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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件很巧合的事,」楚辭道,「在這架星艦失蹤的同一時間,有人在霧海黑市出高價購買運輸星艦。當時我拜託萊茵先生暗中調查過,但後來我們去了紅島,也就沒有繼續深入。」
沈晝深吸了一口氣:「我知道了……接下來我去查。」
「那趙潛蘭的事情,要告訴秦教授嗎?」楚辭問。
沈晝緩慢的搖了搖頭:「如果真的牽涉西赫女士,告訴他也沒用,這裡是聯邦。」
「不過……」他停頓了一下,道,「如果特昂沒有說謊,現在唯一可以突破的就是赤道研究所那位項目負責人。」
第二天楚辭在下課的空擋看到沈晝的留言,他去找了秦教授,後者給了他一封介紹信,接下來幾天他要去赤道研究所「參觀交流」,對接的正是精神力操縱模擬倉的微電流項目。
周一早上第二節 照舊是公共課,楚辭照舊被陳柚賦予了占座位的光榮使命,昨天晚上和沈晝討論的太晚,導致楚辭只睡了三個小時,於是窩在座位上打盹,書包抱在懷裡當枕頭,帽子蓋在臉上。
最後被上課鈴吵醒,陳柚和奧蘭多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坐在了他旁邊,一個埋著頭偷偷啜果汁,一個擺弄著電子筆,仿佛能玩出什麼花來。
「沒睡好呀?」陳柚將空掉的果汁杯放回書包,「周末幹嘛了,找你也見不到人。」
周末埃德溫關於聯邦星艦歷史的數據終於採集完畢,但是卻並沒有找到他從漆黑之眼開出來的那架逃生艦的完整數據記載,他不得不將小星艦拆分成零件,逐個對比、尋找、記錄。
大到星艦外壁的材質,小到一顆螺絲釘,工程量十分巨大,他周五和周六夜裡都沒有睡覺才勉強對比完,但還沒有匯總。直到昨天晚上,才勉強睡了幾個小時,但今天早上還是有些睏倦。
「你這個帽子……」奧蘭多看著楚辭的舊帽子,想了半天終於找到一個合適的詞,「好復古,都褪色了為什麼不買一頂新的。」
楚辭道:「我願意。」
「好吧。」奧蘭多無聊的繼續玩電子筆。
陳柚飛快的補完上節課的筆記,動作極其熟練地將筆記打包發送到奧蘭多和楚辭的信箱,小聲道:「我聽說下節課要測平時分,建議你們都複習一下。」
奧蘭多牙疼的道:「上次你也是這麼說的,結果無事發生,我不相信你了。」
陳柚扭頭:「愛信不信。」
奧蘭多沉默了一會,嘀咕道:「我還是信吧,萬一下節課真的測平時分我肯定要涼了,機械原理已經夠我頭疼了,要是再多一門課不合格,我伯父肯定會殺了我。」
陳柚冷笑:「你別看啊,你別相信我啊!」
「誒,」她翻找著信箱的信件,「那個俱樂部今天晚上有一次聚會,要去嗎?」
楚辭想了想,道:「去看看。」
「要是下午我能活著走出機械理論的課堂的話。」奧蘭多無精打采的道。
機械理論是整個機甲機動系的學生最恐懼的一節課,不止是因為這堂課晦澀難懂,還因為任課老師布林頓教授凶名在外,據說當年秦教授還開課的時候,這二位並稱「雙煞」。
布林頓教授一百歲左右,常年板著一張嚴肅面孔,兩道深邃的法令紋仿佛雕刻的溝壑一般,連說話的時候都幾乎紋絲不動。
楚辭還好,但是奧蘭多和陳柚對上這門課幾乎屬於瞎子過沼澤,陷在裡頭出不來,兩個人如出一轍的一竅不通,楚辭想給他們補課都不知道從何補起。
而布林頓教授又嚴格非常,一旦課堂上回答不出問題就一定會受到懲罰,按照奧蘭多的說法,頂著這位教授極具壓迫的目光說話已經是一種懲罰。
「上節課大家交上來的論文我都看過了,」布林頓教授沉聲道,「都寫的很差,依我看,你們沒有一個人合格!」
全教室的學生一齊縮著脖子低下頭,不是因為慚愧,是因為不敢和老師對視。
楚辭覺得這不科學,因為他的論文是落雨改過的,怎麼可能不合格?
但是接下來,布林頓教授將所有人的論文都挨個評價了一邊,輪到他的時候說:「因果關係混亂!第二部 分根本不應該引用羅茨定理,多此一舉!」
奧蘭多因為論文寫得過差而在下課後被叫去了辦公室,陳柚的論文要重寫,她垂頭喪氣的去了圖書館,楚辭只好再去實驗室借樣板,修改論文。
弗洛拉從他旁邊經過,又後退了回來:「你這篇論文不是已經交了嗎?」
楚辭面無表情:「被老師退回來重寫。」
弗洛拉仔細的看了一眼批註痕跡,恍然大悟:「布林頓教授啊!」
她搖著頭走了,落雨從操作間出來,楚辭將布林頓教授的批語告訴了她,落雨哭笑不得:「原來是布林頓教授布置的作業,我記得我上學的時候,從未寫出過一篇令他滿意的文章。他還是BWL的審稿人之一,我們發表文章的時候都期盼不要遇到他審稿。」
「那,」楚辭道,「不論我怎麼修改,他都不會滿意的吧?」
落雨點頭:「我猜是的。」
楚辭:「……」
「據我所知,布林頓教授只誇讚過一個人寫的文章。」
「誰?」楚辭好奇。
落雨道:「總統先生。」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