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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瞪大眼,不敢置信道:「是諶燃導師和謝長明遇害的那件事?」
谷三葉緩慢點頭:「應該是的。」
……
死一樣的沉默。
半晌才有人開口,啞著嗓子,面上神情扭曲:「長歸師兄前途無量,怎麼可能會犯傻去殺那對師生?謝長明他配嗎!」
想到剛剛白堂主在大廳力護諶燃的事情,南宮炎深吸一口氣,少有地冷靜相勸:「這事兒不是你我能管的,都散了吧,我還要送長歸師兄去偏塔。」
南宮炎開口了,其餘人就是再不解,也沒膽子攔路。
眾人依舊沉默不語,慢慢的有人開始挪動腳步,但他們的視線依舊黏在謝長歸身上。
尤其是那右手臂血色模糊的斷口處。
谷三葉拎著鎖鏈往前走幾步,然後忽然停住,「一星班幾人和白堂主都在裡面,你們說話注意一點。」
她面容清冷,像只是隨聲囑咐般。
注意什麼?
眾人呆了呆,隨即品過味來。
有人幾步上前急聲問道:「是白堂主要幫一星班?」
谷三葉隨:「是。」
「餵——」南宮炎一怔,然後一眼撞入谷三葉深幽發冷的黑眸里。
谷三葉收回視線,聲音極淡:「我有說錯嗎?」
說完,她就拉起鎖鏈,大步往前走。
南宮炎擰起眉停在原地,半晌都沒說話。
其餘人聽到這話頭皮都要炸了,「南宮!堂主真的在包庇諶燃導師嗎!」
他們認為的幫助,就是包庇。
南宮炎也搞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偶像發生了這種事情,他自己也煩得很,乾脆頭也不回地走了。
「南宮——」
得不到回答的眾人心中透涼,他們瞧見了南宮炎那暴躁的表情,誰也不敢再上去問,只能眼睜睜看著他走遠。
但谷三葉這一句話,已經在他們心裡扎了根。
「所以……長歸師兄沒錯?錯在諶燃導師?」有人低低呢喃著。
旁邊一人猛地搖頭,「堂主他們不至於偏袒到這個程度,應該是兩方都有錯,但他們把錯都壓到長歸師兄身上了。」
「謝姜亦呢?為什麼只有長歸師兄出來了!」
「他老早就被關去了偏塔,所以他才是過錯最大方。」
「既然三方都有錯,憑什麼只處置長歸師兄和謝姜亦!」
「行了。」還有人保持清醒,低聲道,「兩位堂主是極為公正的人,沒有他們,執法堂哪能守住這麼多年的規矩?都別瞎說了!」
「可是長歸師兄——」
「散了散了,我相信堂主們。」
「……」
不想再摻和這件事的學生扭頭走掉。
原本浩浩蕩蕩的隊伍,立刻減了大半,留下了十來個至今為止都在真心崇拜謝長歸的人。
他們回想著谷三葉和南宮炎那憋屈又憤怒的表情,再想想被屈辱綁起來的謝長歸,心中怒火中燒,久久不能平靜。
其中一個身材瘦削的男弟子面色沉凝,他冷聲道:「去找謝導師!我就不信了,他諶燃能隻手遮天?」
他說完就大步跑開,不給其餘人阻攔的機會。
剩下的幾人對視一眼,有一人開口道:「那我去通知謝家的人,他們肯定不會放任諶燃和謝長明如此欺辱長歸師兄!」
「我去偏塔找謝姜亦問個清楚。」
「好,大家分頭行動,絕對不能讓長歸師兄受這種委屈!」
「……」
轉眼間,門外的弟子散了一大半。
屋內,白離緩緩壓下眉,襯得臉上的刀疤越發猙獰狠厲。
身為強者,他的耳力遠比谷三葉想得要強,門外那些話,他聽得清楚,一字不落。
白離面色冷寒,望向諶燃:「贖金有一半要交給你,靈石收好了,我把這群人丟出去。」
他說完捆住謝七就往外走。
鎖鏈像刀子一樣磨著謝七的肉,他痛得牙關打顫。
謝家其餘幾人漲紅了臉,又是屈辱又是恐懼,眼看著謝七要被扔了出去,他們停在原地更加不知所措。
諶燃還等著搜謝長歸的記憶,扭頭瞥他們一眼,「回去告訴你們家主,如果他真心想保謝長歸,就該知道最能說服我饒過他的東西是什麼,幾位,請回吧。」
「你別太得意——」
龍池張口一口尖牙,兇惡道:「還不滾?!」
被龍池一吼,謝家人再也不敢說一句話,輪滾帶爬追上自家管家。
見煩人的人都走了,龍池哼聲扭頭瞅諶燃,「看到沒,這樣才有用,你那文縐縐的誰聽啊。」
諶燃笑眯眯道:「反正有你幫我趕人。」
他可是被欺負的那一方,做不得惡人。
龍池撇嘴道:「你們人修就是一百八十個心眼子!」
諶燃敲一敲輪椅,重又問道:「你可以搜查十年前的記憶嗎?」
龍池皺眉:「你得先告訴我,你要幹嘛?」
諶燃:「有人欺負我家學生,當然得把場子找回來。」
「誰被欺負了?」龍池好奇地左看右看,在一星班幾人身上來回掃蕩,最後停到坐在輪椅上的那人身上。
諶燃適時道:「你覺得這裡哪一位看起來最可憐呢?」
不用說了,龍池就盯著謝長明上下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