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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香樓分為前後兩個院子,前樓是飲酒作樂的地方,裝修的十分講究,後院則是這些姑娘們休息的地方,只有一排不太起眼的小房子,想來她們在這裡生活並不好。
平日這裡不接待客人,青衣女子收了錢才把人帶過來的。
「前面那間屋子就是香兒的房間,屋裡亮著燈,人應該在裡面。」
「多謝。」宋玉竹放輕腳步走到門口,剛要抬手敲門裡面突然傳來說話的聲音。
「奴家什麼時候才能離開這裡?」
「快了……再等等。」
「這鬼地方我一天都不想呆了,你看看我的胳膊和大腿,昨日給人彈琵琶的時候,被喝酒的客人掐的,他還要摸我胸……」女孩說著嗚咽著哭了起來。
「我知道你受委屈了,再等等,我定會把你贖出來。」
「上次您托奴家的事,奴家已經辦了,不知道哥哥那邊如何了。原本每月初三哥哥都會來見我,這個月突然沒來,奴家怕他在宮中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女人還沒說完,屋裡突然傳來一陣掙扎的響動。
宋玉竹眼皮一跳,大喊:「不好!他要殺人滅口!」
黑刀白秀踹開們沖了進去,見一個男子正拿繩子勒住了陳香兒的脖子,打算把她勒死。
他沒想到門外居然有人,嚇了一跳,立馬鬆開手往外跑。
然而他哪裡跑的出去,沒用上三招就被白秀卸掉雙臂,踹斷雙腿,趴在地上動彈不得。
為了防止他自殺,黑刀還打掉了他的牙齒,嘴裡塞了布團。
宋玉竹檢查了陳香兒的身體並無大礙,大概驚嚇過度昏了過去,從白秀那要了根簪子扎在她人中上,一會的功夫便幽幽醒了過來。
「啊!!啊啊!!」她嚇得大喊大叫,雙手不停的揮舞。
白秀怕她的叫聲引來太多人,揮手扇了她一個耳光。
陳香兒捂著臉這才安靜下來,她驚恐著看著屋裡的幾個人,聲音嘶啞的問:「你……你們是誰?來這裡幹嘛?」
她看見地上躺著的男人,立馬起身撲了過去:「平郎,你怎麼了,平郎!」
地上的男人嗚嗚叫著,可惜被堵住嘴說不出話。
白秀伸手把她拉起道:「這人剛剛要殺了你,你怎麼還管他死活?」
陳香兒咬著唇搖頭,「平郎一定有苦衷。」
這話一說出口,把宋玉竹都氣笑了,索性不再跟她繞彎子:「陳香兒,你是不是有個哥哥叫張秋?」
陳香兒警惕的抬起頭,「我哥哥他怎麼了?」
「他已經死了。」
「啊!」女孩愣住,眼圈瞬間紅起來,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掉。
「我就知道哥哥不會無緣無故不來看我,一定是我害了哥哥……」
「你若不想你哥死的不明不白,就把你知道的全說出來。」
陳香兒哭著看向地上的男人。
白秀翻了個白眼,都這種時候還想著情郎,也不知她是腦子不清醒,還是用情至深。
「把刀給我。」白秀拿過黑刀的刀,放在地上男人的頭上。
「我們公子問一句,你回答一句,不然我就割下他的鼻子,剜出他的眼睛,砍下他的舌頭!」
地上的人嚇得渾身一抖,驚恐的發出嗚嗚聲。
陳香兒擦掉眼淚連連點頭:「你們問,只要別傷害平郎。」
宋玉竹道:「是誰讓你聯繫你哥哥,幫忙傳遞消息的?」
陳香兒猶豫一下,白秀立馬拿刀割了上去。
「嗚!!嗚嗚!!」男人疼的直打滾。
「就是平郎讓我傳遞的消息!」
「都傳了什麼消息?」
兄妹二人不識字,每次消息都是口訴,陳香兒還記得大概,便把最近一次傳的消息背誦下來。
「皇上每日寅時起,食粥一碗,寅時三刻上朝,辰時一刻去尚書房批閱奏摺,午時在書房用膳,酉時三刻回寢宮洗漱,戌時入睡。」
「只有這些起居日常?」
陳香兒道:「哥哥還說過,之前趙將軍留宿宮中,亥時還會要一次熱水。」
宋玉竹臉一紅,低咳了一聲:「沒有別的消息嗎?」
「沒有了。」
宋玉竹見她不似說謊道:「你只把這些消息告訴了這個人嗎?」
陳香兒點點頭。
「把他帶回去審問。」說著準備離開。
陳香兒連忙拉住他的袖子跪地道:「敢問公子,我哥哥他……是怎麼死的?」
「為了不連累你,自己撞柱身亡。」
陳香兒跌坐在地上,控制不住放聲大哭起來,她沒想到因為自己的一句話,竟然讓哥哥搭上了性命。
等人離開後,陳香兒擦乾眼淚,悄悄朝門外看了一眼,然後匆忙換了身衣裳,吹滅屋裡的燭火朝外面走去。
路上躲過幾個恩客的糾纏,一直走到西街一條偏僻小巷才停下腳步。
她從頭髮上拔出簪子在一戶門口的銅鎖上輕輕敲擊,等了半晌也不見有人出來。
正當她焦急時,突然脖子一痛,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第121章 神秘人
白秀從陳香兒手裡拿過簪子,在銅鎖上又敲了幾聲。
不一會院內傳來腳步聲:「誰啊?」
白秀捏著嗓子道:「是奴家。」
腳步聲越來越近,就在大門打開的一瞬間,白秀本能感覺不妙,連忙推開身邊的黑刀,從門縫飛出三支暗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