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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喜垂頭微搖:「回皇上的話,還沒有貴嬪娘娘的消息,倒是有大臣又遞上來一份摺子,說是發現江南地方有官員收受賄賂,且數額頗大,請皇上過目!」說著他從案上拿過摺子遞給福臨。
福臨接過摺子並沒有看,而是狠狠摔在了案上:「又沒有消息,都找了這麼多天了還是沒有消息,那些人都是幹什麼吃的!一群飯桶!」
見皇上生氣,常喜惶恐地跪下道:「皇上息怒,皇上龍體要緊,您上次受得傷還有風寒到現在都沒有好,可千萬不能生氣了。宛貴嬪吉人自有天象,一定會沒事的,皇上放
氣一急都堵在了胸口。福臨不由捂著胸口咳了幾聲,常喜見狀趕緊爬起來為他捶背順氣。待得氣順了些才復跪下。
福臨等得不咳後道:「傳朕令下去,叫江寧的官員加派人手繼續尋找宛貴嬪的下落,就算把整個江寧府給朕翻過來也要找到,否則朕要他們全體人頭落地!」
「喳!」常喜垂頭應下,不敢抬起。他剛應下福臨就又說話了:「慢著,另外將御林軍也派出一些到江寧去搜查,務必要找到!」
御林軍本是護衛皇城,護衛皇上地軍隊,一般不隨意外派,現在卻為了尋一個妃子而派出去,可見福臨對其的重視,若是清如看到這一幕應該會很高興吧!
常喜再度應下後退了出去,福臨則坐在案後發呆。.[叄555SJS.CN五].為什麼會找不到?為什麼?宛卿,你到底在哪裡?朕好想你!
怔怔地,福臨的眼中划過一片晶亮。旋即就隱在眼後,他壓下心中對清如地思念。隨手拿起一本摺子。正是常喜剛剛送來的那本,上面列了一串有賄賂嫌疑地官員名單。全是江南那邊的,江寧的官員赫然在其中。
福臨拿起硃筆,一個個的批著,凡是被圈中者表示是要抓捕歸案接受審訊的,然他越批越心亂,不論怎麼做,他地眼前都時不時浮現出清如的樣子,想她喚自己皇上的樣子,想她含羞而笑的樣子,更想兩人在一起甜蜜的時光。
原來他已經是這樣的想她了嗎?福臨的腦海中突然蹦出這麼一個想法,原來他早已習慣了有她陪伴的日子,以前沒覺得,直到離開後才記起她的種種好來,宛卿,你可千萬不要有事,千萬要回來!
當初他們兩人是一起遇襲地,在她為他擋了那致命的一刀後沒多久他也暈了,等他醒來後發現自己被追蹤而來的大內侍衛救起後,卻發現只有自己一人,宛卿根本就不在身邊,他想去找,可是身子不允許,根本連站起來地力氣也沒有,問那些侍衛都說在擊殺暴民時沒看到宛貴嬪的下落,宛卿,她一個柔弱女子,身上還帶了傷,會去哪裡,難道她已經……
不!不會地!福臨趕緊拋開這個讓他膽戰心驚地想法,拼命告訴自己,不會的,一定不會地,她一定不會有事的!
為什麼越是這樣想,心裡的不安就越大,他身子稍微好一點的時候,就快馬趕到江寧的府衙,讓那裡的衙差全力尋找,回京後更是幾次下令調派人手,可至今還是消息全無,到底她在哪裡……
宛卿……福臨不自覺地握緊了手中的硃筆,力氣一分分加重在筆上他卻渾然未覺,只沉浸在自己的心事中,直到硃筆終於承受不住他的力量發出「啪」的一聲脆響斷成了兩截,這才將福臨從思緒中拉了回來。
他心煩意亂地看著被拗斷的硃筆以及名單上一大串的名單,臉色陰晴不定,不知在想些什麼,終於他有了決定,沖外面喝道:「常喜!」
正在外面將福臨適才的命令傳下去的常喜,聽到從裡面傳出來的聲音,趕緊走了進去,垂聲道:「皇上!」
福臨見他進來,直接將未改完的那份奏摺扔到常喜面前道:「傳令下去,將這上面的官員全部帶回京城,交由刑部審理,以定奪其是否有罪!」常喜聽得一愣,要知道這上面可是列了大大小小二十幾個官員,全抓回來,這是個什麼概念,而且一下子沒了這麼多官員,許多原本在運轉的事情都要處於一個暫時停頓的狀態,待得有人去接任後才能重新運轉起來。
福臨見他愣在那裡沒反應,口氣不善地喝道:「站在那裡幹什麼,還不快去!」
常喜這才醒過神來,他知道皇上這段日子為了宛貴嬪的事心情非常不好,是以他雖覺得不對,但也不敢多話,從地上撿起奏摺恭謹地應道:「奴才遵旨!」
常喜再一次出去了,空蕩蕩的乾清宮再度剩下福臨一人,窗外枝外晃動的影子映在地上,重重疊疊!
故人西辭黃鶴樓,煙花三月下揚州。
孤帆遠影碧空盡,惟見長江天際流。
揚州城自古為繁華勝地,唐時杜牧有詩云:「十年一覺揚州夢,贏得青樓薄倖名。」古人云人生樂事,莫過於腰纏十萬貫,騎鶴下揚州。
自隋煬帝開鑿運河,揚州地居運河之中,為蘇浙漕運必經之地。又為鹽商大賈所聚集,殷富甲於天下。
此是正是三四月間,揚州城內四季分明,陽光充足,照在人身上暖洋洋說不出的舒服,這一天宋陵抽得一日空閒,便應允如詩,陪她在揚州城裡轉轉,說起來她自來後就一直住在宋府里,難得有出來的時間。
宋陵陪著她從街頭逛到街尾,一路上不知買了多少東西,只要是她看著喜歡的,想要的,宋陵都無二話買下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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