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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延之這些日主要是找人和慶王說上話的,可慶王妃那邊幾乎都給回絕了。
他氣恨之餘,又不能真去查父親的帳目,母親早逝,父親身邊的妾室都是在滄州納的。
他也知道輕重,此事越快越好,起身只管感謝,帶著條子直奔府中,大孫氏這會兒知道急了,見孫兒累成這樣,眼淚汪汪:「 怎麼樣?你爹還好吧?」
趙延之已經生不起什麼脾氣了,只管說:「這是表舅公的信,祖母不能再瞞著我了。」
大孫氏看了眼,也知道事情的嚴重了,只管說:「我讓人跟著你去處理。」
醇親王府鬧成這樣,廣春園裡的周太后也知道。
文襄那日回去後還以為這事散財平怨憤,差不多也能過去了,哪成想醇親王府這麼頭鐵,硬是一毛不拔。這是嫌趙理死得不夠快嗎?
周太后嘆氣:「老醇親王還有幾分血性。」
她心裡又失望,那位老醇親王若是在,當年趙誠未必不能登大位。
周太后滿心煩躁,也無可奈何。
有人煩憂,有人歡喜。
漸漸日暖,成親的人也多了,靜義公主的駙馬傅明義也入京了。
傅明義這個人能力一般,這些年在姑蘇一直都不太顯眼,再加上遠離京畿,這些年普普通通,比起其他的駙馬就顯得有些落魄,但誰叫人家生了個爭氣的兒子。如今還多了個顯貴的女兒。
因為傅嘉宜侍奉太后盡心,陛下已經下旨,禮部正在擬制加封傅嘉宜為嘉寧郡主。
這是因為太后娘娘而得來的殊榮,傅嘉宜很滿意。
傅容高中後,加上太后娘娘指婚,和宋家的親事夫妻兩都滿意。
大概是一家人都安安分分,趙暉特意升傅明義進禮部,當了禮部左侍郎,為廉親王做副手,不需要他有什麼本事,只要安安分分就好。
將來他兒子的前程,自然不會錯。
傅明義自己也知道,他是沾了妻兒的光,現在女兒也有了身份,他這個禮部侍郎反而不重要了。
旨意下來後,最高興的還屬靜義公主,兒子一個人留在京中她不放心,丈夫一個人在姑蘇她也不放心。現下好了,丈夫調任京中,兒子也在翰林院當值。兒子成婚後,就騰出手操心女兒的婚事了。
作者有話說:
登州海中,時有雲氣如宮室、台觀、城堞、人物、車馬、冠蓋,歷歷可見,謂之海市。出自《夢溪筆談》
第68章 你欺負我習慣了嗎
◎那倒也不是◎
靜義公主的境遇已經是大不同, 丈夫高升,兒子有了前程,女兒加封郡主。
她心中大定, 往後的生活會很不一樣, 有太多需要她操持的了。所以這次傅容的婚事,她操辦的很盛大。
下小定禮的時候,靜義公主更是特意拜訪了康親王府的的老王妃。
宗室中這位老祖宗, 不光是輩分大,更是深得陛下信重。
老王妃笑著, 平日裡極少搭理人,此刻和靜義笑著說:「你是個有福氣的人, 安安穩穩一輩子, 不光養了兩個好孩子, 更是養大了阿鯉。人的福氣就是這樣, 先輩積德,總會回報到兒孫身上。福澤綿延大抵就是這個意思。」
她已經是宗室中輩分最高的人了, 她比七十多歲的廉親王都高一輩。
這樣的長輩和和氣氣的說話,讓靜義公主受寵若驚,她有些慚愧, 也心虛, 畢竟趙幼澄只是名義上住在她府里,並不是她養育的。
「您這樣說我很慚愧,阿鯉……」
她話沒說完,老王妃拍拍她的手背,眼神里都是瞭然, 她已經活到這個歲數了, 什麼事情不明白, 但哪裡的湖泊地下沒有淤泥,只要不攪弄起來,就沒事。
笑呵呵說:「你家的小子我見過了,才華、學識、人品都是一等一的好,宋家的女兒我還沒見,想必江南的女兒家,也錯不了。」
靜義公主也捧著親家說:「宋夫人娘家姓蘇,是江寧人。宋大人是永淳三十五年的進士,才學很好。」
老王妃笑著說:「那就錯不了,門當戶對的好姻緣。到時候去府上討杯酒喝,我好些年沒出門,不知裴家府上的老夫人還出門嗎?」
她突然沒頭沒尾問了一句。
兒媳趙氏聽著有些沒明白她的意思,靜義公主也只當是她久不見老朋友了,想了下,才不確定說:「應該也是不出門了,母后這次壽辰,裴家只有裴夫人來了,想必老夫人也是不耐煩出門了。」
老王妃笑呵呵說:「她當年也是個暴脾氣,也上了年歲。」
靜義公主和京中這些人其實都不熟悉,笑說:「我幼年時候,只記得那位老夫人老來得子。」
老王妃笑說:「她好福氣,兩個兒子都出息,兒孫成才。」
靜義公主說起兒孫成才,也感慨:「裴家是大族,京中這一支一直都顯貴,裴荀任戶部尚書,裴峴年紀輕輕已經身居高位,兄弟兩一文一武,深得聖心。只是不知為何至今未婚配。」
這些她確實不知,關於裴峴她也很陌生。
身邊的趙氏知道一些,笑說:「裴家人仁義,早早就定了親,可惜女娘子福薄早早病逝了,裴家硬是壓著兩年沒議親,後來小裴大人高升,領了武職,常年在外奔波,估計也是落下了。」
老王妃誇了句:「是個好孩子。」
趙氏笑說:「改日您見見,說不準您就能給他保一門親事。」<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