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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她那樣,子矜真不知該如何說才好:「子佩,難道你真得一點都不明白小姐,她不會是一個冷酷無情的人,是你誤會了!「
「你說得是以前的小姐,可自從她入宮後就變了,以前咱們不也說過嗎,只是被她幾句話給打消了而已,可是這一次她的態度真是太讓人寒心!每次只要一想到死的不明不白的錦繡我就沒辦法再當她是以前的小姐!」現在的子佩就像一個走進死胡同的人,任別人怎麼拉都拉不出來。
子矜頗有些無奈地翻了翻眼:「那你準備什麼時候去向小姐認錯?」
她沒想到這句話惹急了子佩,她用比剛才高上許多的聲音叫道:「我又沒錯憑什麼要去認錯,除非你也認為錦繡的死是自找的!」
「噓!」子矜趕緊繞過衣杆捂住子佩的嘴巴:「你輕一點,別讓小姐聽見!」她們所站的地方離清如的寢宮不過幾丈的距離,聲音大一點確實很容易被聽到,可她不知清如熄了燭火卻未曾睡下,她們的對話一字不拉的進了她的耳。
子佩一把拉下蒙在她嘴巴上的手道:「子矜你我是一起長大的姐妹,難道連你也認為是我不對?」
「我……」一邊是小姐,一邊是姐妹,她真不知如何回答才會兩不相傷,最後一跺腳道:「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你一天不去認錯,小姐就一天不會將你調回身邊,難道這就是你想要的?子佩,你聽我話去認錯好不好?」
子佩冷冷一笑,整個人說不出的怪異,她用手指著剛晾好的衣裳道:「你看到這些衣服了嗎,明明有浣衣局她卻不送非要我來洗,她根本就是在藉機刁難我,認錯?你要我怎麼咽下這口氣!」雖為奴婢,然清如在府里時向來待她們如姐妹,使得子佩心性較一般人要高要強。
聽她這樣不分青紅皂白的說話,脾氣比她好上許多的子矜也不由動了氣:「子佩你現在怎麼變得這樣強詞奪理,你我都是知道小姐現在處境的,宮裡人最擅長的就是跟高踩低,浣衣局的人哪裡還會來收衣服去洗,以前不也是綿繡和綿意她們洗的嗎?」
「可現在就我一個人洗,這公平嗎?」
「咱們總共就那麼幾個人,小姐身邊又缺不了人,你叫小姐怎麼再抽人來幫你!你太不知分寸了!」說到動氣處子矜的嗓音也不由大了幾分。
子佩此刻是一臉的不敢置信,腳撐不住身子往後退了幾步:「我以為最了解我的人是你,可為什麼現在連你也這樣對我,你們變了,一個個都變得好陌生!」
子矜苦勸無果之下,亦寒了臉:「是!是變了,可變的那個人卻是你,以前的你絕不會這樣無理取鬧!」她這般不留情面的話徹底激怒的子佩,也使她的心理愈加覺得不平衡,兩個人最終弄得不歡而散,且均是一副氣鼓鼓的樣子。
站在房中傾聽的清如等沒了聲音後才長長地嘆了口氣,看來她與子佩是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樣了,芥蒂已根植於她心中,很難再打開。
一直以來的左膀右臂沒了一個還真是不習慣,當然她更心痛於她們之間的疏離,不過憑成以往十來年的情份,將來若有機會,她一定會為子佩指一門好親事,讓她好生出嫁,也免得再留在宮中
下一章:幕後之人(在這一章里,那個神秘人終於要露出真面目了,千萬表錯過哦)
再下一章:宛如心(清如漂亮的翻身仗嘿嘿)
第一卷·相愛成恨 第二十四章 人生如棋(1)
三月初三,桃花夭夭的好時節,嬌媚妖嬈的桃花在宮院裡隨處可見,除了桃花外還有梨花、杏花等也均在這個大好時節盛放,而承乾宮中就栽著兩棵已有不少年頭的梨樹,一夜之間開滿枝頭的梨花將它那如雪的花瓣,遍布在這座住著順治皇帝最心愛女人的宮殿裡。
寒冬的奔波積勞,痛失愛子的巨大打擊,使這位一直享受在幸福尊榮中不曾受過傷害的女人一病不起,她時好時壞的病情緊緊抓福臨的心,他甚至霸道地命太醫院不惜任何代價一定要治好皇貴妃的病,否則全體論罪!
也許是天可憐見,也許是命不該絕,董鄂香瀾的病在這處處花香的春天真得有了起色,甚至於能喝進些清粥了,這可高興壞了福臨,他幾乎每天都要去一趟承乾宮,瞧瞧她有沒有比前一日更好些,失子的陰影雖還籠罩在兩人之間,但已有了一絲可供透氣的縫隙,再不像從前一樣將人悶得發慌!若一直這樣下去,早晚有一日董鄂香瀾又會再度從床榻上站起來,繼續享受福臨帶給她的榮寵!可是,這樣的轉機卻讓有些人坐臥不寧……
咸福宮
佟妃,不,現在應該稱其為佟貴妃才是,穿戴著貴妃服飾的她比原先更添尊貴端莊之態,只是她此刻不知在想些什麼,臉上一片肅容,令人望而生畏。
在她手邊是一隻蝴蝶形狀的風箏,活靈活現的眼睛,色彩艷麗的身子,還有後面拖的幾條絲帶,無一不昭顯出它的美麗,這是佟妃親手做的風箏,可現在她的心思完全不在這裡,鳳目開闔之間流露出的是滲人寒意。
她已經是貴妃了,已經成為後宮最尊貴的女人之一了,可是她不滿足,她還要更多更多,多到足以保證她與兒子的未來,後宮女子最終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做上皇后,乃至於太后!
為了這條路她必須要除去所有會危害到他們的人,也正因如此,即使她已經斗得很累了也不能停下,更不能心軟,而董鄂香瀾無疑是她最大的障礙,只要她活著一日自己就一日不能高枕無憂。<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