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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沒有搞錯!
你們給信物就給信物,幹嘛給這麼重要的東西!有病啊!!!
陳景明上下打量諶燃幾眼,才緩慢的收回視線,挑眉道:「你去猜謎一定很準。」
諶燃呵呵噠:「不瞞你說,在下就是猜謎達人本人。」
白離這信物真是太高大上了,搞得他提都不想再提,一個不小心就是惹禍上身。
幾人正聊著,忽然有人敲響了執法堂大門。
門外人溫聲喊道:「陳堂主,我是茶米,副院長喚我來為謝長歸換藥。」
陳景明眼睛一亮快速起身,將等在門外的茶米老人請了進來。
目光溫潤的老人緩步走進執法堂。
她環視一圈,向諶燃點頭示意,蒼老的面容上儘是和藹,「謝長歸手臂換藥需要半個時辰的時間,如果待會兒有人要強行闖入,可以直接明說鬼魂靈氣附著在斷臂上形成了陣法,如此一來,擅闖者自然分得清輕重。」
她說完,便不急不緩地往內堂走去。
陳景明瞭然地合上大門,諶燃和謝行白對視一眼,不由得感慨冷豐的周全。
如果待會兒實在擋不住謝家人,用茶米老人給謝長歸換藥的藉口,大概率也能拖上一拖。
山門外。
冷豐、白離急匆匆地往外趕,正巧迎面撞上從山下而來的謝家幾人。
兩方人在預料之外的地方撞見,互相打量了幾眼後,眼中都多了幾分戒備。
謝洪二進宮,對學院熟得很。
他從馬車的左側繞到車前,正面迎上冷豐兩人,「副院長,白離堂主,好久不見啊。」
冷豐皮笑肉不笑地回:「謝長老,距離你上一次離開三霧學院,好像也不過三天時間。」
謝洪扯著嘴角笑,「這不就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三日不見,如隔一年。」
冷豐眸底發冷:「明人不說暗話,既然已經闖入我三霧學院,謝長老也沒必要浪費時間兜圈子了。」
「哦?」謝洪一臉驚奇,「我還以為你想再拖上一段時間呢,怎麼?院長大人回來了?」
冷豐面帶微笑:「你猜?」
提及武華,謝洪微微斂了囂張,緩聲淡道:「我猜中猜不中影響不大,今天來就是簡簡單單接我家孩子回家。只是觸犯校規罷了,他受了傷卻被你們強壓著不給治療,天大良心,就算院長回來了怕也沒理由攔著我給孩子辦退學手續吧?這事兒要是鬧出去,丟臉的可是副院長您吶。」
冷豐呵呵笑:「哦?謝長老有問過長歸想要退學嗎?這事兒也得徵求他的意見才行。」
謝洪跟著打太極,「我家孩子我自然了解,他先前沒來得及說,副院長放他出來,他當然會開口了。」
冷豐頷首:「見長歸而已,當然沒問題,但茶米老人現在在為他做治療,短時間內恐怕不太方便。」
謝洪高高挑起眉,忽地一笑:「茶米老人的醫術毋庸置疑,不過今天不必麻煩茶米老人了。」
冷豐微微眯眸。
只見謝洪利落轉身面向馬車,對著裡面恭敬道:「溫大人,我們到了。」
「嗯,好。」
馬車裡傳來淡淡的回應聲,隨即是車門珠簾被撩起的清脆碰撞聲響。
冷豐略略回頭望向白離,目露疑惑。
這溫大人,是何方神聖?
白離沉吟片刻,終於想到了一號人。
他神色微冷,低聲道:「雲中城五等家族,醫聖溫愚。」
聞言,冷豐暗了眸,沒說話。
能擁有醫聖稱號,這人必不簡單。
茶米老人是醫聖,但更多是因為她本命武器能生死人肉白骨。
而眼前的這醫聖溫愚,能在雲中城闖出名頭,絕對是有幾分真功夫在身。
好一個謝洪,倒是把他們的後路算計死了。
氣氛凝滯間,那位尊貴的溫愚大人,終於走下了馬車。
一眼看過去,他面正神嚴,黑長鬍子垂落到了胸口,腰杆筆直,走路生風。
單純從面向上看,不是個好相與的人。
溫愚走下馬車,沒擺譜,但面無表情。
他掃向冷豐和白離,聲音緩慢而嚴肅:「我聽過茶米老人的名號,但謝長歸的情況,還不至於用上她那珍貴的茶米花。帶路吧,我來就好。」
冷豐垂了眸,不失恭敬道:「這位溫大人,謝家有和你描述過謝長歸的傷口情況嗎?」
溫愚略略皺眉,有些不耐:「走火入魔時被切斷了手臂,頂多靈氣淤積心脈容易滋生心魔罷了,還不到嚴重送命的境地。」
冷豐低笑一聲,抬起頭道:「那您恐怕有所不知,謝長歸那手臂是被集音鬼切斷的,他體內也留有集音鬼的靈氣。現在,您還覺得是個無關緊要的傷口嗎?」
聽到『集音鬼』三個字,溫愚嚴肅的臉上瞬間多了道裂痕。
他怒而望向謝洪和立在他身後的謝吾清,斥道:「這就是你們說的小傷?」
謝吾清也有些懵,他下意識望向謝洪,眉頭緊皺。
是謝洪描述的傷情,他完全不知情。
被一群人或嘲諷或催促地盯著,謝洪張了張嘴,頓時覺得百口難辯。
他不由憤怒道:「副院長!當初是您親口說的斷臂和走火入魔兩大傷情,怎麼就還多了鬼魂靈氣?!」
冷豐不接茬,似笑非笑道:「為什麼會多了鬼魂靈氣,這鬼魂靈氣從何而來,不該問你們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