
「那天……」西澤爾停頓了一下,道,「對於所提斯來說,有什麼有特殊的事情發生,或者有特殊意義嗎?」
「似乎沒有。」威廉士眯著眼睛回憶,「很平常的一天,我在睡覺,一睜眼就聽見他和重煥在樓下吵架……」
如此稀鬆平常,仿佛昨日。
西澤爾道:「您再想想。」
「沒有啊,不到晚飯他就走了,後來重煥也走了,星星在和卡萊通訊——」
威廉士的聲音忽然停住,就像是播放器忽然卡頓了。
他抬起頭,慢慢道:「那天是卡萊的生日。」
「原來如此。」
威廉士困惑道:「你問這個做什麼?」
西澤爾道:「就是在那天,重煥抹消了他的記憶,但是被抹消的記憶中似乎有他不願意忘卻的事情,所以後來的時間裡,他就一直被空白記憶折磨,患上了精神記憶疾病,也是因此,他的原始記憶模組哪怕經過編輯也依舊混亂不堪。」
「我想,他不願意忘記的,應該就是,那天是埃達女士的生日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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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楚辭第一次乘坐舊艙去占星城的底層。
這裡的「綠色通道」古老而幽深,連升降艙都是他完全沒有見過的型號,想必如果在聯邦,必然可以成為某個歷史博物館的鎮館之寶,而在霧海,卻有人驚醒了它的沉眠,將它從過去的深淵中打撈出來,繼續工作。
守門人看過那兩把鑰匙之後說自己近期內並未見過,事實上,楚辭和艾略特·萊茵是他一年來接送的第一批通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