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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珈珈,好像真的愛上了其他人。
弒仙劍平息了劍鳴,如他主人一樣熄滅了所有殺心,變成一灘死水一樣的死寂。
就在剛剛,君浥塵還想要殺出去,用弒仙劍捅破柏梟的胸膛,搶走本該是自己的新娘。
可他猛地又停住了腳步——雲珞珈會更怨恨他的,他不想再從那雙眸中看到深深的憎惡與怨恨了。
君浥塵自虐一般,待在原地,隱於人群之中,眼睜睜地看著雲珞珈成為他人新娘。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
就差最後一拜,雲珞珈與柏梟恩愛對視,君浥塵全身都在顫抖,眼角划過淚水。
他轉身而去時,一滴淚水終於落在地上。
可就在一瞬,天空風雲變幻,青丘上空蒼穹被撕開一條天路,金光四射之下,無數天兵天馬踏路而來。
眾賓客臉色各異,不明白髮生了什麼。
那眾多天兵將青丘重重圍住,領兵而來的正是天王白月。
白月曾是柏梟麾下將士之一,如今已經編入九重天成為天王級神兵。
雲珞珈與柏梟臉色微沉,柏梟抬步向前,客氣問道:“九重天天王前來,可有要事?”
白月勃然大怒:“大膽虎王!爾身為上古神族後裔,卻墮入魔道,走火入魔,千年之前濫殺一城百萬餘人,如今還想要聯合狐族始祖,行滅世大計!”
“滅世大計?”
眾賓客臉色慘白,不可置信地看著柏梟——
“怎麼可能?柏梟竟然….”
“其實我早就有所耳聞,虎族始祖消失了幾千年,忽然現在一出現就要與雲珞珈結契,這裡面難道就沒有….?”
“幾千年前虎妖那件事情早有耳聞,沒想到竟然真是他做的….”
“那這樁婚姻是不是…..?”
雲珞珈擰眉,柏梟安撫性地捏了捏他的手心。
他抬眸望向白月,沉聲道:“九重天懷疑我與珞珈有私慾之心,要行不軌之事,可否拿出一些證據出來?”
“證據?”忽然天空一陣回音,一道金光在天路盡頭,一金甲天神站了出來,額間一點紅心。
只有神裔才會有紅心,而這人並非上古神裔,竟是創世神之子——暘君,也是當年親手將君浥塵封印的人。
暘君傳聞是九重天最鐵面無私之人,他手挽射日弓,白髮束冠,一句未說。
忽而,右手拉弓,一箭破萬空,金光在眾人還未反應之時帶著無窮的力量“咻”地刺穿柏梟的胸口。
!!!
眾人大驚,連雲珞珈都沒想到暘君竟然一句話都不解釋,直接開弓射殺柏梟。
“柏梟!柏梟!柏梟是魔啊!”
“快看,柏梟是魔物啊!”
待眾人看清柏梟那胸口處,非但沒有流出鮮血,反而冒出層層魔氣,那血肉以不正常的速度迅速合起。
唯有高階魔族才能夠做到這一點。
“證據?這就是證據。”暘君站於一重天之上,睥睨著柏梟,“柏梟,你還有何話要說?”
“我無話可說。”出乎意料地,柏梟竟然笑著應下了罪狀。
無論是哪一位神君,若是與魔族有一絲干係都會被打得魂飛魄散,永世不得進入輪迴,更別說做為上古神族後裔的柏梟了。
“罪神柏梟,犯與魔族同污之罪,身為神族後裔卻妄想犯滅世大罪,今日脫去神位,剃去神骨,囚於東海,永世不得出世。”
眾人紛紛噤聲。
“罪神雲珞珈,與柏梟暗通款曲,與其同罪,囚於東海。”
“好!好一個同罪!”雲珞珈卻忽然笑出了聲,眼眸充/血看向暘君,“可你們九重天怕不是忘了,我等為上古神族後裔,什麼時候輪得到你九重天來管教?!”
說罷,周圍人陡然倒吸一口冷氣。
上古神族後裔,從不該歸為九重天管轄。
“爾等豎子,也配站在一重天與我說話?滾下來!”說罷,雲珞珈紫眸微閃,面容之上額間微微發亮,一點紅心出現在額間。
“唰”地一聲,白霧散去,只見那鳳冠霞披之人身後長出紫色九尾,雲珞珈瞳孔印紫蓮,竟是召出了法相真身。
眾人嚇得紛紛後退,只見一尾猛地向空中擊去,發出裂空之聲,暘君腳下的天路被一尾擊碎,墜落青丘。
雲珞珈面帶兇相,狐面獠牙,惡狠狠道:“想要吾的命,你還不配!”
暘君眉頭擰緊,一箭破空,被一尾擋下。他下令天兵齊上,百萬天兵衝擊青丘。
這時,柏梟化身白虎,虎嘯一吼,百萬天兵倒退一步,青丘狐妖紛紛而出應戰,一時之間,結契現場無比混亂。
雲珞珈冷哼一聲,與柏梟一人對付白月,一人對付暘君,柏梟猛地上前撕咬暘君,可暘君移速太快,善於遠攻,如一隻蜇人的蜜蜂,張著射日箭攻擊柏梟。
就在這時,一狐尾掃來,暘君避之不及,被虎爪重重壓在地下,射日弓甩在遠遠一邊。
雲珞珈兇相已出,鋒利的狐爪就要向他按下。
就在這時,金光暴起,暘君竟然接下一爪,金色眼眸仿佛要發光。
“始祖想要我的命,這點招數未免太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