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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半晌不見有人應,逐睜了眼,入眼的是藍底金線的五爪金龍,猙獰而鮮活,視線再往上移果然是福臨那張俊朗的臉以及帶著幾分憐惜的眼神。皇上!」清如在看到是他之後,神智頓時清醒了過來,那懶洋洋的勁也消去無蹤,撐著身子要起來見駕,福臨笑著道:「你就這樣躺著吧,朕喜歡瞧你那樣,記得你有身子那會總是喜歡如此睡著!」直到說完他才驚覺不該說這些容易傷心的話,歉疚的眼神被清如瞧在了眼裡,她故做不在意地道:「皇上好好的怎麼說起這個來了,也不怕臣妾聽了傷心!」雖然福臨叫她不用起來,但她還是彎腿坐了起來,而福臨就做在軟椅空出來的地方。
福臨嘆了一聲道:「朕剛才去看過陳貴人了,她的肚子越發的大了,連走路也不甚方便,大部分時間都只能坐著或躺著,看見了她,朕就會想起咱們那早夭的孩子,宛卿,你什麼時候再給朕生一個?」
清如微微一愣,福臨對那個沒來得及出世的孩子似乎特別在意,她淡笑道:「皇上說得輕巧,這孩子也不是臣妾說生就生的,何況臣妾回宮才幾天功夫,哪有這麼快的,再說……」說到這裡她撐起的笑容頓時散了下來,連那身子一瞬間也顯得單薄無比,如風中的一片落葉。
未等福臨詢問。她已經接下去道:「再說臣妾當時是因為吸入了份量不少的麝香以致流產地,臣妾問過秦太醫,這吸入過多的麝香有可能會引致終生不孕。也許臣妾……臣妾再沒有機會擁有自己的孩子了!」說到這裡她已經掩面低泣起來,淚水從指縫中悄然劃落。滴在紫紅色地裙帶上。
福臨被她說的心痛不已,他扶著清如地肩讓她靠在自己的懷裡:「不會的,你當時只吸了那麼些而已,不可能會終生不孕的,絕對不會!」他不斷地用言語加強著自己與清如的信心:「秦太醫醫術如此高明。讓他幫你好生調理身子,很快就會有地,宛卿,朕真的很希望能有一個屬於我們的孩子!」那個孩子的失去一直是他們心中的痛處。..
清如的手慢慢放了下來,直到這時福臨才清楚的看到她的臉上與掌心全是淚水,他伸指在清如的臉上慢慢劃著名,拭去湧出地淚水:「不要哭了,朕相信一定可以的,到那時。朕一定會再次晉你的位份,以補你所失去地!」
聽得他如此濃情厚意清如唇角忍不住揚了起來,笑猶帶著淚痕:「皇上說得輕巧。臣妾現在已經是宛妃了,這將來您要是再封。那就只能封貴妃了。如此一來臣妾豈不是要越過貞妃還有寧妃她們?」
福臨看她不再哭心裡高興,揚眉道:「這是自然。只要宛卿能為朕誕下咱們的麟兒,封貴妃又何妨,到那時你就成為宮裡除了皇后以外最尊貴地人了!」
瞧他說得那認真樣,清如忍不住笑出聲來:「皇上真不害羞,現在就亂許承諾,要是臣妾做不到地話豈不是空許一場?」
「還是喜歡看你笑的模樣!」福臨有些感慨地道,他擁緊了清如,在她耳邊輕輕地說著:「可以地,一定可以的,現在四妃已經滿了,而貴妃以上的位置卻是空懸以待,朕希望你是第一個晉封的人!」
清如被他說的動情,不由雙手一環摟住了他的脖子:「皇上……」
她後面想說什麼沒有人知道,因為剛說出這兩個字,她唇便已被福臨堵住了,唇齒既溫柔又激烈的交纏著,綿綿情意盡在這一吻之間!
直到兩人都喘不過氣來後方分開,清如軟軟的靠在福臨的懷裡,臉似霞紅,福臨擁著她,兩人一起看著外面風吹樹動,花葉滿天的景色,延禧宮的窗紗在入夏後就一齊換了,其他幾間用的是雨蟬紗,天青若藍,而寢宮中用的卻是比雨蟬紗更好的軟煙羅,軟煙羅是江寧織造專供御用的,數量極少,用這種紗糊的窗紗,遠看就如煙霞雲霧一般。
黃昏漸漸來臨,暮影下天際的雲彩綻放著日落前的最後一絲絢爛,福臨遙望著遠空中的美麗突然說道:「宛卿,自去年你哥哥與嫂嫂來了之後,你就沒再見過你家人了吧?想他們嗎?」
清如閉了一下眼,鬢角的珠花蹭到了福臨的脖子:「臣妾自是想的,不過只要知道家人平安就好了。」雖是極力讓自己保持平靜,然難免有一星半點的苦澀逸出,誰叫她是皇帝的女人,連見家人也是困難。
福臨撫著她光滑的臉頰道:「你還不知道吧,你嫂嫂已經有身孕了,相信很快你就又會有一個侄女或侄子了!」
聽到這話清如頓然仰起首,臉上溢滿了真心的笑:「真的嗎?那才好呢,自哥哥成親後臣妾就一直盼著,希望他們早些為索家延續香火,大哥只留下芳兒這麼一個孩子!」說起芳兒,清如不由出神了起來,當年她進宮的時候芳兒才四歲左右,連路也走得不是很穩,現在三年過去了,她該有七歲了吧,也不知道變成什麼模樣了,不過大嫂是個美人,芳兒現在定然也是個美人胚子了。
福臨在她臉頰輕吻了一下,將清如喚回神後笑道:「你不用在這裡想的傷神了,朕已經傳旨給索相一家了,待得你冊封禮完成後便讓索相偕夫人一道進宮與你相聚,至於索額圖和你嫂嫂就先緩緩,等將來他們生下孩子後,再來見你,上次朕和索額圖說起的時候,他還直說要讓你給他們的孩子賜名呢!」
「臣妾真的能看到阿瑪和額娘嗎?」再多的封賞也比不得這個消息讓她喜悅,阿瑪額娘,她真的好想他們,三年,三年裡她都未曾見過雙親一面,所以福臨說這話的時候她還有些不敢相信,直以為自己是聽錯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