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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祿子道:「主子儘管放心,自從姚總管出事後,下面那些人就老實了許多,不敢再興風做浪,奴才基本上能壓地住,至於事務方面,雖然比較多,但還是能應付的過來。」
「那便好,總之你好好在內務府做事,莫要白費了本宮地這番心思。」敘完了這些,清如將話帶回了正題上,她搭著子矜地手走到小祿子面前,褪下手中的翡翠手串道:「你可認得這串手串?」
小祿子笑道:「主子說笑了,奴才哪會不知道,這是萬壽節那天皇上親手賞給您地,宮裡多少娘娘都眼巴巴的羨慕著呢。」
清如將手串放到小祿子手裡道:「你仔細看看,這手串是否能仿製一串?最好是能仿製的和這真的一模一樣!」小祿子大吃一驚,捧著手串的手一松,差點讓那手串從兩手間掉了下去,趕緊捧住,沉默了好一陣後才低聲道:「主子,奴才能多嘴問一句嗎?您要仿製這手串做什麼用嗎?」
清如低眸一笑,掃了小祿子與子矜吃驚的面龐:「自是有用,有人只怕是已經在打本宮這手串的主意了,本宮要引他們來上鉤,可用真的又太危險,萬一要是出什麼問題了,皇上可是會不高興的,但要是假的便沒問題了。」說到這裡她又道:「小祿子,本宮只問你一句,你那邊可有人造的出與這一模一樣的贗品?」
小祿子仔細瞧著手中的翡翠手串,這十八顆翠珠不光大小一模一樣,而且色澤均衡,內里通透明亮,隱隱似有煙霧在流淌,他認真想了一會兒才為難地道:「主子,這個翡翠手串珍貴非凡,光是要找這同樣的十八顆翠珠便屬不易,何況是要與這一模一樣的。」
「不需要是真的翠珠,只需要看起來一樣,能騙過他人就可,能做得嗎?」清如亦知這手串天下獨一無二,不可能再做出一串來,所以她也不為難小祿子,只要求能騙過人便好。
小祿子聞言低思半晌回道:「如果用其他東西來代替仿製的話,那要做與這一樣大小的應該是可以,具體的還要問問會做這手的工匠才行。」
清如點點頭:「你抓緊時間去辦,最好能快些做出來,另外這事你要讓做的人保密,不許泄露了出去,至於這手串……」既是仿製那便需要有東西來參照,可是這手串又不能離了她身,否則福臨問起,她無以為答。子矜一直沒有怎麼說話,忽而接口道:「小姐,不如讓宮中的畫師給這手串畫一副像,然後由小祿子帶回去,想來有畫的參照,再標出大小,那工匠應該能做出來了。」
「這倒不失為一個主意。」清如贊同了子矜的話,對小祿子道:「就按著子矜說的辦,你先回去,等會兒本宮便召畫師來畫了,然後讓人給你送過去。「奴才遵命!」小祿子伏身領命。
「記住,莫要泄露了出去,否則便會壞了本宮的計劃。」雖然小祿子向來是個口風緊的人,但清如還是一再叮囑,讓他千萬牢記。
直到小祿子走的不見人影后,子矜才對清如道:「小姐,您這樣做,可是為了防洛貴嬪?」
「那你覺得我應不應該防她?」清如不答反問,臉上是耐人尋味的表情。
子矜低頭想了一陣,咬著手指道:「洛貴嬪近來行事蹊蹺,明明未與貞妃畫清界限,卻還來與主子您示好,分明是有問題。」
「那不就行了,而且還有一點你不知道,先前她送的君山銀針便是貞妃給她的!」清如淡漠的說出這句話。
「啊?主子您是怎麼知道的?」子矜又驚又三。
纖長的手逐漸划過絲絹上所繡的玉如意,那是織造府新送來的絹子,上面的圖案是由蘇繡所成,十分逼真:「極品君山銀針原就不多,算算也就皇后,靜妃,貞妃那裡有,連本宮這裡都沒有,何況是月凌這個貴嬪,如此一來便只有從他處取得了,靜妃與宮中所有人都不合,她絕不可能給月凌,至於皇后,本宮上次試探過她,她並沒有給過任何人,這樣一來便只剩下一個人:貞妃,只有她才會給月凌君山銀針,讓她來討好本宮。」清如換了口氣繼續道:「也正因為這君山銀針出自貞妃之手,所以即使秦觀再三保證說這茶裡面沒有問題,本宮也不敢用,每次都在暗中吐掉了事。」
子矜順著清如的話想下去,邊想邊道:「既然茶中無毒,那麼貞妃與洛貴嬪並不是想毒害小姐您,應該是另有所圖,而最有可能的便是先消了您對洛貴嬪的戒心,然後偷取皇上賞的手串,待您沒了手串,她們便到皇上面前去告發,讓皇上責罰於您,是這樣嗎?」
清如半是讚賞半是驚訝的深看了子矜一眼:「跟在本宮身邊這麼久,你的心眼確是長了不少,居然能想到這一步。」看子矜被誇得不好意思,逐繼續道:「不錯,本宮猜他們打的就是這個主意,既然這樣,那本宮就來一個將計就計,引蛇出動!」
這邊是故做不知,以不變應萬變,另一邊卻是已經開始行動了起來。
第七十一章 翡翠手串(2)
在這天過後的沒多久,二月十四的那天,月凌正在庭院中曬太陽,旁邊放著一碗安胎藥,她此刻的肚子已經有七個來月了,看起來很大了,隨著孕期的增長,她的兩條腿先後開始出現浮腫與抽筋,臉上也逐漸有幾塊小小的斑點出現,不過總得來說症狀還是算輕的,不是太嚴重。
現在月凌身邊的大小事都由寶鵑所侍弄,阿琳則與一些粗使宮女一起做起了粗活,她現在在月凌身邊是一點地位都沒有,幸而平日裡她為人和善,與咸福宮的下人關係比較好,所以沒有人在落魄的時候欺負她,雖與以前相比苦了些許,但還算過得下去。<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