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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副將驚嚇多過傷心,說實話楊釗活著的時候對他們一般,死了就死了。可他怕楊元慶跟瘋狗似的亂咬人,再拉上他一起陪葬。
「魏淮?」
徐冰聞訊匆匆趕來,看見躺在院中的楊釗也是驚了一下,連忙詢問龔副將事情的原委。
「魏淮的侄子在他手下做校尉,今日死在了軍妓營中,魏將軍懷疑是我們右軍的人把他害了,便要查驗我們……」
後面的事徐冰已經猜出一二,他面色凝重道:「王爺,此事有蹊蹺,魏淮哪來那麼大的膽子謀害楊將軍?」他若是有膽,當初也不會見楊元慶一去西州,便拱手交了兵權。
此時楊元慶哪聽得進勸告,滿腦子都為楊釗報仇!
楊釗從六歲起便跟他在一起玩耍,已有二十個年頭,比親兄弟還親!如今慘死在軍中,楊元慶不把兇手凌遲了才怪!
他赤紅著雙目怒道:「去,趕緊去把魏淮叫來,我要親自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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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魏淮由幾個親衛護送著離開了軍營,他越想越心驚,楊釗突然死在軍營,剛巧下午與他發生過爭吵,這件事怎麼看都是奔著他來的!
可人並不是他殺的,這話自己信,楊元慶能信嗎?
想起慶王暴虐的脾性,魏淮渾身止不住的發抖,後脊發涼……
不行!自己不能留在這,要是落到楊元慶的手裡,他可不會給自己分辨的機會!沒準直接綁了餵那兩隻熊!
恐懼如同荊棘一般,順著腳腕纏在他身上,魏淮突然他勒住韁繩。
「崔安!快回去召集人馬,咱們馬上回西州!」
副將不解的問:「將軍,為何要突然回去?」
都火燒眉毛了,他哪有空解釋為什麼。「甭管為什麼了!趕緊快召集聽令的人,隨我一起回西州!」
「是!」副將沒想太多,連忙騎馬返回大營去召集人馬。
左軍算上後勤一共有八千多人,如果正常行軍打仗拔營,得需要兩個時辰才能離開。
魏淮心急如焚哪還等的了兩個時辰,下令所有人輕裝上陣,只騎上馬帶上武器,其餘什麼都不要帶!
趙驍作為他麾下的千戶,自然也接到了回西州的命令。他不慌不忙的把自己手下的人召集到一起道:「今日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准跑出軍營,萬一被當成反賊,天王老子來了也救不了你們!」
「是!」大夥面面相覷,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酉時三刻,魏淮只帶走了兩千親兵,快馬加鞭離開了徐州。他這一走不要緊,直接坐實了人是他殺的,差點把楊元慶氣瘋了。下了格殺令,命全軍追殺魏淮,誰殺了他賞金千兩,並接任將軍之職!
*
柳燕子從大營出來,跑到一處無人的地方脫掉衣服,摘下臉上的偽裝,整理完頭髮又變成了那個風流倜儻的柳三爺。
他搖著扇子回到樓外樓,這會酒樓里沒什麼客人,宋玉竹正坐在櫃檯里撥著算盤發呆。
柳燕子走上前,拿扇柄敲了敲桌子。「竹公子幹什麼呢?」
「你回來了?!趙……玄鷹大人呢?」
「他留在軍營里了。」
宋玉竹追問:「怎麼樣?成功了嗎?」
「讓湘玉姐姐給我上一壺好酒我再同你說。」
宋玉竹急的要命,哪有閒心跟他逗悶子。
柳燕子不再開玩笑,壓低聲音嚴肅的說:「應當是成功了,不然大營里不會突然亂起來。」
正說著外面突然傳來一陣轟隆隆的馬蹄聲。
街上的行人嚇壞了,扔下東西便往胡同里跑,還有幾個人徑直跑進了酒樓里躲藏!
「這是怎麼了?外面發生什麼事了!」湘玉和宋全急匆匆的跑過來詢問。
有百姓作揖道:「店家行行好,讓我們躲一會,外頭又來官兵了!」
湘玉也嚇得夠嗆,愣愣的點了點頭:「躲著,躲著吧。」上次的事發生還不到半個月,整個徐州城的百姓都心有餘悸,生怕這種慘事再來一遍。
等了約一炷香的時間,發現馬蹄聲越來越遠,有膽子大的探出頭張望,已經看不見軍隊的影子了。
「官兵好像走了。」這些人一聽紛紛往家跑。
結果還沒跑出去多遠,轟隆隆的馬蹄聲再一次響起來,這次人更多,馬蹄聲跟打雷似的震得耳朵都刺癢。
嚇得他們連忙又退回到酒樓里,等到天黑才悄悄離開。
*
「少爺,吃點東西吧。」宋全把後廚剛做的飯菜端過來,酒樓都打烊了宋玉竹還留在前廳不休息走,焦急的在屋子裡走來走去。
「我不餓,全哥你吃吧。」
宋全把飯菜放在桌子上,拉住他的胳膊坐下來說:「少爺這幾日我一直沒問您,這徐州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您既然沒在慶王府當差,為何不回家啊?」
「沒什麼事……」
宋全語重心長的說:「這徐州城再好,還能有咱們江城縣好啊?老爺和夫人可都等著您吶!」
宋玉竹聲音頓了頓:「全哥,並非我有意瞞你,而是這件事太大,我怕說出來會嚇著你。」
宋全緊張的問:「您……殺人放火了?」
「比殺人放火還要大的事。」宋玉竹看著他道:「我造反了。」
宋全以為自己聽錯了,扭頭看了看擦桌子的林大勇,再看看掃地的湘玉姐。「少爺……這……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