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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張照片,血泊里躺著一個金髮小女孩,她雙目圓睜望著天空,身下的血跡幾乎凝固,顯然這張照片形成的時候,她已經死去多時。
死因是腹部一個拳頭大小的血洞,很深,裡面的器官被某種鋒利的刀具割的稀碎。
而她鎖骨的位置,紋著一朵黑色的花,左耶將照片放大仔細的看,才看清楚那朵花的花蕊里,有一串數字,DX-352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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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要去?又不是必須得過去,」酒保抱怨道,「都快是跨年夜了,不是告訴過你跨年夜有煙火晚會,這可是霧海的特色傳統,你剛來第一年就要錯過?」
「恐怕確實是這樣,」西澤爾無奈道,「我不想惹得五哥不高興。」
「五哥」是手下對黑蛇的稱呼,傳言他當年還是個嘍囉時,在自己一眾兄弟里排行老五,後來自立門戶吞併了老大二三四,但這個稱呼卻保留了下來,他本人也很喜歡,顯得他念舊。
「那行吧,」酒保無聊的嘆了一聲,「不過諾阿星也不遠,指不定你能趕在跨年夜之前回來。」
白天的酒吧既沒有妖魔鬼怪的音樂,也沒有紅粉骷髏的燈光,除了門之外所有的窗戶都大開著,風低低的卷掠,自動清掃機器人在舞池裡「嗡嗡」的轉,西澤爾的側臉遮在酒櫃投下來的陰影里,看不清神情,只能聽見他風一樣的聲音道:「不要總想著嘗試精神藥物,健康更重要。」
酒保臭著一張臉道:「這事你還記著呢?我可還沒有追究你用小孩的糖騙我!」
西澤爾起身,酒吧的門打開,他走進了風裡,風送來一句:「再見,奧斯。」
酒保憤怒的喊:「我叫艾斯!不叫奧斯!」
「怪不得這傢伙總是不叫我的名字,」酒保艾斯一甩酒水單,不忿道,「原來是根本就不記得我叫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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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赫蘭夫人本名姓謝,叫清伊。她本人完美符合這個名字所能帶給人的一切想望,是個溫柔嫻靜、氣質高雅的美人,長相更是無可挑剔,西澤爾優越的外貌有一大半都是繼承自他美麗的母親。
但這位夫人近期來因為自己意外失蹤毫無消息的兒子而茶飯不思,身體狀態每況愈下,並沒有因為侄女的安慰和丈夫的歸來而好多少。
她會在半夜的時候忽然驚醒,然後流著眼淚念西澤爾的名字,把穆赫蘭元帥嚇得夠嗆,硬著聲音道:「他能出什麼事,我年輕的時候打仗一去就是兩三年,幾個月沒消息是常事,也不見你怎麼擔心。」
穆赫蘭夫人哭地更傷心:「他是我生的,你是我生的嗎?啊?!」
穆赫蘭元帥不和夫人置氣,更不想承認自己在老婆心裡不如兒子,就只好道:「我找過暮少遠了,他答應我幫忙找。」
穆赫蘭夫人正哭著的眼淚忽的一停,琉璃似的眼眸里逐漸浸出驚愕的神色:「你去找暮少遠?找他幹什麼?」
陸軍總帥奧布林格·穆赫蘭和邊防元帥暮少遠不和,這件事媒體都懶得報導,也幸虧暮元帥常年鎮守邊疆,否則首都星三天炸一次的頻率估計都是正常。
謝清伊露出懷疑的神色:「你找他,他就能找到我兒子?」
穆赫蘭夫人雖然是元帥夫人,但她對軍事防置可謂一竅不通,穆赫蘭元帥尋思了半天該如何給老婆解釋暮少遠那孫子雖然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但他們北斗學院研究出來的G-30追蹤系統甚至可以循著躍遷時的空間場波動而精確定位到星球,這個時候,除了找李元帥派搜救艦隊,也就只能暮少遠了。
暮少遠的效率可能比搜救艦隊更高些。
「你就別擔心了,」穆赫蘭元帥拍了拍妻子單薄的肩,「那小子好歹在中央軍校念了四年,都那麼大的人了,春季模擬演練不還是第一名來著?能出什麼事……肯定找得到!」
「那倒是,」穆赫蘭夫人抱起手臂靠在枕頭上,神情驕傲,「也不看看是誰的兒子!」
但是一秒之後她的神情就立刻跨了下來:「真的……能找到嗎?」
……
「總參,穆赫蘭元帥的兒子找到了。」
「找到了?」通訊頻道里傳來一聲疑問。
邊防總軍軍部某停機場,一架銀色戰艦在軌道上高速滑行,逐漸緩慢,直到停下之後,副官連忙快步趕了過去,艙門開啟,露出駕駛員上半身。
他取下了安全頭盔,是個短髮剛過耳垂的女人,她的頭髮像是天生有點卷,被停機場凜冽的風一吹,張揚的向後飛去,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和被墨鏡遮了一半的臉,嘴唇很薄,顏色也淡,不知道是不是被風吹得,顯得有點氣色不怠。
「真找到了?」她一隻手按在艙門外,語氣驚訝,「張三速度不錯啊。」
「據說是個巧合,」副官謹慎的道:「元帥讓您過去。」
「成。」
女人沒用懸梯,直接從戰艦上跳了下來,看的副官心驚膽戰,上去就要扶著她:「您這樣我怎麼跟元帥匯報……」
「你要是敢說一句,」女人回頭指著他,輕描淡寫的道,「就回家種地去吧。」
副官老實的笑了:「您每次都這麼說,但哪次真讓我回去了?」
「這次一定——」
她說著走進了軍部大樓,迎面遇上一個金髮小姑娘,看見她立刻立正敬禮:「總參,今年的遠征模擬戰戰報總結已經發在您的終端了,請您過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