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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位,如我所言,創世神早已墮落,何為天道?諸位心中應該有了答案。”
雲珞珈紫眸微閃,氣勢如虹,有一族之長的風範,可暘君哪是有這麼好對付的。
他鳳眸一凌:“爾等還敢信口雌黃,污衊天道,眾天兵天將聽令!將他二人就地斬立決!”
“轟隆”嘈雜聲,眾天兵重重湧來,賓客按兵不動靜觀其變,雲珞珈眉頭緊縮。
就在這時,一聲厲喝“退!”竟止住了所有天兵的動作,威壓一時間讓人膝蓋一痛。
“快看!是……是魔尊!”
“君……君浥塵,他怎麼會在這?”
“……”
只見那黑袍玄衣之人緩緩走來,所過之處天兵皆對他下跪。
他原本由始至終只盯著一個人,又輕輕將眼眸落在了別處。
“原本九重天的爛事本尊一點都不想摻和,可誰知血海竟然是在天道那裡?”君浥塵冷哼道,“難怪本尊尋了好久,都不見血海。”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將雲珞珈的話信了七八分。
“你個大魔頭說的話,能讓人信服幾分?”一位仙眾嚷道,“你有何證據?”
君浥塵冷冷瞥了他一眼,勾起嘴角:“想要證據這還不簡單?”
說罷,伸出手,一方放射七色光芒的鏡子出現在眾人眼前。
竟是溯洄鏡!
“本尊早已將溯洄鏡取了回來,那白虎說的是真是假,不若看一眼就知道了。”
眾人驚嘆,正當他欲打開溯洄鏡時,天邊大光,蒼穹裂開,烏雲壓城而來,天空一片異像,竟然一邊烏雲閃電,一邊暖陽大好。
隨著不安的鐘聲響徹雲霄,從那裂隙之中緩緩出現一座巨大的神身——竟是創世神現世!
創世神半邊臉詭異嬉笑,血淚從白眸中落下,另一半臉卻慈祥和藹,成了一個雙面鬼神。
果然是暘君一模一樣的面容!
一念為神,一念為魔。
所有人嚇得紛紛後退。
在那神像之後,是漫天血海而來,比千年之前有過之而無不及。
“是血海!血海來了!”
尖叫聲、逃跑聲不絕於耳。
雲珞珈眉頭一緊,衝到最前面,九尾盡散變成了一個巨大的保護障。
“快走!快逃!”
他沖後面的人大吼。
“君浥塵呢!魔尊你不是在這嗎?血海只聽你的話!你快讓他停下啊!”有人尖叫出聲。
“本尊若是現在能控制住血海,早就控制了。”君浥塵冷謔他一眼,“可這血海千年以來已經摻雜了兩幅上古神骨,若要強制收起並不是易事。”
“要如何收起?”這是雲珞珈這麼久第一次同他說話,冷冷清清的。
君浥塵心中酸澀:“想要收起來,只能用九頭棺。”
魔尊生於九頭棺,天生帶血海而來。可血海現在吞噬力太強,九頭棺不一定震得住。
況且,魔尊沒有理由幫助解決此事,他巴不得天下大亂。
眾人見他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心都涼了一半。
“不靠這賊頭!我們也要阻止血海!”一仙長慷慨激昂道。
“對!靠這魔頭活命,真是奇恥大辱!”
眾人紛紛應和,有序行駛到雲珞珈周圍施法,共同抵禦血海。
但眾人之力如九牛一毛,在血海侵襲來時,大部分血海還是由雲珞珈抵擋下,這時,雙面神露出一個詭異至極的笑容,一手摘花,一手結印從九重天之上拋下。
那黑印帶著千鈞之力,有百里之寬,遮住了半個青丘從蒼穹落下。
如世界末日,眾人在它之下皆為螻蟻,黑印一旦落下,青丘就會夷為平地。
柏梟衝到半空中,露出法相真身,虎魂驟然變大,發出陣陣虎嘯,頂住那印不落下來。
“嘣!”地面大裂,雙面神笑得更加鬼魅,一個又一個印紛紛打來,慈悲目落下清淚。
“天道!你當真瘋了!”柏梟瞠目欲裂,抵擋不住地往後退了幾步,勉強撐下。
可雲珞珈見他嘴角吐血,心中一跳,可咬緊牙關抵禦血海,分不開一絲法力助他。
風捲殘雲之中,一襲黑衣“咻”地飛到白虎旁邊,一劍破萬空,弒仙劍發出錚錚劍鳴,將黑印一一碎掉。
“如今你早就不是神軀,還是待在後面去吧。”君浥塵戲謔道,語氣中是對柏梟滿滿的惡意。
柏梟深深看了他一眼:“雖不是神軀,可珞珈若需要我,拼一條命我也要站在他面前。”
君浥塵幾乎一口牙咬碎,怒道:“滾後面去!”
說完,提起弒仙劍沖向雙面神。
“天道!千年之前你膽敢封本尊入崑崙墟,如今本尊要你還命來!”
雙面神發出哂笑,一言不語,天雷卻滾滾從天際落來。
千雷滾滾落在君浥塵身上,他咬緊牙關,冷笑;“千年若非你傾盡九重天之力,怎能贏我?”
一片閃電之中,無人看清千米高空之中發生了什麼,唯有一顆如流星的裹著天雷,毫無畏懼地沖向雙面神!
頓時,雙面神一隻血眼流淚不止,痛哭悲嚎,再接著,那把弒神劍穿透那一鬼面,無數血海從面容中傾瀉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