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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如側過臉,回給她一個溫婉動人的笑容:「沒什麼,只是突然想到前幾日的處境,和如今相比,真是有如天壤之別。」
被她這麼一說,月凌才記起自己來的目的。她拍著自己的臉道:「瞧我這記性,我今天來就是為了恭喜姐姐重得聖恩。」
清如低頭瞧著指上沾到地水跡,放在唇邊稍稍一抹。頓時嫣紅的唇中泛起水光:「我這聖恩一隆,有些人只怕又要睡不著了!」她的腦海中浮現出數張或清或艷地臉龐。
「姐姐說的是誰?」月凌一時沒明白過來。隨口問道。
「沒什麼,這宮裡本來就是這樣,有人得寵,自有人嫉妒,妹妹你自己也要當心著些。」清如沒有細說只是籠統地說了一句。隨即岔開話題道:「再有幾日,你我便要一同冊封了,這冊嬪與你先前冊貴人有所不同,要備的事有不少,你宮裡的人都準備好了嗎,要不要我派個手腳靈活,又懂得這些人過去幫你?」
想到不久之後的冊封,月凌雖然維持著表面的平靜神色,嘴角還是不自覺地上揚:「姐姐放心。.三#書*網收集整理.一切都沒問題,貞妃娘娘已經派了人來幫我,所有的事她都會幫我看著。」
清如輕輕地哦了聲。逐不再說,她不說話了月凌卻又是明顯一副有話要說的樣子。不過樣子有些遲疑。似乎在想要不要說,清如瞧在眼裡也不點破。只作沒看到,有一搭沒一搭的和月凌聊著閒事,眼看著盤子裡的冰快化沒了,月凌口齒蠕動之下終於說話了:「姐姐,你殿裡著火之時可有受傷?」
「受傷?沒有啊,我很好你不都瞧見了嗎?」清如不以為意地說著,眼見著冰化了,叫來子矜讓她換新的冰擺上,以維持屋內的涼氣,子矜應了聲很快就拿來了冰塊,內務府的人這兩天送冰送的可勤了,決無間斷。
待子矜換好冰出去後,月凌才續道:「姐姐,有句話我知道很不該問,可是……可是我真地很想知道,你聽了可千萬不要生我的氣!」
清如深深地看了一眼猶豫不決的月凌道:「你我是要好地姐妹,有什麼話不能說的,你儘管問就是了。」
得了她地應允,月凌大了幾分膽子道:「我……我是想問姐姐關於……關於那場火地事?」
「火?那場火有什麼事嗎?」清如皺眉,一副不解的樣子。
月凌愕然一呆,似沒想到清如會是這副模樣,難道真地不是?她心裡想著,口中續道:「就是那場火,不知是如何起來的?我記得那天晚上剛下過雨,四處都是濕潤的,照理來說應該不會這麼容易起火才對!」
「那妹妹的意思是……」清如深望著月凌嬌柔的臉:「是想說這火可能是有人故意放的對嗎?」
見月凌點頭,清如又道:「那妹妹覺得這火會是誰放的呢,是別人潛進來放的?還是我宮裡的人放的?又或者是我自己放的呢?」
月凌顯不想她會說的如此直接,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回答是好,期期著說不出話來,只不停絞著手中的帕子,直將那帕子絞得皺巴巴。
清如目光停在月凌的手上,聲音輕而銳:「妹妹是不是想問姐姐,那場火根本就是姐姐所做的戲,為得就是要引得皇上的注意與垂憐,好重奪恩寵?」
月凌低垂的目光一滯,連絞帕的手也停了下來,宛然是一副被人說中心事的樣子。
清如目光一旋,人已然越過了月凌來到窗口,外面有花藤蜿蜒著爬上來,隨口折了一朵紫色的小花在手裡玩著:「妹妹,你這是在懷疑我嗎?」悠然間,一句混著嘆息的聲音緩緩傳來,震入月凌的耳間。
「我……我……」月凌想為自己辯解,可開了口才發現自己的聲音是如此軟弱無力,除了一個我字外,再也說不出其他的字。
並指處,一瓣紫色的花瓣已經被摘了下來,然後扔在地上,如此反覆數次後原本好好的一朵花只剩下一根細細的花莖了,清如依然是那副嘆然的語調:「你我姐妹數年,以往不論是什麼事,你都沒有說懷疑過我,今日卻如此相問,你可知我聽了有多傷心!」
月凌被她說得著了慌,快步走到她面前道:「姐姐你要是不高興,我不問就是了,你千萬不要難過,我只是……只是心裡不明白罷了!」
「有時候太明白未必是一件好事,還不如糊塗點,月凌,不論那火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都與你無關,你也不要聽信別人的片面之詞,總之你我姐妹不論是今日還是將來都是站在一起的就行了!」清如沉聲說著,月凌眼眸幾番明暗,終還是點頭同意了。
待月凌走後,說起這事,子矜不禁問道:「小姐,您和洛嬪關係這麼好,何苦還要瞞著她不說呢,難道您就不怕她心裡始終會有一個疙瘩在,從而影響了你們之間的情誼?」
清如長嘆一聲道:「其實我又何嘗願意呢,只是迫不得已啊,這種事能少一個人知道就少一個知道,越多人知道我就越有危險,萬一要是泄了出去傳到皇上耳朵里,那豈不是又要惹來一翻無謂的猜忌,到那時我又要用什麼方法去消除皇上心中的猜忌呢!」
子矜點點頭,突然想到一件事:「小姐,洛嬪她會不會和……」說到一半想起後面的話似不太妥當,逐住了嘴不說。
清如淡淡地瞥了她一眼道:「有什麼話旦說無妨!」
子矜瞧著左右無人後才附在清如耳邊道:「小姐,您覺得洛嬪她會不會也和以前的淳嬪一樣,有著不為人之的一面,她會不會在暗中給您使壞?」她說完發現清如面色不善趕緊補充道:「小姐恕罪,奴婢知道不該隨便議論主子的事,可是自經過淳嬪那件事後,奴婢就真的很怕。」<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