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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玉竹突然想起以前看的一個畫本便道:「你聽過白塵夢遠那個典故嗎?」
趙驍點頭:「聽過。」
相傳有一個叫白塵的男子,有一日他做了個夢,夢見自己飛越了很遠的地方,在那裡生活了幾十年,後來在哪裡死亡後又回來了,仿佛做了個夢一般。
宋玉竹道:「我跟他差不多,我是從一個很遠的地方來到這裡。」
趙驍是個聰明人,一點就通,思考片刻道:「我第一次見你,就覺得你不一般,小小年紀居然敢用刀子割開肉取箭,即便是行醫多年的老郎中都不敢下手。」
「我在另一個世界就是專門幹這個的。」
「屠夫?」
宋玉竹噴笑:「不不不,我們那叫外科醫生,這只是九牛一毛,在我們的世界裡,開膛破肚是普通手術,那邊都可以打開人的頭顱做手術了。」
趙驍震驚的目瞪口呆,要知道這個時代傷風感冒都能要人命,開顱真是想都不敢想。
「在那個世界的你多大年紀?」
「三十四歲。」
趙驍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怪不得一直覺得玉竹比尋常人要成熟許多。
「那,那你娶妻生子了嗎?」
「沒有。」
趙驍高興起來,雖然宋玉竹娶親了他也不會介意,但是聽到他只有自己,心裡自然更開心。
不過馬上臉色就變了,「你還會回去嗎?!」
宋玉竹搖頭:「不回去了,也回不去。」曾經有一次回去的機會,已經被自己放棄了。
趙驍抱緊他道:「我不管你來自何方,只要你不離開我就好。」
宋玉竹被勒的喘不過氣,把這隻大型犬推開又道:「你不好奇我是怎麼知道東州鹽場的秘密嗎?」
趙驍道:「好奇,不過你不說我也不會問。」
「其實我不光從別的世界來,腦袋裡還有一個系統。」
「何為系統?」
宋玉竹搖了搖頭:「這東西在我們那裡也沒聽說過,不過它的功能非常強大,我可以借用他查看大啟的每個地方,東州鹽場的秘密就是頭偶然發現的。」
「這麼厲害!」
宋玉竹點點頭:「這個功能也最近剛開發出來的,之前只能查看各地的天氣和地形。」
「那你這幾天有沒有看見我?」
「當然看見了,那天晚上你一個人前去鹽場查看,把我擔心壞了。」
趙驍眼裡露出興奮的神色:「還看見什麼了?」
「看見你早飯吃了六個包子兩碗粥。」
趙驍忍不住驚嘆聲:「這不就是千里眼嗎!太厲害了!」
宋玉竹擔憂的問:「你不介意嗎?」
「介意什麼?」
「我跟常人與眾不同。」
趙驍道:「我的玉竹自然是與眾不同的,畢竟天底下有幾個人能坐上皇位啊!」
宋玉竹老臉一紅,被他夸的有些不好意思。
「對了,徐冰的好事將近了,欽天監給挑的日子,二月十六。」雖然時間有點趕但兩人都願意,畢竟年紀大了,誰也不想再浪費時間。
忘了說一嘴,如今欽天監歸常明道長管,他對這方面非常擅長,也算是帶薪搞封建迷信了。
趙驍驚訝道:「老徐要成親了?娶的誰家閨女!」
「前朝御史大夫王客的女兒,與徐冰年紀相仿,倒是樁好姻緣。」
趙驍摩拳擦掌道:「成親那日我可得好好去喝他幾杯喜酒!」
*
二月初,恩科考試也提上了日程,此次恩科在上京舉行,參加的學子都是去年秋闈的舉子。
恩科考試是件大事,全國各地都對此非常重視。因為本地有舉子考中進士,當地的官員也是大功一件,若是考中前三甲,明年的考評必然是上等!
不過這次春闈跟以往不同,除了經意、策論、治道之外還另外加了兩門數術和巧工。
參加後兩項考試的人可以直接報名,則優錄取。
自古以來民間對科學研究都是秉承一個嘲笑和打擊的狀態,因為古人覺得這是奇思淫巧,浪費時間浪費金錢。不懂科學發展對社會發展的重要性。
不過宋玉竹登基後,種種舉措都透露出一個信號——他重工。
古代帝王要麼重文重武,要麼重農重商,這還是頭一個皇帝重工的。
以前的工部排外六部的最末,凡調進工部的官員,不升就是貶官了,即便生半級也沒人願意去。
如今的工部的官員揚眉吐氣起來,走路都帶風。
特別是新建立的科研部,簡直成了上京的香餑餑,誰不知道沈倫得皇帝青眼啊,一旬有四五日都要召進宮中單獨問話。
一些老臣看不過去,把注意打到了徐冰頭上,想借徐冰的口勸一勸皇上。
不要總把心思浪費在奇思淫巧上,這樣下去,百姓人有樣學樣,以後國將不國,朝將不朝啊!
徐冰聽完笑了笑:「皇上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其他的事不是有諸位大臣們麼。」
「再者說,若是連這點事都辦不好,還不如回去種田,何必當官呢?」
大家這才明白過來,找他沒用,徐相跟皇上是一夥的!
*
沈倫的火車已經開始造起來,他準備先造一輛小的做實驗,等實驗成功後再做台大的投入使用。
畢竟錢不是大風颳來的,雖說這會兒皇帝重視科研,指不定哪天突然又改變心意,能省還是省些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