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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抱著小白摸了幾下,又問楚辭:「你們不是下午三點就回家了嗎?怎麼現在才到。」
楚辭說:「路上遇到學生遊行,交通管制了,就等了等。」
一個小時過去,那父子倆已近沒從書房出來,穆赫蘭夫人將小白遞給楚辭,蹙著眉頭上了二樓。結果她剛走到樓梯平台,書房門就開了,西澤爾神色如常地走了出來,而穆赫蘭元帥在門口叫道:「阿辭,阿辭?」
楚辭跑上樓梯:「怎麼了?」
「你跟我來,」穆赫蘭元帥朝他揮了揮手,「來。」
他帶著楚辭上了三樓。
三樓的房間都是空的,門扉緊閉著,看樣子已經久無人踏足。
他們去了最盡頭的儲物間。
儲物間裡黑洞洞的,連照明都沒有開,穆赫蘭元帥就這樣走進去,從里搬出一個箱子來。
儲物間是全封閉的,也會定期打掃,因此箱子上也沒有什麼灰塵,穆赫蘭元帥將箱子擱在欄杆底下的台階上,頓了一下,低低對楚辭道:「這都是你父親的東西,可能你也用不到了,但……總也是個念想。」
楚辭將箱子接過來,說了聲「謝謝」。
「謝什麼,」穆赫蘭元帥道,「雖然林那傢伙不在了,但我和你伯母還在,你不是一個人,其實不管他在不在,這裡都是你的家,記住了嗎?」
「嗯……」楚辭點頭,「記住了。」
第392章 星燈火焰(上)
楚辭抱著那箱東西回到房間裡。箱子被他放在了窗台上,窗外很安靜。他低下頭,看見小白在花園裡蹦來蹦去,它賊兮兮的鑽進花叢里,又從里跳出來,雪白的毛上沾了許多草木碎屑,沒過一會,謝清伊去花園將它捉了回來。
「你在發什麼呆呢?」
楚辭抬起頭,見西澤爾趴在自己房間的陽台上,而他的窗戶是開著的,所以他們正好可以看到對方。
「我看見伯母把小白抓回去了。」
「它最討厭的事情就是洗澡,你一會下去肯定能聽見它嚎叫。」
楚辭忽而問:「伯父沒有打你吧?」
西澤爾:「……」
西澤爾還沒有來得及回答,楚辭就兀自猜測:「應該不會,就算他真的要打你,也打不過你吧。」
西澤爾好笑道:「就算他真的要打我,難道我還會還手嗎?」
楚辭點頭:「這倒是。」
「他沒有打我,放心吧。」西澤爾嘆了一聲,「也就罵了幾句,沒關係。」
楚辭替他補上後半句:「反正從小到大你已經被罵習慣了,是吧。」
西澤爾瞥了他一眼,倏而轉身離開了陽台,楚辭往後退了幾步坐在書桌前的椅子上,懶洋洋道:「埃德溫,給他開門。」
房間門無聲打開,西澤爾果然站在了門口,他進來的時候還往身後看了一眼,楚辭笑眯眯道:「怎麼,害怕被發現?」
「我聽見好像有誰上來了……」西澤爾嘀咕了一句,反手關上門,沒好氣道,「你下次再要做什麼事的時候能不能提前給我預警一下?老頭子忽然叫我滾回來,我還以為怎麼了。」
「這不是應該很好猜嗎。」楚辭抱起手臂向後仰躺著,雙眼一動不動地盯著天花板,「而且,這又不是我能控制的,想起來就說了唄。」
「然後我就被劈頭蓋臉罵了一頓。」
楚辭忽然坐起來:「真的假的?你不是說只罵了幾句嗎。」
「幾句和幾十句也沒有什麼區別,」西澤爾嘆氣,「反正我已經被罵習慣了。」
楚辭「嗤」地笑出了聲,他挪過去將西澤爾的臉掰過來朝著自己:「讓我看看挨了罵後你有沒有少一塊?」
西澤爾垂下眼眸看著他:「少一塊那還像個人樣子嗎?」
他們距離很近,楚辭毫不猶豫地將自己的嘴唇送過去,貼在西澤爾的嘴唇上重重壓了一下,他要離開的時候,西澤爾扣住他的後腦勺:「你不安慰我一下?」
楚辭說:「我剛才親你了,不算安慰?」
「不算。」
「那怎麼才算?」
西澤爾攬著他的腰將他抱了起來,楚辭就順勢摟住他的脖子,□□跨坐在他腿上,西澤爾低下頭去吻他的時候眼睛中盛滿了笑意,楚辭含混地道:「你是不是……騙我……唔。」
他的詢問淹沒在西澤爾唇齒間微涼的氣息里。
他閉著眼睛,手環在西澤爾的肩膀上,指尖觸到一點冰冷地尖銳,他回想了,那大概是西澤爾的肩章,他剛一回來就被穆赫蘭元帥叫進了書房,還沒有來得及換衣服。楚辭收回手去摸他的領帶,磕磕絆絆地拽開一半的時候,西澤爾微微後退了一些,放開他的唇,低聲道:「一會還要下去吃飯呢。」
楚辭奇怪地道:「你吃飯不換衣服嗎?」
西澤爾慢吞吞地「哦」了一聲,忽然偏過頭,在楚辭泛紅的耳廓上輕輕咬了一下。
楚辭怒道:「你幹嘛!」
西澤爾卻不為所動地問他:「穆赫蘭元帥今天為什麼想起來去接你放學?我媽讓去的?」
「沒,」楚辭將他的領帶繞在手指上玩,道,「他今天去科技大學演講,順便把我捎回來。」
「演講?」西澤爾似乎對此嗤之以鼻,「他最討厭別人講話,結果自己還要去演講。」
「他果然很討厭演講啊?」楚辭感慨,「看來他們年輕的時候老林真的沒少煩他,因為他說老林以前很喜歡演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