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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屋中走了幾步後,驟然將目光投向了一直沒怎麼說話的小福子:「偏殿那邊建得怎麼樣了?」
小福子心中一凜,他自然知道主子問這話的意思,肅然垂手道:「啟稟主子,奴才剛剛才去那裡看過,偏殿重建的很是順利,若無意外的話相信數日之後梁子便能悉數搭好。」
清如淡淡一笑道:「看不出這些工人的動作還挺快的嘛,看來是不能再拖了,而且後天便是選秀大典了,選秀過後必然有一大批新主子要入駐,到時皇上就不會放那麼多心在本宮身上了,所以這件事必須要在此之前辦完,也就是明天!」當她說出明天這個詞的時候,眼裡閃過一絲極為堅定的光芒。你和小祿子那邊通過氣沒有,他可有找到我們要的帳本?」清如問到了進行這件事所需用到的重要助力。
「回主子的話,奴才借著去內務府領東西的機會與小祿子有過聯繫,他讓奴才轉告主子,已經找到姚總管收藏的帳本所在,經他翻閱,這個帳本似有些問題,很多東西的價格都比實際所知的要高,他懷疑姚總管與他身邊的人在做假帳,從而達到收受回扣的目的,而且數額還不小!」小福子如竹筒倒豆子一般,將他知道的一切都說了出來,其實他剛從小祿子那裡聽到的時候,很是吃驚,萬萬想不到姚總管身為內務府的總管,居然借重建宮殿之名中飽私囊。
清如倒是一些也不吃驚,早在去太華山狩圍之前她就猜到了,現在只不過是得到證實而已,很好,她要的就是這個證實,否則又怎能將這個跟高踩低的姚總管給拉下馬來呢?
看她不說話,小福子又湊前小聲道:「主子,要不要奴才通知小祿子將帳本給偷出來?」
「偷出來?」不想他的話卻惹來清如的失笑,她一拍搭在子矜腕上的手道:「偷出來做甚,難道要本宮就這麼去呈給皇上嗎?」
「難道不是嗎?」這下小福子可不明白了,主子要小祿子費這麼大功夫找到帳本,現在卻又不讓他偷出來,那豈不是白找了?
清如悄然一笑,一抹艷色於唇邊開啟:「這帳本自然要呈,卻不是現在,也不是由本宮去呈!」說完她壓低了聲音在小福子耳邊說著話,小福子一邊一邊逐漸露出明了的神色。
看小福子明白後,清如揮手讓他出去準備要做的事,而她則帶著子矜去了月凌所居住的咸福宮凝暉堂。
月凌,昔日的凌常在,今日的洛貴人,乃至於洛嬪,這個蛻變她等了整整三年的時間,甚至於比清如還要晚上許多,而如今,清如的心態與初時相比已經有了很大的轉變,特別是經歷失憶之事回宮後,那麼月凌呢,她的心可曾有變過?
這個問題一直索繞在清如的心間,她無聲的問著,卻得不到答案,人永遠都無法真正看清別人的心,哪怕是至親之人,哪怕是至愛之人!
延禧宮和咸福宮相距甚遠,行行復行行,終於頂著漸近昏暗的天光到了凝暉堂,今日沒有陽光,所以這黃昏也無往日之美,只覺既昏且暗,壓著人難受。
清如倒不擔心月凌不在宮裡,福臨這一次回來,朝中必然壓了許多摺子,照理他今日是斷然不會召妃嬪侍寢的,那麼月凌應是在宮裡,這麼晚了也不會去其他妃子那裡串門才是。
第六十一章是是非非(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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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福宮自沒有了佟妃後,一直都處於冷清狀態,直到月凌得寵後方有所改變,但也不再復昔日之盛華,感慨間清如跨入了咸福宮的大門來到凝暉堂前,守在門口的太監看到清如的身影,趕緊過來請安,一問之下,月凌果是在宮裡,也不讓他們通報,徑直便走了進去,月凌這裡她來過好幾次,熟的很。
越過廳室,轉入內堂,只見月凌正自坐在床上凝視著床頭的桂花,看那模樣不似出神倒似有些發呆,連有人進來都沒發現,直到清如故意咳了一聲,方回過神來,待見是清如時甚是吃驚,脫口道:「姐姐?你回來了?」
回來了?這句月凌不假思索說出的話,聽在清如耳中很是一疼,惴惴地暗想,難道月凌已經知曉她隨皇上出宮前往太華山圍獵的事了,否則又怎會冒出這麼一句話來,可是她又是怎麼知道的,宮裡統共就皇后一人知曉,難道是她無意中泄了出來?
帶著這個疑問,清如走上前故做不解地道:「回來了?什麼回來了,妹妹你是在說我嗎?」
月凌也察覺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掩飾地笑道:「沒什麼,是妹妹說錯了,姐姐你身子好嗎,我先前去看你的時候,還見你躺在床上呢?」說這話的時候,眼底滑過不為人知的苦楚。
雖然月凌這樣說,但並不能消去清如心中的猜測,月凌只怕是真的已經知曉了,否則她地神色不會如此不對。儘管她已經盡力去掩飾了,但到底時日尚淺,未能做到像貞妃那般的不動聲色。不著痕跡。
想到這兒,清如目光一黯。旋然讓子矜與月凌宮中的人退出去,只留她和月凌在內堂,在月凌不解地目光中,清如走到她的床頭,於那瓶中抽了一枝桂花放在鼻前閉目輕嗅。..夾在綠葉中地桂花雖小,卻散發出濃郁的香氣。
未睜眼,話逸出:「凌兒,你有什麼話就說吧,能回答的,我一定回答你!」<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