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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銘:「……」褚雲端的手臂撐在他腦袋兩側,人挨得極近,一低頭就能來一次親密接觸。貝銘手裡還握著那個按摩杯,雙手捧在胸前閉著氣,見褚雲端不打算收手的架勢,只好連眼睛也閉上了。
褚雲端還要湊到他耳邊說:「你同不同意?」
這意思是問他同不同意倆人一起玩兒玩具賭「直男」頭銜,貝銘卻以為褚雲端問的是他同不同意被肏。
貝銘不敢說話,褚雲端身上的熱氣已經熏到他臉上,還有伴隨體溫上升蒸起的男士香水味,熏得人頭重腳輕意亂情迷,貝銘心想,去新房再弄的計劃可能是達成不了了,今天這張床上估計得發生點兒啥。
褚雲端撐在那兒看了他一會兒,翻身下床,神色自然地理了理褲子,說:「你先洗還是我先洗?」
這是要先洗澡再辦事兒了,貝銘感覺猛獸從自己身上下來才睜開眼,卻還是不敢看他,臉還是熱的,揪著被子的一角,低頭說:「你先吧。」
褚雲端哦了一聲,抬腿往浴室去。
貝銘一個人留在床邊,手裡拿著那個圓滾滾的罪魁禍首,心想,親手給自己挖了個坑,我這是圖什麼?就為一個小小的玩具,貝兒公主養了二十多年的清白身子就要在今晚沒了。又想,家裡沒準備灌腸器,插出屎來可不怪我。
褚雲端沒想到貝銘在外面想的是這個,洗了一個多小時,出來的時候貝銘已經換好睡衣,坐在床沿兒上像個小嬌媳婦兒一樣,看也不看他一眼,說:「我去洗了。」
褚雲端嗯了一聲,到床上躺著醞釀睡意。
貝銘今天洗得比平時慢,經過半個小時的心理建設,從浴室出來時把臥室頂燈關了,眼一閉心一橫,把潤滑啫喱擺在了床頭櫃顯眼的位置,然後小動物一樣呲溜鑽進被窩裡,等著褚雲端這個猛獸來享用自己的嬌花。
褚雲端完全沒有這個意思,見他閉眼,抬手把床頭燈也關了,說:「晚安。」
「……」貝銘睜開眼,心想,這是等自己主動?這麼想著,就往褚雲端那兒挪了挪。
褚雲端還沒睡著,聽見這動靜也睜開眼看過來,問:「怎麼了?」
貝銘:「……沒怎麼。」
褚雲端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架勢,以為他是有什麼話不好開口,想了想,說:「是不是錢不夠用了?」
貝銘:「啊?」
褚雲端見他沒下文,從床頭櫃摸到自己的手機,一邊操作一邊說:「又給你轉了五千,下個月開始每月給你一萬,夠不夠?」
貝銘沒想到還有這種意外之喜,不但不用貢獻嬌花,還白得五千塊錢?他躺在那兒懵了半天才傻傻點頭。
褚雲端放下手機叮囑他:「可以亂花,但不能黃賭毒。」
貝銘哦了一聲,喜得搖頭擺尾,徹底睡不著了。
褚雲端又說:「要是想買什麼大件兒錢不夠就直接跟我說,我陪你去買。」
貝銘可恥的直男自尊心此時此刻完全站立不起來了,物質的糖衣炮彈實在太美味,他決定後半輩子都死心塌地唯褚雲端馬首是瞻,嘿嘿傻笑半晌,情不自禁叫了一聲:「老公。」
褚雲端的睡意已經醞釀到太陽穴,馬上就閉眼了,給他一叫,下意識嗯了一聲答應。
結果貝銘乾脆翻了個身過來看著他,笑著又喊了一聲:「老公。」
褚雲端睜開眼看他:「你要是再不睡這五千塊錢可就沒了。」
貝銘聽見這話趕緊閉眼,閉上又忍不住睜開,撐起胳膊撲到褚雲端這邊,捧著他的臉狠狠親了一口,親完喜滋滋躺下睡了。
褚雲端被這一親卻是睡不著了,沒想到金錢的威力會這麼強大,不由想,要是按照這個架勢,將來把新房的名字換成貝銘的,指不定愛情這杯酒立刻馬上就釀成了。
早上雲斌沒在客廳里候著他們,反倒是褚學文一大早起來了。
褚雲端一見他在廚房裡忙前忙後,又是燒水又是熬粥的,問:「我爸呢?」
「還說呢。」褚學文責怪地看了貝銘一眼,才對上兒子繼續說,「病了,心情不好,老胃病犯了,昨天一天沒吃東西。」
貝銘:「……」
病都病了,褚雲端不好再說什麼大逆不道的戳心窩子話,問:「你拿的什麼?」
「養胃顆粒,一會兒給他沖一杯。」褚學文說著話水就開了,他沖了一杯放下水壺,意有所指,「這本來是你們小輩的活兒,現在倒好,結婚了沒一天在家,多了口人跟沒有一樣。」
人是他氣病的,貝銘不好還嘴,只能低頭聽著別人指桑罵槐。
褚雲端說:「你別說這種含沙射影的話,這是家裡,不是你們辦公室,有什麼話就直說,別搞這種政智斗蒸。生病就去看病,自己瞎開什麼藥?」他抬手把褚學文剛沖好的養胃顆粒倒了,徑直走到雲斌屋裡,也不管他身上穿的什麼狀態如何,背上他就往外走,一邊喊貝銘,「你給咱爸拿條毯子蓋上。」
貝銘被這事故的變化驚呆了,怎麼也沒想到褚雲端是這種不按常理出牌的人,趕緊一路小跑拿了條毯子給雲斌蓋到頭上,怕風吹掉了,還一路給他扶著。
雲斌睡意朦朧正懵著呢,給人一把扛到肩上來不及掙扎,進電梯前還在喊:「你幹什麼呢小兔崽子?!」
褚學文氣得差點兒把鍋砸了,關上火就往外跑,一邊跑一邊給單位打電話請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