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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蔚佳呢?」
「她呀……」日夕拖長了聲,玩弄著手上的護甲道:「你叫她在我的鞋底抹油以為我不知道嗎,臨出門前我故意嫌那雙鞋子不好看,換了雙新的,其實那天蔚佳是很想告訴你的,可惜她沒機會,至於她會滑出去,自然是因為我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了!蔚佳死的那叫一個慘啊!!」日夕嘖嘖地搖著頭,好象她很不願意蔚佳死似的。
最毒婦人心!這句話用在她身上真是再恰當不過了。
無情,無愛,甚至連血都是冷的,這樣的人可還有弱點?
而她,無疑將會成為清如今後的勁敵!
說到這裡日夕突然一斂掛在臉上的笑容,整個人氣勢陡然一變,如一柄出鞘且粹毒的利劍,她湊到佟妃耳邊微眯了眼道:「我早說過,我才是最適合後宮的人!而你,卻是我的手下敗將!」
「淳嬪,今日我收拾不了你,將來自會有人替我收拾你,後宮從來就沒有永遠不敗的人!」佟妃亦側過頭與之對視,此刻她的氣勢竟不弱其半分。
「那咱們就走著瞧!」日夕輕輕巧巧地說著,她才不會怕這種話呢,若是靠說就可以辦到,那她也不用費這麼大的勁來除她了。
日夕抬頭從小窗戶中瞥了眼外面的天色道:「時辰不早了,佟佳微寧,你也該是時候上路了!」
「慢著!」佟妃打斷了日夕招人進來的動作:「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說吧,看在你快死的份上,我一定會滿足你的。」日夕停下了動作,等著她的問題。
「那個李全是不是你的人,你入宮不過一年多些,是如何收買的他?「
「誰說我收買他了?」日夕一臉無辜地眨著眼:「李全在入宮前就是我們家的下人,他對我忠心是應該的,早在十年前我阿瑪就先後把他和其他人一併送入宮來當奴才,為的就是等我入宮後能助我一臂之力,現在你明白了吧,除了李全之外,宮中還有好幾個在暗中為我辦事的呢,連貞貴嬪那裡都有,當然更少不了你宮中了!」
「是誰?!」佟妃厲聲問道,想不到連自己宮中都被她安排了人,難怪知意的屍體會在她宮中找到,不用說,肯定當初是混在內務府撥來的人中,十年時間,不知道他們安排了多少人在宮中,不需要每個都有用都混出些名堂,只要其中有幾個在某些宮妃手下當差就夠了。
「你很想知道嗎?我就偏不告訴你,我要你到死都不知道究竟是誰出賣了你!」日夕每說一句就逼近一步,臉在佟妃眼中不斷擴大。
佟妃苦笑著道:「令尊大人真是用心良苦!」說罷再不言語。
日夕輕擊雙掌,知蘭和太監趙合一併跨入牢房中,趙合年約三十開外,樣子頗為精明能幹,他原是在欽安殿當差的,後來日夕晉為淳嬪,便被派了過來,成為了她宮中的管事公公。說來也巧,這趙合原也是日夕阿瑪送入宮的,而今調到日夕手下,自然成了她的心腹倚重。
趙合手中端著個紅漆托盤,上面放著一卷聖旨和一條白色的長綾,長綾似在無聲的告訴佟妃,她――佟佳微寧時辰已經到了。
佟妃被這個認知駭得渾身一激靈,那廂日夕已執了聖旨展開朗聲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貴妃佟佳氏為一已私心謀害孝獻皇后,罪無可恕,本應受凌遲之刑,今念其入宮多年,又育有三阿哥,特賜白綾一條,准其自盡!」
玄燁?對了,玄燁!
「我要見皇上!」佟妃想在臨死前求皇上善待沒了額娘的玄燁。
「可是皇上不會想見你!」日夕冷冷地說著。
「是想為三阿哥求情嗎?」她如能看破人心一樣,一語道破佟妃的心思,緊跟著又道:「別做白日夢了,有一個你這樣的額娘,三阿哥註定不會有好的未來,更不會再受到皇上的喜愛,因為皇上永遠都會記得,就是這個兒子的額娘殺了他最心愛的女人!」日夕殘忍的將佟妃最後一點希望也打破了。
日夕說了這麼久也有些厭了,催促道:「趙公公,送這位昔日的貴妃娘娘上路!」
「喳!」趙合恭身領命,拿了白綾就要往佟妃脖子上套。
「住手!」佟妃咬了牙道:「我自己會走!」
就在佟妃準備自己拿起白綾的時候,日夕攔住了她,帶著一絲膩人的笑意道:「佟妃娘娘是想自己死啊?可惜啊,我最不喜歡看到的一件事就是讓別人稱心如意,因為這樣我會很不開心的!你不肯,我就偏要讓別人勒你,一直勒到你死為止!」森冷的語調,微微上揚的嘴角,宣誓著她的決心,她就是要佟妃死也不得其所願!
「你敢!」佟妃厲聲喝著,卻無什麼底氣,她現在已沒了任何倚仗,當真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日夕冷冷一笑道:「我有什麼不敢,趙公公動手!」她沖趙合下令。
「喳!」趙合自是聽命於自家主子,手執白綾,不顧佟妃劇烈的抵抗就往她脖子上套去,隨即雙手一絞,勒在她脖子上的白綾一點一點收緊。
日夕手撐香腮,饒有興致地看著佟妃手腳踢蹬的垂死模樣,如在看一場前所未有的好戲。
沒過一會兒,佟妃手腳的動作就弱了下來,趙合再一用力,立時斷了氣息。
佟妃帶著無盡的不甘慢慢合上了眼,她終於死了,死在日夕的手裡,而日夕曾經說過的話也兌現了,她沒有讓佟妃有命等到兒子坐上帝位的那天!<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