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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門關起,清如才逐漸消了氣,重新將目光移回到那幾張紙上,不知何時那幾張紙上都有了不同程度的弄濕,肯定是剛才打翻茶杯時弄的,清如正想將紙拿到乾爽的地方時卻發現了不對勁,原本潔然無瑕的白紙被水弄濕的地方竟然逐漸顯現出淡淡的字跡來,原來這就是白紙的奧秘所在,清如欣喜之下立刻找來水小心的灑在紙上,總共三張紙,在盡數著水後,上面的字跡開始一一顯現出來,而且越來越明顯!
清如緩緩放下寫滿字的紙,原來事情的真像竟是這樣,呵呵……清如輕輕的笑著,眼中充滿了諷刺,真像,真像竟然會是這樣,若非意外解開這白紙之迷,恐怕她是如何也想不到。
「湘遠!」清如將紙收進空匣後突然喚起了剛才被她趕出去的湘遠,一聽到主子的聲音,守在外面的湘遠立刻走了進去,垂手靜待其吩咐。
清如婉轉一笑,這是出事後湘遠首次看到她笑。婉轉而清冷:「去把剛才的東西拿進來,我餓了!」聽到她地話,湘遠只覺得意外。剛才還什麼都不肯吃的主子怎麼一下子就轉了性子,自己主動要吃了。她也顧不得去想是什麼原因,應了一聲滿臉喜色的到廚房裡去端東西了,等她再回來地時候,手裡已經端滿了東西。
清如伸手去拿調羹,雖然她已經極力控制了。但手還是哆嗦個不停,幾次明明已經拿起但又滑下來,無奈之下她用左手握住右手的手腕,以制住哆嗦,這才勉強拿住了調羹,稍吃了幾口後,她抬起頭道:「去把子矜給我叫進來。」
且不說清如將子矜叫進去後吩咐了些什麼,再回過頭來看其他人,日夕地心情並不壞。雖然從知蘭口中沒問出什麼來,但至少她已經和她的主子一樣死了,死人的嘴是最嚴的。而清如,她的孩子也沒了。沒了孩子那麼貴嬪。恐怕就是她所能達到地最頂點了,只要忍一時之氣。將來自己一定有機會與她平起平坐,甚至於超過她。
不過在表面上她是不能表現出任何的高興來,畢竟在所有人的眼中她與水吟幾人可是很好的姐妹呢
這日她又去拜祭了水吟,巧的是皇后也在,兩人便一道回來,在皇后的提議下去了坤寧宮小坐。..
「唉!容嬪好好的就死了,真叫人意外,要是光這樣也就算了,宛貴嬪的孩子又沒保住,你說這宮裡最近到底是遭了什麼邪,今年一年的事比以往加起來還多!」皇后不無傷心地說著,前些日子還開開心心地,現在一下子成這樣了,真是生死無常。
日夕隨著皇后的話做出一副哀然傷懷的模樣:「可不是嗎,我和月凌倒還好,就是可憐了宛姐姐,先前見了她不知道有多傷心,整個人形容枯槁,以淚洗面。」
皇后難過地搖搖頭:「有空你們就多過去勸勸,安慰安慰,畢竟你們幾個走得最近,也許她能聽得進去一二,另外孩子地事叫她也別太往心裡去,她還年輕,早晚是會有的,這一次只當是與那孩子無緣了。」
日夕在心裡冷笑,表面上則不住點頭,抹著眼淚道:「我會地,娘娘你也要保重身體,這宮裡地事還要您來操持呢!」
「本宮倒是沒什麼,宮裡的事也有貞妃幫著,總算過得去,另外容嬪地陵墓也選好了,在葬禮時下葬就行了。」皇后黯然說道,想著想著她又記得前幾月時水吟與清如一起給她賀壽的情景,感嘆道:「世事無常,回想今年千秋節時容嬪與宛貴嬪還一起給我獻了那副百鳥朝凰圖,隱水繡精妙絕倫,一切都恍如昨天一般,但容嬪是再也不會醒來了。」
皇后無意中說出來的話,卻給日夕提了個醒,知蘭?白紙?隱水繡?百鳥朝凰圖?難道那幾張白紙上另有文章,知蘭說水吟叫她送白紙給清如的話是真的?唉呀,她怎麼那麼糊塗當時沒想到呢,還把白紙放回了知蘭的懷裡。
如果水吟當時真在白紙上寫了什麼,又用做隱水繡的伎倆隱去了紙上的字讓知蘭去交給清如,那麼……不好!這個紙上說的一定是關於自己用沁羅香脅迫她的事,萬一清如發現了知蘭懷裡的紙,還想法解開了紙上的秘密,那麼自己……想到這裡日夕頓時驚出了一身冷汗!「淳嬪你怎麼了?」皇后察覺到日夕的不對勁,關切地問道。
日夕回過神來,勉強擠出一絲笑顏掩飾道:「謝皇后關心,淳兒沒什麼,只是突然間覺得有些不舒服,可能是這兩天太累了吧。」
「是這樣啊,要不要本宮替你宣太醫來看看?」
日夕連忙推辭道:「不用了,只是小事而已,淳兒回宮去躺一會兒就沒事了,多謝皇后娘娘關心。」她現在急著要去長春宮看,哪有心情再和皇后廢話,只希望著趕緊脫身。
聽得她這樣說皇后也沒多想,說道:「既然這樣,那你快些回去歇著,要是還不舒服就宣太醫瞧瞧,容嬪和宛貴嬪已經這樣了。你可不能再出事了,否則宮裡真就不用太平了。」
日夕應下後匆匆退了出來,走到外面她一步不歇地往長春宮趕去。身後蘭香和阿然相望了一眼,均不知主子一從坤寧宮出來就往長春宮的方向走。剛剛不是去過了嗎,不過她們也不敢多問,只靜靜地跟在日夕後面,哪知道日夕走了一半又不走了。
「主子,怎麼了?」蘭香小心地問著驟然停步地日夕。她剛才來不及收腳險些就撞上去了,幸好阿然拉了她一把。<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