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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封存了。」穆赫蘭元帥搖了搖頭,「而且由我出面去調取,想必會因此引起某些人的關注,反而對你們不利。」
「那…… 」沈晝思忖道,「能不能找到當時在場的人?」
穆赫蘭元帥有些疑惑:「你有的別的發現?」
沈晝卻搖了搖頭:「我只是多了解一些,說不定能有更多線索。」
穆赫蘭元帥想了想,對西澤爾道:「你母親和艾黎卡當時都在現場,說不定可以回憶起什麼來。」
「我晚些時候去找我母親或者艾黎卡問問。」
沈晝卻驀然插話道:「這件事暫時先不要讓穆赫蘭小姐知道。」
他微微皺了一下眉,輕聲道:「我的意思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我也不贊成讓艾黎卡知道。」穆赫蘭元帥道,「我記得她當時受得驚嚇不小,還是不要然她再回憶這些事情了。」
半個小時後,穆赫蘭元帥推掉了下午的會議,專程去拜訪「白蘭教授」,而沈晝和西澤爾等待去美容院的穆赫蘭夫人回來。
「你剛才為什麼不讓艾黎卡知道?」西澤爾問。
沈晝回過頭,道:「之前沒有告訴你,約翰·普利很有可能是桐垣殺的。」
「她?」西澤爾驚詫,但隨即想起艾略特·萊茵曾說過,桐垣在回到穆赫蘭家之前,在霍姆勒的荒原上生活過一段時間,並手刃了自己的仇人。西澤爾熟知霧海的一切規則,從那裡走出來的人心底的是非觀和道德觀總與聯邦整體的社會環境相去甚遠,可是西澤爾依舊不能將沈晝口中的殺人犯和十幾年來毫無反常的妹妹聯繫在一起。
「但我不知道她為什麼要殺人,」沈晝說,「究竟是失手,還是和我們剛才說的那件事有關……」
西澤爾沉默不語。
如果這件事裡真的有桐垣的影子,那麼她的立場究竟是怎樣的呢?
沒一會穆赫蘭夫人就回來了。
「你們倆都找我?」她訝然道,「什麼事啊。」
西澤爾說明了沈晝的來意,穆赫蘭夫人細緻的眉緩慢地蹙起,道:「當時……宴會中途,家裡的安全警報忽然響了,安保系統顯示疑似有人闖入了書房,因為當時你伯父也在首都星,我擔心書房裡放了什麼涉密資料,就匆匆忙忙趕回了家裡。我在的時候,宴會並沒有什麼反常的地方……」
沈晝忽而問:「那您回家之後,怎麼樣了?」
「沒怎麼樣,叫來的維修工程師也沒有搞明白,」穆赫蘭夫人語氣疑惑,「最後只能歸結於是系統故障,那次之後我就把家裡的安保系統都換掉了。」
「只是個誤會?」
「對,只是個誤會。」
沈晝陷入了沉思,穆赫蘭夫人又回憶了一會,道:「後來刺殺發生之後,我趕到醫院裡接艾黎卡,其他人都醒了,她昏迷的時間最久,我擔心壞了。」
「也就是說,」沈晝立刻接上她的話,「所有在場的賓客都有不同程度的昏迷?」
穆赫蘭夫人點了點頭。
沈晝又問:「桐垣小姐當時有做身體檢查嗎?為什麼會昏迷這麼久?」
「當然有啊,」穆赫蘭夫人笑道,「我恨不得讓她從頭到腳都就檢查一遍,不過我記得她的身體沒什麼大問題,之所以會昏迷很久……醫生說是平時勞累過度,加上驟然受到了驚嚇導致的。」
「這樣嗎……」
沈晝離開元帥府的時候西澤爾去送他,邊走邊問道:「你剛才為什麼要那麼問?」
「你覺得什麼會導致一個宴會廳出現群體性昏迷?」沈晝反問。
西澤爾挑眉:「藥物?」
「王成翰在君赫酒店夜宴之前,接手過一批709號鎮定劑。」沈晝看了西澤爾一眼,目光淡淡,「我不知道林有沒有給你看過這種鎮定劑的性狀檢測報告,但是它比醫用鎮定劑還要高出0.02個比值,只有實驗和特殊手術會使用,並且要嚴格控制劑量,因為它是有成癮性的,使用它後最顯著的兩個效果就是喪失情緒和短暫昏迷。」
「你疑心當時王成翰經手那批鎮定劑被用來迷暈宴會上賓客?」西澤爾沉聲道。
「也許還有別的用途,不然他們是怎麼把裝有機甲的卡車大搖大擺地開進酒店的……」沈晝嘀咕,「可是醫生為什麼沒有在桐垣的血液里檢測到鎮定劑的成分?」
「興許是我母親記錯了。」
「存在這種可能性。」
西澤爾道:「要不我去找艾黎卡要一下她當時的檢測報告?」
「不,」沈晝斷然否認了他這種做法,卻沒有說理由,「兇手迷暈現場的賓客肯定是為了掩飾什麼,他們的目標是杜賓德總統,那麼杜賓德總統身邊的人一定是首當其衝的目標。」
「他的夫人和侄女,還有保鏢?」
「杜賓德夫人……」
沈晝倏而問:「怎樣才能見她一面?」
……
「杜賓德夫人?」穆赫蘭元帥聞言沉思,「要見她應該不難,但是你們要問的問題勢必會引起她的懷疑,沈晝,你做好準備將杜賓德先生死去的真相告訴他的親屬了嗎?」
「總是要說的。」沈晝道。
「我可以幫你聯繫試試。」
穆赫蘭元帥說完斷掉了通訊。此時他正等在白蘭府邸的會客室,十分鐘後,白蘭教授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