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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如看著他跑出去,含在眼裡的淚水,差點又要掉下,真是個懂事地好孩子,難得佟妃能有一個如此懂事的孩子。
當初她的孩子如果沒有流掉的話,現在差不多有半歲了,修長的手指划過眼角,收住那將落未落的淚水,往事已矣,追悔無用。
這樣的心想著,突而心思又轉回到綿意身上,瞧著這些日子,每每說到秦觀時她都心不在焉的樣子,看來她是真喜歡上秦觀了,上個月就想著要幫她探探秦觀的口風,可總也找不到機會,這種事不宜長拖,否則易生變故,想到這兒,清如決定要好好與秦觀談談,逐派人去請了秦觀等秦觀到來的時候,已經是晌午時分,由於清如沒有說要看病的話,所以秦觀未曾帶了藥箱來,他到延禧宮的時候,一眼便瞧見玄燁以及陪他一起玩耍的眾人,他先向玄燁見禮請安,然後才與小福子等人頷首相對,由於他來這裡的次數多,所以與眾人都已經十分熟悉了。
「秦太醫,是主子叫您來的嗎?」自秦觀出現後便站停的綿意,此刻站在玄燁的身後說著話,若是仔細看,便會發現,在她的眼中隱藏著些許喜悅。
秦觀也瞧見了綿意,噙笑點頭道:「綿意姑娘,是娘娘叫我過來,不知是所謂何事?」他的眼神不若綿意的喜悅,更多的是清淡無波,看不出他對綿意是否有與他人不同。
小福子在側嘴張了一下,還沒來得及說話,綿意就再度回道:「這個我們也不知道,不過主子請您來一定是有事了,不如讓奴婢領您進去吧?」
秦觀搖首道:「不必勞煩綿意姑娘了,他會領我進去。」他指的是去宣他過來的那個宮人。
綿意見狀點頭不再說話,從她垮下的臉上不難看出失望之意,一直旁觀的小福子似明白了什麼,待秦觀走遠後,用手肘捅了一下綿意道:「喂,你該不會是喜歡上秦太醫了吧?」
綿意不想會被他看出來,她還以為自己掩飾的很好呢,驚跳了起來嗔道:「你胡說些什麼,再要亂說看我不打你。」
看了她的反應,小福子更堅信自己的懷疑了,掩嘴偷笑道:「你別不承認,就你那樣,我看出來還算晚的了呢,我猜啊,說不定主子早就看出來了,這次召秦太醫來,就是為給你說媒的。」他只是隨口亂說,不想卻正好說到了點子上,也算是歪打正著吧。
綿意被他笑的整張臉如火燒一樣,追著小福子就要打:「你個口沒遮攔的傢伙,當著三阿哥的面也敢胡說八道,看我不打死你。」
一個逃一個追,小福子自然不可能讓綿意追到,只嘻嘻哈哈的逗著她玩,而玄燁在一邊則看的高興,他不太明白剛才他們說的是什麼意思,只覺綿意臉紅的樣子,還有追著小福子打的樣子特好玩,所以不僅不說什麼,還在一邊使勁的拍手叫好。
再說秦觀入了裡面後,先向坐倚在窗邊的清如跪請問安:「微臣叩見娘娘,娘娘吉祥。」
「秦太醫請起。」清如坐在那裡虛抬了一下手,待得秦觀起身後又對宮人道:「給秦太醫看坐。」
宮人立時端了一把椅子來給秦觀坐,秦觀推辭不過只得坐了:「不知娘娘突然宣召微臣來所謂何事?」一般人宣太醫都是只為看病,再不然就是有事相商,可是看宛妃的樣子,不像生病,應該是有事吧。
清如微微一笑道:「秦太醫不必緊張,本宮此將召你來,確是有些事,不過不急,對了,秦太醫,上次本宮叫子矜還有綿意給你送去的東西,你可還喜歡?」
「娘娘賞下的東西,微臣自然喜歡,尤其是那管玉簫,真可說是萬中無一,不過有一件事還請娘娘恕罪,微臣已經將此簫送給了他人。」秦觀低垂了視線,平緩的聲音從他嘴裡吐出。
不想他的話卻讓清如心裡一沉,那把簫的名貴她當然知道,能夠讓他贈送這等物品之人,關係絕非一般,若是女人,只怕是他心愛之人,想及此,清如狀似不經意地道:「不知本宮能否知道,得秦太醫贈簫之人是何當神聖?」
秦觀並無隱瞞之意,爽快地道:「娘娘想知道自然是可以,微臣將這管玉簫送給了微臣的娘親,她對音律頗為精通,於眾樂器中又特愛簫,所以微臣便將此簫相送。」
聞得原來是送了他的母親,清如原先的擔憂悉數消失,她輕咳了一聲道:「本宮冒昧問一句,不知秦太醫可曾有娶妻?」這才是她今天叫秦觀來的正題,也是她所關心的事,若是沒娶親一切好說,綿意是她宮中的人,只要她同意便能將其嫁出去,並不一定要得到福臨的許可,現在最怕的就是秦觀已經娶親,這樣的話綿意那丫頭可就要傷心了。
第六十七章祝壽(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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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娶親?」秦觀一時未想到清如會問起這個,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待得定了神後方輕咳一聲答道:「回娘娘的話,微臣一直以來都以行醫救人為目標,所想的不過是如何精深醫術以救更多可救之人,至於娶親……微臣確實尚未想過。」
清如低頭一笑,如暖日裡的陽光升起:「男婚女嫁是人生大事,每個人都要經過這一樁事,秦太醫年紀也不小了,該是時候要找了,就算你不急,難道你的父母也不急嗎?」只要秦觀尚未娶親或定親就好辦,一切都尚有可能,如今就看這秦觀是否會接受綿意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