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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竹,那人還說了什麼沒有?」
宋玉竹搖搖頭:「只稟明自己的身份,我便讓他離開了。」
宋橋警告道:「這件事不許跟任何人說,就當做什麼都沒發生,聽見沒有灃兒!」
「噢……」宋玉灃嗯了一聲,醫館的事他才不關心呢。
宋橋話鋒一轉:「對了,你二嫂打算把玉民接過去照顧,不知你和弟妹意下如何?」
宋柏道:「那再好不過,勞煩二嫂多費心了。」
宋橋輕咳一聲:「應該的,反正她閒著也是閒著。」
宋玉灃一聽不幹了:「宋玉民來了住哪啊?難不成和我住一個院子啊?不成不成我那可沒地方讓他住。」
宋橋恨不得把這個倒霉兒子回爐重造,抬手捶了他一拳,咬牙切齒道:「少說點話!」
回到自己院子後,宋橋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脫了鞋便朝宋玉灃身上抽去。
「啊!爹你幹嘛啊!」宋玉灃被打的抱頭鼠竄往秦氏的屋裡跑去。
「還敢跑,老子今天打死你個小王八蛋!」
秦氏剛換了衣裳,正打算躺下睡覺,見兒子哭嚎著跑進來嚇了一跳,連忙命丫鬟點燈。
「這是怎麼了?」
宋玉灃都都十七歲了,個子比他爹還高半寸,窩在秦氏的懷裡抹眼淚:「我說我不去,爹非讓我去,說了幾句話不是擰我便是錘我,回來還拿鞋抽我。」
宋橋指著他氣的說不出話。
「好端端的打兒子做什麼?」秦氏心疼的摸了摸宋玉灃的臉。
「這個蠢材,讓他跟我去老三那聽聽事,他倒好張口閉口胡言亂語,都不夠給我丟人的!」
宋玉灃委屈的不行,他沒覺得自己哪句話說的不對,倒是爹爹半點瞧不上自己。
秦氏一聽又有宋玉竹,臉色不善道:「老三家的再好也是人家孩子,玉灃再不好也是你的種,老爺別里外不分。」
宋橋氣笑了:「哈,你倒不問問他說了什麼?你不是想要把玉民接過來養麼,我跟老三提了一嘴。」
秦氏眼睛一亮來了精神:「他怎麼說?」
「老三倒是沒說什麼,你這好兒子一口回絕,說咱們這地方小住不下玉民,讓他別來了。」
「蠢貨!」秦氏一聽氣的揮手給了兒子一巴掌。
宋玉灃捂著臉欲哭無淚,自己這是招誰惹誰了。
作者有話說
宋-傻子-玉灃:委屈巴巴
第6章 治病
「停車,車上坐的是什麼人?」一隊官兵攔住路上行駛的馬車。
趕車的車夫是個五十多歲的老頭,他佝僂著腰跳下馬車,連忙跪地道:「車上是我們家老爺和夫人,夫人前陣子得疾病去世了,老爺送夫人回來下葬的。」
官兵拿刀挑開車簾,見裡面坐著一個身材幹瘦續著鬍鬚的中年男子,旁邊還有一具屍體,穿著壽衣蓋著白布看不清模樣。
官兵捏著鼻子掀開布看了一眼便揮揮手:「走吧走吧。」
「謝謝軍爺。」車夫連忙回到車上,趕著馬車繼續行駛。
車上躺著的屍首不是別人,正是被賜了毒酒已經離世的宋家長子宋霖。
那日他從老家離開後,獨自一人回到上京,戰戰兢兢的的在太醫苑當值。沒出兩日果然如他所料,皇上不行了!
折騰了一夜,皇上與七月二十八丑時駕崩。為了保守秘密當天早上跟他一起當值的四位太醫無一倖免,皆被皇后賜了毒酒。
宋霖生前跟京中指揮使的關係匪淺,死後屍體便被楊添光派人換了出來,打扮成女子模樣悄悄送回江城縣老家。
馬車穿過胡同拐進了宋宅的後門,車夫上前敲門,給小廝遞了枚玉佩道:「請把玉佩交給您家二爺三爺,就說我送你們家大爺回來了。」
宋柏接到消息立馬往後門跑,在還門口絆了一跤,摔的衣擺上都是泥土。
「快,快讓他們進來!」
小廝連忙打開後門,把馬車趕進了院子。坐在車上的男人掀開帘子下了車,朝宋柏拱手道:「我奉上京指揮史楊大人之命,把宋大爺送回來了。」
宋柏掀起衣擺,跪地要磕頭感謝。
消瘦男人連忙伸手托扶住他道:「使不得,受人之託忠人之事,還望您節哀,早日把宋大爺入土為安。」
「應該的。」宋柏擦著眼淚點頭。「快送二位去歇息,這一路受累了。」
兩人也沒拒絕,這一路帶著個死人提心弔膽確實累得夠嗆,跟著小廝去了偏院休息。
沒過多久宋橋也來了,他比宋柏還狼狽,鞋都沒穿便跑了過來。
「大哥,大哥欸!」宋橋邊跑邊哭,像個孩童一般,絲毫不顧面子。
宋柏聽見他的叫聲也控制不住嚎啕大哭起來。兄弟三人一母同胞,打小一起長大一起學醫,感情非同尋常。即便之前有什麼不高興的,事到如今也已化解,都變成了無盡哀思。
兄弟二人合力把大哥從車上抬下來。看見宋霖身上穿著女裝,又忍不住哭出聲。
管家宋大義上前去勸慰:「二位爺,現在可不是哭的時候,趕緊把大爺送到後院去,萬一讓老太太知道,可了不得啊!」
宋柏拉著宋橋起身哽咽道:「把大哥送回去吧。」
小廝們連忙上前去幫忙,抬著宋霖去了偏院。
因為宋霖的屍首是偷偷送回來的,喪事也不能大張旗鼓的辦,只請了幾個喇嘛過來做了法事,連夜悄悄送到祖墳葬了。絲毫沒有驚動城裡的人,可以說是悄無聲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