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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行白低頭的動作僵硬住。
諶燃不客氣地繼續道:「你和那位行如長老的武器招式給我提供了靈感,我肯定要做一個能控制甚至消滅心魔的武器。謝行白你想報恩,就老老實實活到給我當試驗品的時候。」
謝行白怔了怔,緩緩抬頭,眸中多了抹疑惑。
他抓到一個關鍵詞:「什麼,做武器?」
諶燃緩慢眨一下眼,然後扭頭瞧向冷豐、白離、陳景明三人。
他一臉無辜道:「我剛剛是不是說漏嘴了?」
陳景明沒忍住給他一個大白眼,「你想說就直說,我們又不能給你嘴上拉鏈,還擱這演上癮了。」
「哎呀,給人家個機會嘛,幹嘛說的那麼直白。」
諶燃捏出一個蘭花指,裝模做樣的埋怨。
冷豐、白離:……
陳景明:「口區!!!」
諶燃鬧了兩句也消停了,笑眯眯地看回謝行白,「這些事之後再跟你說,你先做好給我當試驗品的心理準備就行。」
謝行白懵懵懂懂地似是想到了些什麼,他眸光顫了顫,但只點著頭,沒多問。
諶燃這一鬧,把執法堂中的沉重氣氛鬧散了大半。
冷豐笑著搖頭,對謝行白道:「待會兒謝家的人離開,你就去偏塔找行如長老,雖然暫時沒辦法根治心魔,但多多少少可以抑制幾分。心魔就是心病,心病還需心藥醫。」
聞言,謝行白沉默一瞬,然後朝冷豐深深鞠了一躬:「是,多謝副院長。」
與此同時。
學院外圍。
在天空盤旋了近半天時間的武華,終於找准坐標,停下了轉圈圈的動作。
他緩下速度,落在山腳處的一棵大樹樹尖上。
從風系蒲公英島離開後,武華就一直在這山下的半片天空中打著轉,十分無聊。
冷豐催著他趕回來處理事情,他也沒敢耽擱時間,緊趕慢趕回才知道趕早了,學院現在這動靜一看就是還沒到點。
他只能在幾棵樹頂上散步消磨會兒時間。
等天色漸暗,眼見著腳下的樹葉也快被他磨禿了皮,上山的路才終於有了動靜。
一輛刻標為『謝』字的馬車,出現在了拐彎的陰影處中。
馬車咕嚕嚕地響,在陡峭山坡上卻如履平地,跑得飛快。
車前馴馬人盯著飛奔的靈馬,繃緊了肌肉,手中鞭子是不是抽一下,分毫不錯地維持馬車平穩。
不用多說,這馬車中一定坐著大人物。
武華盯著瞧了會,露出一抹滿意的笑容。
他從樹頂飛起,飄飄然地往學院裡落。
馬車之中,閉目養神的中年男人忽地睜開了眼。
他下意識抬手摸著自己的長鬍子,望向窗外若有所思。
「溫大人,是有什麼不對嗎?」謝吾清陪坐在旁,見狀小心翼翼地開口詢問。
在外叱吒風雲傲骨累累的謝家家主,此時連個餘光都不敢往眼前人身上落,開口閉口都得斟酌用詞。
溫愚收回視線,淡淡瞥他一眼,端著腔調道:「謝家主,從三霧學院手中搶人難度極大,不要忘了你我之間的約定。」
謝吾清脊背壓得更彎了,連連賠笑道:「不敢忘,半分都不敢忘!」
溫愚『嗯』了聲,重新閉上眼,閉目養神。
沒有了視線壓力,謝吾清無聲長舒一口氣。
就這麼幾句話的功夫,他額前已經滲出了點點汗水。
旁側一直沒敢說話的謝長老朝他使了個眼色,示意謝吾清保持冷靜。
謝吾清穩著呼吸沒說話。
這可是雲中城的大人,哪怕溫愚就是個五線開外的家族成員,也比他們謝家任何一個人有能耐。
眼下若是一個不慎,那可就把雲中城給得罪了。
……
馬車行駛到半山腰的時候,三霧學院便已經開啟了一級警戒。
冷豐站起身,望著裡屋還未結束的搜魂靈氣,冷聲道:「我去拖半個時辰,你們守在這裡,寸步不離。」
白離往前邁一步:「我跟您一起。」
冷豐皺眉看他:「你身上的麻煩事已經夠多了,別給自己惹事。」
白離搖搖頭:「就算我身上沒有那封火漆信,我也是雲中城裡的少主,多多少少有些話語權。」
火漆信?
聽到這三個字,諶燃猛地豎起耳朵。
但冷豐沒讓白離多說,權衡片刻後,妥協地讓白離和他一起去拖延時間。
望著兩人匆匆離開的背影,諶燃低聲問陳景明:「白離剛剛說的,是什麼信?」
「一封能證明他身份的火漆印信。」
陳景明有些心不在焉,「那信撕不破燒不毀,是白離離開雲中城時帶的唯一一個信物,不過好像被他送人了。」
剛剛白離坦白說信送人的時候,冷豐都差點繃不住表情,想揍白離。
不過後續謝行白的事情衝擊力更大,他和冷豐就沒再追問白離。
諶燃小心翼翼地問:「送救命恩人?」
「嗯……嗯?」陳景明下意識回神,狐疑地瞧他,「你怎麼知道?」
諶燃一臉淡定,「猜的,能交付唯一信物的人,除了親人、摯友和心上人就是救命恩人吧?白離一看就是沒心上人的孤家寡人。」
別看他面無表情,其實心底有一千隻土撥鼠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