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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凌與貞妃一起在繡了牡丹花的鵝羽軟墊上落座,貞妃隨聲道:「月凌,你還沒告訴本宮,今日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也不在宛妃宮中多坐一會
月凌淡笑道:「原想著是多坐一會兒的,可就在剛才,秦太醫來了,我想他們必是有事要說,我不欲耽擱他們就先回來了。」
「秦太醫?宛妃生病了?」貞妃三怪的道,她可沒聽說延禧宮這位有患病。
月凌搖頭道:「沒有呢,我也問了姐姐,她說沒病,是有些事要與秦太醫說,至於是什麼事,我就不知道了,她沒有說。」
「哦?這可就三怪了。」貞妃低低地說著,沒病找太醫能談什麼事,宛妃她想做什麼?
她現在對這位與自己並肩而列地宛妃可不敢輕視,四妃之中,靜妃是廢后,寧妃無寵,只有她宛妃能與自己一爭,所以她對其格外重視,秦太醫……他是宛妃的心腹之人,與內務府的代總管小祿子一樣,現在將他召來,又不告訴別人是什麼事,難道……貞妃突然想到了一個可能,難道宛妃她有喜了?
這個想法只出現了一瞬間便被她否決了,如果真是有喜地話,她沒必要隱瞞,大可以說出來,到時候母憑子貴,說不定她一下子就能躍到自己頭上去,所以應該不是這個事。斜眼覷月凌,瞧她那樣應該不似說謊,確是真的不知道,看來這事要以後再問了,想到這兒,貞妃捺下心中地猜忌道:「也許你姐姐是不想讓你擔心吧,不論有病沒病,你以後都多去瞧瞧她,反正你一人老呆在這咸福宮裡對胎兒也不好。」
月凌柔柔地應了,貞妃再度道:「對了,你此去可有瞧見琳嬪?」
「琳嬪?不曾瞧見,她被禁足在寒煙閣中,連姐姐都進不去,我又哪能進去,聽姐姐的意思,皇上一時半會好象沒有放她出來地意思,也不知要禁多久。」
「這樣啊……」貞妃若有所思的點著頭:「皇上的心思不是我們能猜的,也不知她是怎麼得罪皇上的,想勸都不知道從何勸起,唉,只能等著皇上自己氣消了,月凌啊,最近皇上經常到你這裡來,你若是瞧著時機合適,就多勸著點皇上,千萬別讓他把身體氣壞了。」
月凌一剝著金橘一邊應聲:「娘娘您總是那麼為他人著想,您放心,我會勸著點著,畢竟我也不希望琳嬪老是被困在寒煙閣,那樣未免也太可憐了。」將金橘上的最後一瓣皮剝掉後遞給了貞妃。
貞妃接了在手,慢慢掰下一瓣來道:「我哪有你說的那麼好,只是瞧著她可憐,所以想幫幫她,就像當初幫你一樣,在宮裡一個人的力量總是有限的,人多的那力量才能大起來,就像你我一樣,相互扶持,可比一個人時好多了,你說呢?」
「嗯!」月凌深有理解的應著:「月凌一定會一直和娘娘站在一起的。」她們這樣一直聊到用膳之時,用完膳後貞妃又留了一會兒才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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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秋過處(4)
此後的幾天一直風平浪靜,一些都看不出有什麼事會發生,琳嬪還是和以前一樣被禁足在寒煙閣中,月凌亦好好的在咸福宮中安身保胎,專職為她請脈安胎的是太醫院的左院判吳淮安吳太醫,他的醫術在整個太醫院中僅次於身任右院判的秦觀,而且醫德有嘉,所以不論是福臨還是月凌,對他都很是放心,貞妃關切月凌的身子,時常召吳太醫前去詢問,而吳太醫也是知無不言,清如則不時的去看看她,有時也差人送些東西去。
至於宮裡的其他人則都在猜測月凌腹中這個孩子是否能平安生下,因為在此之前接連有兩個人的孩子未能平安,先有先皇后生下的孩子夭折,後有清如被人下藥小產,而月凌,她能夠倖免於難,誰都不知道。
太后得知月凌有孕後很是高興,特意召見了她一次,叮囑了好些東西,著其好生為皇家誕下麟兒,臨了還賞了一對和合如意簪,月凌哪裡曾得太后如此重視過,將其激動的不知該如何是好,只是不停的叩謝太后恩典。
九月十九日,清如侍寢的那夜,纏綿過後,清如像一隻小貓一樣蜷縮在福臨的懷裡,而他則有一下沒一下的撫著清如長及腰際的秀髮,他的目光停留在明黃的床帳上,眉頭一直緊緊地皺著,仿佛有什麼解不開的愁緒索繞在心間。
沉默被清如率先打破,她自福臨的懷中抬起頭細聲道:「皇上,您可是還在想琳嬪的事?」任何的不悅與嫉妒都被她很好的掩飾在那張平靜地臉下,教人看不出一絲痕跡。
聽得清如的話,福臨輕嘆了一口氣。回過頭來對上清如秀美絕倫的容顏,一種愧疚,兩種相思浮上眼眸。眼前地這張容顏比禁足在寒煙閣的妗雲要美上好多,可是他依然會不停地想著妗雲。想著那張與香瀾相似的容貌,唉!
撫著秀髮的手逐漸握緊,一縷青絲在他指間纏繞無休:「果然是什麼事都瞞不過朕的宛卿,朕確實在想琳嬪,雖然她對朕幾番忤逆。可是朕依然是忍不住想她,這個女子,到底要怎麼樣才肯對朕服軟,難道她不知道能夠服侍朕是她乃至她整個家族的榮耀嗎?」
榮耀?真地嗎?恐怕更多的是悲哀吧?悲哀到不能享受一個女人完整的人生!悲哀到必須要與無數的女人分享一個丈夫,而且還不能表現出任何的妒嫉與恨意,否則就會像那位廢后靜妃一樣,失去所有,甚至失去身為一個女人一個皇后的尊嚴。..<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