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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幼澄一動疼的厲害,抽了聲冷氣,氣弱道:「師叔,我丟了性命,無所謂的,但是我身邊的人是無辜的,我一定要報仇,就當我求你了。」
「為什麼不直接稟明陛下?」
趙幼澄:「我不想被人當成一個由頭,誰害我,我自己會去報仇。要是鬧到朝堂上,鬧到陛下跟前,我一個女兒家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第34章 受了驚嚇
◎大哭◎
裴峴見她服軟, 也不想在這個時候教訓她,儘管她這次是真心開口求她,又覺得她桀驁難馴, 教訓道:「你知道就好。」
說完起身說:「好好休息, 你身邊的那個女婢跪在殿外不肯起來……」
「冬青嗎?」
章嬤嬤嘆氣:「她就在外面。不肯起來。」
她疼的厲害,嘶嘶了幾聲後,聽到門外有抽泣聲傳來
「讓她進來。」
片刻後冬青的臉凍的青白, 可她絲毫不管,一心求死:「殿下, 奴婢該死。」
冬青和章嬤嬤起初一見趙幼澄這樣,兩人哭成一團。
趙幼澄問:「你沒事吧?」
冬青哭的天昏地暗, 哪顧得上說話, 「殿下, 奴婢該死……」
章嬤嬤也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 只知道殿下出事,冬青沒事, 。
冬青哭著說不出話,章嬤嬤以為趙幼澄不肯安睡,擔心她們, 就慢慢分說:「人傷的厲害, 萬幸沒有性命之憂,冬凌右臂刀傷有兩寸長,且很深。且斷了一臂,身上傷口也很深。冬葵肩上挨了一刀,肋骨斷了一根, 府兵死的就多了。我要是知道這個兇險, 就萬不該答應讓你去城外莊子上。」
趙幼澄:「嬤嬤, 這是意外。我也沒想到他們是衝著劫殺我而來的。」
章嬤嬤焦急:「這到底為什麼?殿下整日呆在太微宮閉門不出,到底礙著誰的眼了?」
趙幼澄自己也不知道,這場無妄之災來得太突然,將她殺懵了。
「嬤嬤不要怕。」
章嬤嬤一夜都沒合眼,這下徹底不肯去睡,要不錯眼的盯著趙幼澄,生怕那些賊人再衝進來。
趙幼澄安撫她:「嬤嬤放心,這裡是師叔的別院,很安全。」
冬青:「都是奴婢的錯。」
趙幼澄嘆氣:「是我讓你去搬救兵,你有何錯?」
冬青認死理,她跑了所以沒事,可是殿下差點就沒命了。
「嗚嗚……」,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覺得後怕。
「你過來。」
趙幼澄有些氣弱說:「冬葵和冬凌……差點就沒命了,你要幫我照顧好他們兄妹,知道嗎?冬葵要是養不好,我拿你是問。」
冬青這才說:「奴婢一定照顧好她,奴婢再也不說她了。」
她向來好強嘴巴厲害,冬葵話少,從來不反駁她,尋常她都是當自己是殿下身邊的第一人,經常用身份指揮冬葵,冬葵也不惱,她說什麼就是什麼。
「去吧。」
打發走冬青,章嬤嬤也後怕,替她蓋好被子,後怕之後又是慶幸,嘆氣:「殿下真的福大命大。」
趙幼澄聽她害怕才說:「沒事的。」
裴峴坐在外間,瞥了眼紗簾裡面,說:「我若是再晚一刻鐘,你就成了刀下亡魂,知道嗎?」
趙幼澄:「知道。謝謝師叔救命之恩。」
她此刻清晰感覺到渾身的疼痛,尤其是頭痛欲裂,可因為疼得真切,也真實,才能提醒著她,她還活著,才讓她覺得踏實。
她講不出來,活著真好,但是真的感謝裴峴。
「我以為我必死無疑了。」
裴峴:「安安穩穩呆在太微宮,你亂跑什麼?」
趙幼澄爭辯:「可是……我做錯了什麼?我不過是多說了幾句話,我久居江南,江南茶糧米價格知道的太清楚,他們就能這麼猖狂殺我?我堂堂長公主,他們說殺就殺?若我不是長公主呢?闖進太微宮來殺我?」
裴峴好久都沒說話,最後只說:「早些就與你說過,想太多說太多,與你沒有好處……」
趙幼澄甚至想說,我不過是自保而已,到底是誰這麼猖狂。但最後也沒說話。
裴峴也不想再多說,起身說了聲:「多休息,有事叫我。」
這別院的人都是他的親信,做事和他如出一轍,坐臥行走之間十分有規矩。
所以等他出了房間後,見裴慎已經等在院子裡,他冷著臉問:「看得出來是什麼人嗎?」
裴慎身上也掛了彩,不過不嚴重,低聲說:「和江南大人遇到的人一個路數。」
裴峴沉著臉,有些發狠:「能撬開嘴嗎?」
「抓住兩個,已經自盡。怕是撬不開嘴。」
裴峴:「先回去再說。」
他就住在隔壁,結果丑時末聽到隔壁輕聲的哭喊聲,他以為趙幼澄出事了。
趙幼澄受了驚嚇,高熱不退,有些燒糊塗了,合上眼就能夢見月色下,那人手中的刀沖她而來,她和那日在馬上一樣,拼命的躲,可那人緊追不捨,她便在夢裡呼救。
章嬤嬤熬了一夜,歪在床邊睡著了,她最先不出聲,等章嬤嬤察覺觸摸她額頭,才發現她開始發熱了,章嬤嬤立刻起身去呼喊人。
已經是寅時了,她怎麼都躲不開追殺,哭喊著求救,昏沉中看到有人站在床邊看著她。
她哭喊著:「阿娘,救我!」<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