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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月凌收下後,貞妃眼兒一瞥轉向了清如,似笑非笑地道:「宛妃素來與貴嬪交好,不知道這一次宛妃送了什麼好東西,能否讓本宮開開眼?」
清如淡瞥了她一眼,柳眉輕動道:「娘娘這是說的哪裡話,不過我送的也不是什麼太過貴重的禮,僅只是一壇酒而已。」說著她手指了一下放在桌沿的梅花酒:「這是昔日我們幾個還在一起時所釀的,我一直留到現在都沒喝,今兒個月凌生日,便拿了出來,待會兒娘娘您一定要多喝幾杯!」她故意略了日夕的名字沒有提。
貞妃先是將目光投向了月凌,看月凌點頭,她才對清如道:「既然宛妃有這興致,又是貴嬪的生日,本宮一定奉陪,好象算起來,這還是本宮第一次與宛妃同桌而食吧?」
「娘娘這卻是記錯了。」清如臉上的笑意濃了幾分道:「數日前,咱們不是還在御五房共陪皇上用午膳了嗎?」
那一天是貞妃極不願回想的,因為她吃了清如的暗虧,現在被清如刻意提起,她臉色頓時有些難看。不過很快便被笑容的掩蓋:「可不是嗎,瞧本宮這記性,還是宛妃記得牢些!」
聽到這裡。月凌插話進來道:「再說下去,這菜都要涼了。咱們還是先吃飯吧,不過在此之前咱們應該先喝上一杯。」她這話無意中就為清如省了不少事。
清如順著月凌的話拿起桌上地小罈子,在自己和貞妃的酒杯中分別倒上,淡黃色的酒水注滿白玉般地杯子,兩個杯子。兩杯酒,印著兩張不同的容顏。
看清如替自己倒完後便放下梅花酒,全然沒有要給月凌也倒上地意思,貞妃不由心中一突,張嘴道:「宛妃怎的不給貴嬪也滿上,只有我們兩個喝可就不成意思了。.1^6^K^小說網更新最快.」
月凌欲言,卻被清如抬手所制止:「娘娘,您可是忘了,洛貴嬪現在是有孕之人。太醫有話在先,她是絕對不能喝酒的,否則容易傷了還沒出世的胎兒。所以就讓洛貴嬪以茶代酒如何?」
雖然清如話說的並沒有問題,可貞妃心中還是隱隱不安。低頭打量著杯中看似無異常地酒。她卻是不敢輕易喝下,然宛妃都已經這麼說了。自己如果不喝未免也說不過去,到底要如何才好?
正在這時,貞妃看到了放在窗邊小几上的安胎藥,此刻藥汁已經涼了許多,完全可以喝了,看到這個,貞妃心中頓時有了計較,她先是打了個眼色給寶鵑,然後才對清如道:「還是宛妃比較細心,本宮都忘了呢,既然如此,貴嬪你就以茶代酒吧。」
隨著這話的說出,手裡已經端起了斟滿酒的杯子,看到她拿起來,清如亦拿起了酒杯,在她的嘴角含著淡然的笑意,仿佛什麼都不在意的模樣,三杯或酒或茶,在半空中微微一碰即分,然後各自舉杯相飲。
另一側,得了貞妃眼神示意的寶鵑早在此之前,就得了見機行事的吩咐,所以貞妃剛一示下,她立刻就猜到了是什麼意思,至小几前拿了藥碗,往月凌所在地位置走去,因為貞妃坐在月凌的右側,所以自右往左走過去的時候,勢必要先經過貞妃地位置。
就在寶鵑經過剎那,貞妃借著右手以及絹帕的阻擋,執杯地左手迅速將杯子往寶鵑地方向一倒,倒出去的酒水,悉數倒入了寶鵑刻意往她這邊拿地藥碗裡,只有很少一些才倒在了地上,不過由於少,所以看起來不明顯。
這藥碗本就只有七分滿,倒入一杯酒後,也不過漲到了八分滿,看起來並不是特別明顯。
在寶鵑的刻意掩護下,貞妃這一個動作並沒有讓別人發現,即使是在喝酒時一直注意著貞妃的清如,也只看到她身前的左手微微一動,其他的就沒看到,待貞妃亮出空杯子來,只當她已經將這一杯酒喝下去了,看到這裡清如嘴角的笑容再一次擴大,她今天來的目的已經達到了,貞妃,這個一直暗中算計她為難她的毒瘤就快要被連根拔起,她豈能不高興!
這個時候寶鵑已經面色如常的將藥碗拿到了月凌的面前:「主子,這藥已經涼了許多,您早些喝吧,不然等它全涼後就更苦了。」
月凌試了一下溫度,果然是由燙轉溫,不由點頭,接過藥碗喝了起來,待得皺眉喝完後她抬頭對寶鵑道:「今日這藥的味道怎麼和前幾日不一樣,難道吳太醫又改過藥方了?」
寶鵑自然知道藥的味道為什麼不一樣,但是她此刻只能裝糊塗:「這個奴婢也不知道,要不要奴婢現在去太醫院問問?」
月凌看現在正是用晚膳的時候,便道:「不必了,等明日再去問吧,先把湯給盛了。」
寶鵑應了聲,放下藥碗後分別給三人將湯給盛了,酒剛下肚沒多久,清如的臉便開始泛起紅色,她心知這是溶於血中的藥物與剛入體內的七蟲蠱起了反應,她抬手一撫臉道:「瞧我這樣,剛喝了一杯就行了,酒力可真不行。」
貞妃見狀亦摸站額頭道:「可不是嗎,本宮也覺得有些頭暈,看來這酒雖好喝但酒性卻烈,咱們還是不要喝了,多吃些菜吧,宛妃你說呢?」
清如目的已經達到,自不會再行糾纏,同意了貞妃的話後,讓子矜將酒端了下去,她與月凌貞妃幾人,則專心吃起了滿桌的菜,雖然月凌這裡做的未必會比各宮的小廚房或御膳房好,但不一樣的廚子總會有些拿手的菜,比如眼前這道「香悶醋魚」便不曾在其他地方吃到過。<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