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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那如此一來您豈不是很危險!」聽貞妃分析了事,綠衣才曉得其中的利害,若是讓她自己想,恐怕是無論如何都想不到的。
「危險?」貞妃有些不屑地笑道:「那也要有威脅的時候才叫危險,現在還為之過早,而且本宮敢說,宮裡大大小小的主子,現在都把目光放在了明日的事上!」
「明日?」綠衣稍一想便明白過來了:「娘娘您是說明日選秀的事?」
貞妃點頭道:「不錯,明日便是選秀大典了,到時會有大批的新秀女,新主子進宮,皇上的恩寵被分薄是在所難免的是,所以不論是她們還是本宮,現在應該擔心的都是那些新秀女才對!」
其實選秀對她來說並非沒有半點好處,她可以藉此機會好好的培植一兩個有潛力的秀女,雖然現在她手上已經有一個月凌在了,但月凌如今並非完全與她站在一條船上,隨時都有為了宛妃而與她翻盤的可能,所以她一定要在月凌之外多扶植幾個才行,這樣即使將來拉不住月凌也不用怕!
年老終會色衰,色衰而愛馳,她一定要在此之前培植好自己一方的勢力,不過這都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她一定要想方得到一個屬於自己的孩子,不論是不是親生的,只要是在她的膝下可以依靠便行!
帶著諸多的想法與心思,貞妃上床歇下了,隨著絲帳的放下,她的眼前籠起了一片黑暗!
第六十三章故人依稀(1)
順治十六年八月二十二,福臨登基後的第二次選秀,盛況更甚十三年前的那次選秀,而這一次來到英武殿的除了福臨自己外,隨身在側的人亦多了幾人,除了皇后這位與福臨並肩而坐的後宮正主外,還多了一個貞妃與清如,她們分別坐在帝後的下手。
貞妃做為襄助皇后協理後宮之人,出現在英武殿裡還能說的通,但是清如就有些名不正言不順了,她身為四妃雖然位高,卻無什麼實權,至多不過是擁有福臨的恩寵罷了,而她出現在這裡,只因福臨的一句話:朕相信宛卿的眼光,一定能為朕選得才貌雙全的佳人!
恍恍然,望著底下那第一排晉見的秀女,清如仿佛回到了三年前,自己站在這裡情景,她與水吟,日夕還有月凌一起,等著皇上的點選,那時的她好生年輕,好生無瑕,現在早已物是人非,如今的她,容貌非沒有多大的變化,心卻老了,也狠了,殺人於她來說,再不是件難事!
至於皇后倒是平靜的很,眼觀鼻,鼻觀心,她對這次的選秀並不甚在意,畢竟她已經是皇后了,只要沒有出現像上次董鄂氏一次,讓皇上瘋狂的人,那她這個皇后的位置就不可能會動搖,同樣的,她也不可能與人去爭皇上的寵愛,因為福臨根本就不曾真心喜歡過她。
貞妃淡漠的瞧了底下一排為數十人的秀女,卻是有些瞧不上眼,都是一些庸脂俗粉,恐是入不得聖眼,如此瞧來。這一屆只怕比不是上次那一屆,上次的秀女不僅多有容貌出眾的,還有心思深沉之人。不過現在才第一批而已,誰也不知道後面有沒有出眾之人。
正自各懷心思之際。下面常喜已經拿著冊子開始點名了,每一個被點到名的秀女均出列向皇上皇后行禮請安,各自報出自己地名字,她們對殿上的清如均還有記憶,畢竟上一次清如給她們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就如貞妃心中所想。福臨對這一列地秀女並不在意,連問題都懶得問,就直接摞了牌子,可憐這些秀女精心打扮了半天,福臨卻連正眼也不多瞧一會兒就否決了,好些個盼望著入宮的秀女委屈得都快哭出來了,然卻只能無奈地退出殿外,然後換另一批人進來。
就這樣直看到天近中午時,終於看得差不多了。..只剩下最後一排還沒看,而先前看過的那些秀女中有五人被留了牌子,與上一屆的十數人相比。這屆所留的人更少,非是福臨挑剔。而是在見慣了美貌的後宮中。已經甚少有貌美之人能讓他心動了,除非此人有著獨特地美與個性。就如當初吸引了他注意的日夕一樣,當容貌不能脫穎而出的時候,個性便成為另一種要素。
在稍事休息了一陣後,將最後一排秀女給宣了進來,十人一排,分列站好,每一個人都執帕低頭,直待叫到名字後才敢微微抬頭。
「滿州鑲白旗,喜塔臘妗雲」常喜對著手冊報名字,這已經是所有秀女中的最後一人了。
站在角落的一個秀女帶風上前福身道:「妗雲見過皇上,皇上吉祥!」她的聲音很淡然,與其他秀女甜得發膩的聲音有著絕大的不同。
然恰是這種淡然引起了福臨的興趣,坐直了身道:「抬起頭來讓朕瞧瞧!」
隨著福臨地出聲,皇后,貞妃與清如三人都將目光集中在了台下這位名叫妗雲的身上,而妗雲在聽到福臨的話後身子稍稍一僵,低垂地臉略有些不願的抬了起來,儘管抬起地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但已經足以讓人看清她地模樣。
待看清她的臉時,清如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不止是吃驚,更多地恐懼,其實不光是她,皇后,貞妃,乃至於常喜都暗自吸了口氣,在他們的眼中是不敢相信的驚訝,而福臨沒有吸氣也沒有說話,因為他已經愣在了那裡,愣在了那張似曾相識的臉上。
喜塔臘妗雲很美,但還不足以美到讓人驚為天人的地步,甚至於還要差清如半籌,而他們之所以如此之吃驚,是因為他們在她的身上看到了另個的影子,一個已經死去之人的影子。<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