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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廳里,果然見貞嬪在飲茶,後面站著她兩個貼身宮女,間兒和辰兒,間兒的手中提了個小籃子,辰兒的手中則捧著個青底藍紋的瓷罐。
見董鄂香瀾出來,貞嬪忙放下手中的茶盞起身行禮:「貞嬪見過皇貴妃!」
董鄂香瀾不悅地擰起了眉:「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你我姐妹間不要這麼多禮,你總是不聽,莫不是你不拿我當姐姐看吧?」
「哪有,哪有,做妹妹的向姐姐行禮乃是常理,並不是說您做了皇貴妃我才向你行禮的呀」貞嬪對這個自小一起長大的姐姐極是了解,知道她是不希望因著她的身份而使兩人陌生了,所以趕緊出言解釋。
董鄂香瀾的臉上這才有了幾分笑意,這個妹妹啊,自她十四歲入宮以後,姐妹倆已有三年未見了,自她們在宮中相聚後,每一次她總要行完禮後才肯與她敘話,怎麼勸也不聽。
「香潯?香潯?」
貞嬪不知在想什麼,竟沒聽到董鄂香瀾的叫聲,好幾聲後才反映過來,略帶點茫然地問:「姐姐,你是在叫我嗎?」
董鄂香瀾吃驚地睜圓眼道:「妹妹你在想什麼,莫不是連自己的名字也忘了吧?」
「誰說不是呢,自我進宮皇上賜我貞字開始,就再沒人喚過我的本名,日子一久,連我自己也快忘了還有這麼個名字。」貞嬪露出回憶的神情。
「香潯!」董鄂香瀾有些心疼地喚著。
「姐姐你還是叫我妹妹吧,這樣聽著更親切些!」貞嬪似乎不願再聽到這個名字,略有些急促的說。董鄂香瀾雖不理解,但已習慣了由著妹妹的她還是點頭答應。
貞嬪走到董鄂香瀾面前半蹲下來,用帶著護甲的手輕輕撫摸著她不大的肚子,半響沒說話,董鄂香瀾正想開口,突然聽得她輕輕地說了句話,很輕,聽不真切,似乎是說了什麼孩子的話。她也不細究,靜靜地捋著貞嬪旗頭上垂下來的殷紅流蘇,就像小時候那樣自然。
又過了一會兒,貞嬪終於抬起頭笑著說:「姐姐你真有福氣,不光皇上疼你,再過不久還會有一個小阿哥或小格格陪你,不像我……」說到這裡,笑容黯淡了下去。
「傻妹妹,這有什麼好羨慕的,你還那麼年輕,儘早會有自己的孩子的。我自有孕後就不能再侍候聖駕了,你在皇上那裡多上點心,多被召幸幾次,說不定很快就有了,介時可能還會被封個貴嬪或妃什麼的。」董鄂香瀾娓娓說來竟無半分虛情。
這樣的女人只有兩種,一種是根本就對那個男人沒感情,另一種就是絕對相信那個男人對自己的感情,董鄂香瀾無穎是後一種。她知道福臨的身份註定他不可能只擁有一個女人,但她相信福臨心中愛的只有她一人,所以才這麼放心。
「對了,妹妹,這兩月里皇上可有再召幸過如貴人?」沒來由的,她又想起那個有著炙熱目光的女人。
「姐姐您是問重華宮的那位?」貞妃不解其為何會對一個無寵的貴人如此掛心。
「正是!」
「據我所知,皇上未曾再召過她,而如貴人亦是深居簡出,極少露面。」聽到這個消息,董鄂香瀾的心才放下不少,也許真的是她過于敏感了,皇上根本不會喜歡她的。
有宮女進來請未是否要傳膳,貞嬪看到那個宮女咦了一聲,一幅三怪的樣子,原來這宮女是鍾粹宮的管事姑姑湘遠,她怎麼會在承乾宮出現?
董鄂香瀾解釋道:「皇上怕原有的下人經驗不足伺候好,所以就把鍾粹宮會做事的人調了幾個過來,除了湘元,還有李公公他們。」說罷,她問貞嬪:「妹妹,你用過膳了沒,若是沒吃過就在姐姐這裡吃吧,咱們姐妹少有機會在一起吃飯。」
「多謝姐姐的好意,我來之前已經用過了。」她似乎想到了什麼,取過間兒一直捧在手中的小籃子,把上面的蓋子揭了,裡面是一個個比拇指大不了多少的小棕子,看起來如小孩子的玩具一般,煞是可愛。
她將籃子遞過去,有些佝促地笑道:「今兒個是端陽節,我特意拿了些小粽子來給姐姐,我知道姐姐這裡什麼都不缺,不過這些都是我親自動手包的,希望姐姐你能收下。」
董鄂香瀾聽了感動不已,含笑親手說:「妹妹這份心意對姐姐來說比什麼都要珍貴!」
貞嬪又拿過辰兒手裡的瓷罐交給湘遠道:「我聽說姐姐你最近胃口一直不好,所以拿了些青梅來給你開胃。」
「難得妹妹你對我這麼掛心,姐姐在這裡先行謝過了!」
「那妹妹先行告辭了,姐姐你安心保重身體,我過幾天再來看你。」貞嬪辭別了董鄂香瀾,回自己宮中去了,這一切都被有人心瞧在了眼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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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相愛成恨 第九章 花間雨(4)
自皇貴妃董鄂氏有孕不能再侍寢後,福臨臨幸其他妃子的次數明顯增多,出人意料的是,最得君王意的既不是艷冠群芳的佟妃,也不是似水柔情的貞嬪,而是與清如她們一道進宮的日夕,那個尚有些孩子氣的日夕,福臨每十日裡總有那麼三四次翻她的牌子!相較之下,水吟的風頭已不如先前那般耀眼。<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