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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不斷壓榨自己提高速度的情況下,做一把黃階武器也要半個時辰,一把玄階武器要一個多時辰。
此時天已近黃昏。
自輪迴各地來到三霧學院的勢力代表們,即將開始夜間活動。
等在塔外的步餘年緩緩睜開眼,循聲望向匆匆趕回的冷豐。
冷豐面色微沉,「老師,齊家人來了,說是想要拜見您。」
步餘年捋鬍鬚的動作頓了頓,「是齊天養?」
冷豐:「是。」
「胡鬧!」步餘年斂了慈祥的笑容,低聲道,「現在天還沒黑,讓齊家趕緊就離開學院,如果心魔暴動,天養這孩子必會成為第一個犧牲品。」
冷豐自然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但他頭疼要怎樣把齊家那些一心讓齊天養拜師的犟驢勸回去。
還不能透露心魔暴動的消息。
見他為難,步餘年擺擺手,「你直接說我不在學院。」
冷豐:「……您這理由說了不下五十次了。」
步餘年『嘖』了聲:「那你自己編一個。」
冷豐想了想,面無表情,「還是說您不在學院吧。」
兩人正說著,身後還算安靜的執法堂里忽然傳出一聲悶響。
像是從大地里辟出的雷響,不尖銳,但很重,隱隱約約似乎還能感受到地面在晃動。
已經離開了大半距離的巡邏弟子們都被嚇了一跳
冷豐一怔,「心魔暴動?」
步餘年半眯起眸,「不對,陣法沒有失效,這應該是行如在和心魔對抗。」
他說完抬手快速結印,一道道繁雜的手勢結成個四葉草的印記。
冷豐皺眉看著他動作,欲言又止。
一連七個四葉草,結印完成後,步餘年臉上多出幾分蒼白,唇上失了大半的血色。
成型的四葉草飄到冷豐眼前,示意他接下。
只有至純至強的木系靈氣,才能凝結出實體植物。
哪怕是紫階強者,恐怕也頂多就凝結一片四葉草。
「老師……」冷豐握緊葉子,嚴肅道,「您這是在透支。」
步餘年笑著擺擺手:「這是哪的話,你什麼時候真見我靈氣枯竭過?趕緊去吧,不能真讓學院的結界崩塌。」
他說完就往洞府山方向走,那裡還有東西等著他去穩固。
冷豐攥著葉子,一時不知道是該憂慮步餘年的心脈,還是該擔心執法堂裡面的情況。
他想了想,決定去找謝行白。
現在這情況,必須得再找一個人來主持大局才行,謝行白是最佳人選。
執法堂後方大樹,謝長明立在樹枝上,看冷豐轉身離開前往訓練場方向。
收回視線後,那雙灰色的眸子中只剩這座看似平靜實則波濤洶湧的執法堂。
他留在諶燃身上的靈魂印記被觸發了。
執法堂是學院大陣的陣眼,就是謝長明也不能輕易闖入,他只能守在這裡等學院大陣開啟。
這一等就是半個時辰,直至一道地獄的傳音姍姍來遲。
集音鬼聲音很急:「王!雲中城傳音,謝長歸把自己的本命武器種在心魔鎮壓人身上了。」
謝長明盯著執法堂,聲音漸冷,「何時傳音?」
「三個時辰前,獅鬼無視了雲中城的傳音,還是下面的不敢擔責才往我這裡遞。「
「獅鬼——」謝長明嗓音越發冰冷,攙著涼薄的殺意,「今年的祭祀,讓獅妖族去。」
集音鬼聞言渾身一顫,連忙應是。
祭祀指探索地獄邊界的迷霧,每年搞一次,這種事情向來九死一生,誰接誰倒霉。
看來獅鬼這次上位挑雲中城立威是挑錯了對象啊。
謝長明:「把謝長歸帶到三霧學院解除武器招式,若有不從直接丟入十八層。」
「哎好!」聽到三霧學院這四個字,集音鬼哪還有不明白的。
它和身側的噬音鬼對視一眼,兩人多少有些唏噓。
這王妃還沒入地獄呢,就提前和獅鬼對上了,要是讓獅鬼知道具體原因還不得氣炸啊。
……
執法堂內,陳景明終於收到了雲中城的回覆,行如與心魔的對抗也逐漸有了成效。
武華緊繃的神色緩了下來,程鴻啟三人睜開眼,皆是鬆了口氣。
陳景明往前走幾步,想和他們分享雲中城的回信,但他往前時總感覺不對勁,好像憑空多了個什麼阻力。
他低頭,奇怪地瞧了眼,然後發現青石做的地板居然鼓了起來。
陳景明蒙了蒙。
白離扭頭見陳景明站著不動,皺眉剛想走過來時瞥見了地板上幾不可查的縫隙,瞳孔忽地一縮,「小心!」
陳景明:「什麼——」
「哈哈哈哈!」
尖銳刺耳的笑聲從四面八方湧來,地板轟地破碎,陳景明眼睜睜看著一朵半人高的血紅色花朵直直砸向他。
花朵似半開的紅色玫瑰,花瓣邊緣散著點金光,中心未開的花骨朵兒卻漆黑如墨。
陳景明停住視線,下意識望向花骨朵。
「唰——」
花骨朵幻化成人臉形狀,咧著尖利的嘴巴,朝他咯吱咯吱笑。
一眼對望,陳景明渾身發冷。
意識僵固的最後一剎那,他只來得及調動靈氣形成周身護盾,此之外四肢五感幾乎是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