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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這陣法核心不穩,還沒登上鑒寶台就直接炸了。
柏令當時還是鑒寶師助手,手頭上也沒什麼活,他閒得無聊就蹲在嚎啕大哭的陣法師旁邊, 一邊聽他哭一邊擱那嘮嗑。
內容大致如下——
「你那陣法第一個環節就錯了,怎麼能直接加水系靈氣呢?聽我一句勸, 直接加火系靈氣,反正都要爆炸不如乾脆做成不定時攻擊型陣法。」
「哎, 別哭了嘛, 做不好陣法咱們就去做其他的, 我瞧你陣法花紋畫得還挺穩, 不如咱們去當畫師?怎麼說也能吃飽飯。」
陣法師頓時哭得更凶了。
最扎心的是, 他當著人陣法師的面直接把陣法復刻了一遍, 對著自己的超完美成品一邊欣賞一邊感嘆:「這陣法真難,花了我大半天的時間才復刻成功。」
陣法師也被超高完美度的陣法鎮住了,欣賞半晌後, 抽抽噎噎地問他:「你也是陣法師?」
柏令一臉遺憾:「沒呢, 之前就碰過兩次,沒那天賦。」
陣法師:…………
單看文字描述, 諶燃都能體會到陣法師的心灰意冷。
不止陣法這一點, 但凡是製作類寶物有問題, 柏令都能一比一修復並且復原一個更好的成品。
一個真正的全系全能選手。
但他永遠都在遺憾:「不行不行, 沒那天賦,我做不來。」
然後在一路的不當人『謙遜』中,柏令成功升為雲中拍賣行的行長,開始了禍害自家手下之旅。
『陳然』就是被禍害的其中之一。
以至於知情/人士總覺得『陳然』是受不了柏令謙遜的嘮叨,所以決定跑路,讓自己的耳根子清靜清靜。
諶燃面無表情回顧過去時,楚越也沒忍住咳了聲,示意南州看一看自己身後一臉冷漠的天極帝王。
南州想起來程鴻霽的那轟動輪迴的事情,停頓一下,快速轉移話題:「每年春夏秋三季拍賣會只上一件特別推薦位,冬季是三件,最後是由柏令行長統一定級。」
這三樓是柏令的休息處,諶燃仰著頭看南州歡喜地去敲那扇門。
不輕不重連敲五下,這扇門就自動開啟,出來了個沒有腦袋的木頭人。
木頭人咔咔地轉動胳膊和身體,將刻有衣領樣式的一面對上南州,以示尊敬。
見到木頭人,南州一愣,疑惑道:「行長呢?」
木頭人清脆應答:「主人不在,歸時不詳,勿等。」
聞言,南州回頭和眾人面面相覷,遺憾道:「看來行長已經離開了,這樣吧,我先把寶物上推薦,到時候鑒寶會再定等級。」
聽到柏令不在,諶燃悄無聲息地鬆了口氣。
他立刻找回自己的劇本台詞,對南州道:「實不相瞞,我在之前將武器交給貴行里的拍賣師,現在應該已經登記在冊了。」
「啊?」南州聞言有些驚奇,笑道,「是誰啊,居然也能接受製作武器這樣的逆天行為。」
諶燃笑眯眯:「鑒寶師名叫關嶼,說是昨天早上到鑒寶庫登記完畢。」
「關——」
南州一愣,旋即微微頷首,神色里透著幾分滿意,「那就沒錯了,他也有這個判斷能力,有說是寫的第幾推薦位嗎?」
諶燃回憶一下,「應該是第一等吧。」
聽到關嶼已經登記了推薦表,南州便放下心來,領著幾人又回到包廂里去喝茶。
拍賣行還有事,南州先一步離開,留下諶燃四人。
望著南州的背影,諶燃托住下巴十分不解地念叨:「這拍賣師看起來挺精明的人,怎麼就糊塗地讓權給年家了呢。」
程鴻霽聞言回頭看他,笑道:「諶燃導師和年家有仇?」
「嗯。」諶燃不置可否,「我站關嶼這邊。」
程鴻啟淡道:「之前只是沒勢力敢往拍賣行里摻關係罷了,年家先腳吃螃蟹,也不怕把自己撐死。」
這話一出,諶燃瞬間腦補了年家被浪打死在沙灘上的模樣。
程鴻霽也點頭應道:「柏令行長選擇來這裡視察,那離拍賣行大清洗估計也不遠了。」
聽到這話,諶燃的心情這才算是重新美妙起來,吃飽喝足後起身告辭回食肆。
坑挖了,陷阱埋了,現在就等東窗事發,年轟戲自打自嘴巴。
奇玉食肆。
謝長明還要對外裝一下雙/腿殘疾,音慎思便把他安置在食肆最里一間房,隱蔽安全還隔音。
這樣一間房子方便了謝長明處理謝家事務,也方便了外來人肆無忌憚地闖進闖出。
比如現在。
謝長明盤腿修煉閉目養神,徹底無視在他眼前晃來晃去的人。
柏令穿著身純白的毛絨大衣,一邊把脖子縮在毛絨絨的毛領裡面,一邊盯他,困惑道:「我說老前輩,你喊我過來就是為了看你修煉?」
謝長明掀起眼皮,淡漠道:「時空隧道,一億上品靈石。」
柏令攏了攏白毛披風,面不改色心不跳,「這不是在給你重新找嘛,我當時就是想做個實驗,誰成想能直接把隧道給轟沒了。」
謝長明扯一下唇角,重新閉眼,擺明了不想跟他廢話。
柏令長嘆出聲,哀嚎道:「小白狐啊,地里哭哎,幾十歲啊,背債務——嗷!」
他嚎到一半,直接被謝長明忍無可忍的狼尾巴抽到窗外,然後面向大地自由落體,啪嘰一下,變成張純白色的「狐狸毛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