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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和從前不一樣,總之,小心為上。」
裴荀囑咐他:「我本就是在養病,整日閉門不出,能有什麼事。你大婚在即,小心一些。」
裴峴點點頭。
他今晚來得很晚,趙幼澄趴在桌上睡著了,等他來後將人抱起,趙幼澄才醒來,問:「你出什麼事了?」
裴峴將人抱回上房,平靜說:「沒事,和兄長商量大婚的事。」
趙幼澄才不受他的挑釁,立即說:「你難道沒有說,你每晚都呆在太微宮,成不成婚對你都沒什麼區別嗎?」
裴峴看了眼她身上的衣服,挑眉問:「是嗎?」
趙幼澄不是他的對手,白了眼才說:「我等了你一晚上,馮志怕是要出事了。」
裴峴淡淡問:「你怎麼知道?」
趙幼澄話鋒一轉:「自然是師兄和我說的,我在江南還有些手帕交。」
裴峴這才說:「馮志已經死了。將自己燒死在自己的宅子中。」
趙幼澄久久不能平靜,前世的馮志也不過是一人被押解進京,見了陛下,最後死在了獄中。
「陛下是真的失去理智了,難不成他身體不好了嗎?」
「噓……」
趙幼澄驚訝看著他,「當真?」
裴峴搖搖頭,讓他別問。
陛下從搬到西苑後,就停了大朝會,只有得召見的人才能見他。
趙善易說陛下的面色確實不太對,他最近也害怕了,十分小心。
趙幼澄喃喃:「阿弟還在宮中。皇祖母病不好,就不會讓他出宮的。」
裴峴:「沒事,他現在在宮中反而最安全。」
趙幼澄:「那你呢?陛下對你呢?」
裴峴:「陛下對我怎麼樣不重要,你只要記住,遇事去找康親王府。」
趙幼澄:「陛下若是不好,康親王首當其衝會放著我們姐弟兩,怎麼可能會為我們做主。我甚至懷疑到時候他會不會將我們囚禁起來。」
裴峴搖頭:「不會,太后娘娘也不會準的。」
趙幼澄還是感慨,她的力量太小了,根本不能自保。
趙滄和廉親王聊完後,連著兩日都眉頭緊鎖,連老王妃就看出來他面色不對了。
母子兩閒聊中,老王妃聽了他的話,絲毫都不驚訝。
只是微微嘆息說:「還是到了這一步。」
趙滄問:「母親知道?」
老王妃搖頭:「從廉親王採選開始,就不合適。陛下能信道人,哪一件是合理的?先帝幾朝都沒有修道的傳統。」
趙滄嘆氣:「這麼說來,宮中怕是難以誕下子嗣了。那這嗣子就不好辦了。」
老王妃笑著說:「這有什麼不好辦的?既然這一支不能有,那就換一支。」
趙滄像聽到笑話一般,不解地看著母親。
「要看陛下的意思,還要看太后娘娘的意思。無非是文敬太子的兒子和慶王,可論親疏,自然是文敬太子的兒子。麻煩的是擇嗣還是還政於嫡支,陛下大概是不會承認還政,那就擇嗣。總歸是落不到旁人身上去。」
老王妃幾乎將可能都定在了趙誠一人身上。
讓趙誠承嗣,既安定了周太后,也安撫了陛下。
趙滄也想明白了。
趙誠以後長大,有了兒子,再承嗣給文敬太子一支就可以了。
這樣也是兩全之法。
廉親王早就想明白了,但是趙滄不明白他不能點破,只能由他去想。
趙善易最近越來越頻繁回廉親王的院子裡和他喝酒。
「您說,這氛圍不大對啊。怎麼有股趕盡殺絕的意思?」
廉親王:「總要變一變性情,要不然怎麼顯示天子的威嚴。」
趙善易還是覺得不妥,嘆氣:「這馬大人也是,明明還挺有血性的,被陛下一通訓斥就變成鵪鶉了。眼下是抓緊時機備戰,北面和建奴可都虎視眈眈。」
廉親王問:「南面最後殺一個何靜生能止住,北面能嗎?」
他一句話將趙善易問住了。
趙善易好半天都沒說話,他第一次覺得帝王的權術,如此令人生厭。
第103章 陛下病了
◎已經是瞞不住的消息了◎
廉親王見趙善易好半天都不說話, 才說:「行了,多大的人了,一驚一乍的。」
趙善易這才嘿嘿的笑起來:「您這麼多年不愛沾染這些, 是不是厭煩了?」
廉親王難得不罵他, 甚至有些哀傷:「我兩個兒子,都沒了。連孫子都折進去了。咱們爺孫兩好好過,別想那些沒用的。」
趙善易聽懂了他話里的意思, 陛下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總歸不會殺到宗親身上來。
不要為了權力和地位去算計,不值得。
「我知道了, 您老保重, 過幾年等我再生哥額小子, 您幫我帶著。」
廉親王:「滾。」
趙善易大笑起身出門去了。
但是等趙善易回了院子, 就沉了臉。京中的氣氛已經變了,連平日裡那群呱噪的御史們都安靜了, 可見都不是什麼有骨氣都人物。
他坐在中堂一個人沉默,方氏好奇問:「怎麼了?」
趙善易讓她也坐下。
「沒事,和老爺子喝酒, 有點喝多了。」
方氏笑罵:「你有沒有譜?祖父多大年紀了?你和他喝酒?他睡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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