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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戾出現在福臨的眼中:「除了說不知道你還會說其他地嗎?來人,把他先給朕拖下去重打四十大板,然後關到慎刑司去,等朕查明了真相,再砍他的狗頭!」
四十大板,足以去掉半條命,洪興連連磕頭乞求饒命,然福臨主意已定又豈會更改,很快他便被兩個侍衛挾著臂膀帶了出去。
過不了多久,遠處隱隱傳來洪興殺豬一般的慘叫聲,叫人聽著不由心中微顫,不過不論是福臨還是皇后,甚至於清如對此都沒有多少動容,特別是福臨,處置了洪興並不能讓他有絲毫地舒服,反而煩燥更甚先前,眉頭緊緊地皺著,卻不說一句話,他不說,清如與皇后自然也不敢出聲,俱都望著他,這時忽有聲音插了進來:「啟稟皇上,奴才有事回稟!」說話的人是小福子。
「講!」福臨冷冷地吐出一個字,那兩道陰鷲地目光小福子雖然沒看到,但仍能清楚的感覺到它們射在頭頂上。
小福子在心裡打了個寒顫:「回皇上,奴才覺得這偏殿坍塌必是有所原因,既然洪公公不知道,不妨問問那些施工地人,也許他們會知道!」
聽得他這麼說,福臨還未說話,清如已走上前道:「皇上,小福子的話不無道理,反正現在也沒什麼頭緒,不如就問問那些工人?」
福臨一時間也沒什麼更好的辦法,便依言允了,著常喜叫來了幾個在場的工人,其中上次清如召見過的何安也在裡面,這些工人平日裡就在延禧宮偏殿施工,哪裡都不許去,除偶爾遠遠的見過幾個主子外,哪曾如此近距離的見到過當今皇上,還有皇后和妃子,他們是又怕又慌,連禮都不知該怎麼施,沒走幾步就軟啪啪的跪在了地上,口裡喊著皇上萬歲,其中何安的表現較其他人要好些。
瞧那些人這般沒出息的表現,福臨心中說不出的厭煩,用鼻子哼了一聲後將目光轉向了清如,示意這是她的地方,讓她自己來問,那廂已有小太監端了三把闊背椅上來,恭請福臨皇后,還有清如坐下。
清如見福臨將此事交給自己來問,心中暗喜,這不正是她所想要的嗎?不管心中怎麼想,臉上還是那副淡漠外加有些惱恨的表情,在側身坐下後,抬手指著那些跪在眼前的工人道:「廷禧宮偏殿坍塌,你們每一個都逃不了責任,今日趁著皇上皇后還有本宮都在這裡,你們將你們所知道的一切都說出來,為什麼好好的殿宇說塌就塌了,說好了,說清楚了,興許皇上就開恩饒了你們幾個,要是敢隱瞞不說,或者胡言亂語,便罪加一等,到時候可不是人頭落地就能了結的,就連你們的家人也要受到牽連!」說到最後一句,清如特意加重了語氣。
在聽到清如的話後,那些沒經過什麼事的工人果然被唬住了,一個個涕淚橫流連連磕頭,拼命的說不干自己的事!
皇后在一旁看火候差不多了,但順勢溫言道:「行啦,宛妃的話你們都聽清了,只要你們能據實以報,定不會降罪於你們!」說完她又向福臨問道:「皇上您說是嗎?」皇后是生怕自己說的有所不對,所以向福臨詢問。
福臨微一點頭默認了皇后的話,隨著他們的話,底下幾個工人相互看了幾眼,眼中明顯藏著什麼東西,但似又不想說,何安也挾在他們中間,不過他的神色較其他人要複雜許多。
等了很久都不見他們說話,旁邊心有所掛的小福子急了起來,不停的給何安使眼色,其中暗含惱意。何安其實一直在猶豫,不過眼看著這事是躲不過去,無奈之下只得做了那隻出頭鳥,只見他匍匐著爬行了幾步低垂著頭道:「回……回皇上皇后還有……娘娘的話!」過於緊張使得他說話時顯得有些結結巴巴,福臨雖不悅但也不得不耐著性子聽他說下去:「小人……小人知道一些事,但是不知道是不是與偏殿的坍塌有關!」說多了,這話就漸漸流利起來了。
清如緩和了容顏道:「你儘管將你知道的說出來就是了,如果說的事有用,不僅不責罰你,還會給予你嘉獎!」
聽到她的話,何安神色一震,原本還有些猶豫的他終於橫下了心:「小人懷疑此次偏殿的坍塌可能與修建時所用的木材有關!」
「木材?」福臨重複著這兩個字,眉頭蹙成一道川形:「木材怎麼了,你倒說來聽聽!」
何安低低地應了聲後,偷偷抬眼瞧了眼端坐在上的清如,剛一接觸到她的眼,何安又嚇得趕緊低了下去,咽了口唾沫後道:「小人在這裡開始修建的時候就發現,這裡的木材和宮裡小人所見過得有所不同,不論是載重還是搭梁都要差上許多,所以小人在想,會不會是因為這個梁子承受不住重量,所以塌了下來!」
皇后與清如對了一眼,兩人從對方眼中都看到滿目的詫異,福臨訝然道:「怎麼會與其他宮裡不同呢,朕當初吩咐內務府採購材料的時候,是讓他們按照原有的標準採買的,延禧宮不論是正殿還是偏殿皆用的是一樣,豈有不同之理!」他似有所不信,又問了另外幾個工人,然得到的答案與何安說的一模一樣,不止木材,其他的東西也或多或少有所不同,延禧宮……大致了解了坍塌的原因,然福臨的眉頭不僅未舒展反而皺的更緊,他著那些工人在廢墟中找了一根木材來看,果不其然,確實與其他宮殿用的有所區別,不論材質還是紋理粗細都差了一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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