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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你這些話影響不了我,我是絕對不會從了皇上地,你不用白費心機了!」她毫不客氣的說著。..
清如沒有動怒。她身後地子矜卻忍不住了:「琳嬪娘娘,我家主子好生與你說話,你用得著這般冷言冷色嗎?」
清如抬手不讓她繼續說下去:「子矜。你與其他人去外面守著,不要讓任何人進來。本宮與琳嬪有些體已的話要說說。」
子矜雖心有不願。但還是聽從清如的話,退到了門口。同樣寒煙閣的宮人也在清如的命令下退了出去,露兒臨出門前有些不放心地看了自家主子一眼,聽得她說無妨才出了門。
「現在人都出去了,宛妃娘娘有什麼話可以說了。」從剛才開始妗雲對清如就一直帶著一種敵意,不,應該說她對這個後宮,對後宮裡所有地人都帶著敵意。
清如微微一笑,對她的態度渾然不在意,放下茶盞,撫了一下身上的衣服起身道:「你心中的那個人可是姓許?」
這句話完全出乎了妗雲的意料之外,這是她心中的秘密,她從來沒有告訴過宮裡的人,眼前這個除了在英武殿上有一面之緣外就再沒見過的宛妃,又是從何得知的?
清如也無意與她繞彎子,直接道:「你也不用瞎想,你冊封當夜與侍女說話地時候,本宮就在旁邊,只是你們都沒發現罷了,在宮裡,很多時候你自以為很隱秘,可實際上,卻全落了旁人的眼耳,幸好這一次只有本宮知道,否則後果如何,你應該很清楚,呵呵。」清如涼涼地笑了起來。
本來很動人的笑臉,落在妗雲眼中卻扭曲成妖魔,她指著清如顫聲道:「你……你到底想怎麼樣?如果你敢動許公子一根毫毛,我……我……」她連說了幾個我,卻不知該如何說下去,因為她並沒有什麼有效地手段來威脅眼前的人。
「我想怎麼樣?」清如低頭瞧著手中地帕子,笑意不減地道:「本宮若有意害你地話,還需要在這裡和你說話嗎?琳嬪,你出身官家,眼力應該還是有點的,本宮來這裡並沒有什麼別地意思,也不是做什麼說客,只是想與你說說話,人生在世很多時候都有著身不由已,死固然容易,可死了卻什麼都沒有了,你與許公子更是不可能在一起。」說到這裡,清如不由想到了另一人,笑容逐漸黯淡了下來,他與自己何嘗不是一樣的如此,只是他已經死了,再沒有任何的可能,甚至連想一下也成了多餘。
清如的話似觸動了妗雲,她眼中的冷意消融了幾分,只是依然不肯與人有著過多的接近:「說的固然輕巧,可是真到了這一步,除了死,我已經找不到更好的出路了!」
清如很認真的看了她一陣:「你和那位許公子的感情真的那麼深嗎?」能夠拋卻榮華,只要與一人在一起,這樣的感情應該已經提升到很高的地步了。
妗雲啟唇幾次,良久之後,聲音終於從她口出逸出:「我與許郎是青梅竹馬,他是我府中管家的兒子,他五讀的很好,每次我有什麼不懂的他都會教我,和他在一起,很快樂很開心,這樣一直慢慢長大,原以為我們會一直這樣下去,然後成親,可是卻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身份,我是阿瑪的掌上明珠,而他只是一個下人的兒子,如何能夠般配,可是我與許郎都沒有放棄,苦苦哀求我阿瑪,許郎還保證一定會考取功名,最終終於徵得了阿瑪的同意,他說,只要這次我落選,便允我與許郎成親,而我們已經計劃好了,在成親之後,要游遍名山大川,可是……」說著說著,她的聲音中不由帶上了恨意:「可是這一切美好的設想都悔在了皇上一人的手裡,我中選了,我必須要留在宮裡當這個琳嬪,可是我實在沒辦法背違曾經發下的誓願,我無法接受自己躺在一個我不愛的男人懷裡,若一定要這樣,我寧願死!」清如默默地聽她說著,一直到她將話全部說完,方出聲道:「死其實是一種逃避,是一種軟弱的體現,死並不能解決任何的問題,你死了,你阿瑪怎麼辦,許公子怎麼辦,他們會傷心欲絕,會因你一時的軟弱而難過終身,難道這就是你要的嗎?」曾幾何時她也曾想到過死,想到過解脫,可是她最終還是活下來了,活在這個後宮之中,帶著宋陵未曾活著的那份一起活下來。
本來已經堅定了理念的妗雲,被她三言兩語給搞得心神大亂,死不過是因為無路可走而下的決定,其實她又何嘗不知自己的死會讓許多人為此難過,尤其是阿瑪和許郎。
「可是除此之外,還有什麼辦法嗎?」她無意識的問著,在不知不覺間,她已經開始相信起清如來,她在宮裡真的是太寂寞了。
「沒有!」清如在她的期盼的目光下吐出了這兩個殘忍的字:「但是在一切無可挽回之前,你還可以想很多的事,皇上暫時應該不會再強迫你,因為你是一個很特殊的人。」
還沒等妗雲明白這個特殊指的是什麼,清如已經走向門口,頭也不回地道:「好了,本宮要說的已經說完了,你自己在宮裡好好想想吧,本宮先行回去了,你要是閒著無聊或者想找人聊天,可以來本宮這裡。」說完這些她便走出了宮門,扶著等在外面的子矜的手,離開了寒煙閣。
妗雲在後面愣愣地看著她離開,連露兒叫自己也沒聽到,直到那背影消失在眼中才回過神來。
「主子,宛妃在屋裡都和您說了些什麼啊?」露兒好三地問道。<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