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頁
第二天來別院中接祥瑞的是禮部的人和欽天監的人。
趙幼澄很配合,甚至都不用她出面,趙善易已經安排好了人,只管他們將鹿接回去。
趙善易前腳走,裴峴的人後腳就到了。
趙幼澄也沒想到他真的尋到那麼多馬。
領隊的居然是裴慎,趙幼澄驚訝:「怎麼是你回來了?你們大人呢?」
裴慎將裴峴交代的盒子交給她。
趙幼澄看了眼盒子,放在桌上。
裴慎才說:「大人要往西北,讓我回京守著殿下。」
趙幼澄大驚:「你守著我做什麼?」
不過是一封信而已,裴峴用不著這樣吧。
你們大人是嫌我的麻煩不夠多嗎?誰人不知道你是他的貼身護衛。
趙幼澄先不和他理論,讓人下去休息了。
她才打開盒子。
信在最上面。
下面是他的私印。
她拆了信,慢慢看得笑起來,最後肆無忌憚的笑。
裴峴的信只有幾句話。
因你早悟蘭因,徒生煩惱。
山中仙子甚美不假,然肅王爺獨子,雖聰慧過人,但實非良配,望你莫生妄想……
趙幼澄趴在桌上只管笑不停,冬青好奇:「殿下這是怎麼了?」
趙幼澄搖頭,只管笑,也不說話。
他是怎麼說得出這種瞎話的,肅王爺獨子聰慧過人……
裴峴其實給京中去了信,尤其給家中兄長的。
至於信中說了什麼,除了裴荀沒人知道。
總之,裴荀看過信之後就面色凝重,和徐氏都沒有吱聲。
但京中慶王妃給趙幼澄做媒的風聲鬧得正盛。
書房的人,只知道裴荀砸了茶杯。誰都不知道出了什麼事。
因為京中慶王妃保媒的事情,康親王府的老王妃聽了這個傳聞,聽大年紀的人,愣是生了場氣。
特意讓趙氏宴請小輩們,並重點點名要見慶王妃。
方氏速來有幾分臉面,她娘家也興旺,在慶王面前都理直氣壯。
哪知道老王妃當場斥責她:「女子重在修德,口舌之利不是什麼好事情。你說是嗎?」
慶王妃被說的面色通紅。在場的但大概都猜到了,是老王妃不滿慶王妃給肅王爺獨子捧得高高的,京中大部分人都知道,那是個呆瓜。
偏偏慶王妃到處吆喝,此人和婉淳公主是良配。這是欺負婉淳無父無母。
踩高捧底這種事,大家都會做。
慶王妃弱弱的狡辯:「可是我做了什麼不得您的歡心的事……」
趙氏見她不死心,還在狡辯,心裡嘆氣。
婆母多少年不曾教訓過小輩們了,她只管應聲就是。更何況這事本就她不對在先,婆母向來寵愛婉淳,其他人不知道,她心裡最是清楚。
果然老王妃根本就不理睬她的狡辯之詞,只淡淡說:「當初恆小子的親事,我就說過了,擇妻擇的是家風,是門風清正。女子口舌太利,家宅不寧。先帝爺也認同這話的。」
慶王妃瞬間臉色刷白,這要是傳出去,老王妃說她方家風門不正,方家以後如何自處?因為她一個外嫁女連累娘家名聲,這家裡以後的女孩子們還怎麼定親?
老王妃淡淡的看著她,面露警告,慶王妃都不知道自己哪裡得罪了這位老祖宗。她輩分高,連陛下都要喊一聲祖母。
趙氏也不說話,旁邊有位張揚的婦人嘲諷:「母親聽聞婉淳公主定親,很是生氣。」
她就是第一次見面就被趙幼澄壓住的婦人,是康親王府的最小的媳婦。因為性情跋扈,第一次見趙幼澄出言不遜,也是因為老王妃想試試趙幼澄的底細,沒想到趙幼澄當時綿里藏針,不動聲色給那位婦人一個沒臉。
這才得了老王妃的歡心。
慶王妃心裡一緊,知道自己惹了這位。她是真的不知道婉淳和這位老祖宗有什麼淵源,婉淳自入京後閉門不出,怎麼會得了這位的庇佑?
可慶王妃這會兒想不到這些了,她不敢惹老王妃的。
老王妃只是見不得她鑽營,算計趙幼澄,見她安分也就不再說了。
方氏被訓斥了一通,回去後大哭了一場。
趙氏卻不懂不老王妃的意思,問:「母親能駁回一次方氏的保媒,那若是還有其他人呢?婉淳年紀也餓不小了,擋得住一次兩次,那往後怎麼辦?女子總要成親的。」
老王妃卻問:「她年歲小,多留幾年也不打緊。」
趙氏嘆氣:「多留幾年自然是好的,可適婚的兒郎就沒有合適的了。眼下都沒有多少合適的了。差不多的,家世配不上婉淳。剩下的又品貌一般。」
老王妃問:「裴家老夫人在家中,我有些年沒見她了。」
趙氏好奇:「母親怎麼會突然想起裴老夫人?」
老王妃笑說:「好幾年沒見了,到時候見一見也好。她的脾氣也爽快。」
她記著那天裴家的小輩說的,那日婉淳和裴蘊玉城外跑馬。
這麼久了,婉淳閉門不出,除非和她很信任的人才出門。
裴峴和她差了年歲,這是讓人不滿意的地方,但婉淳不是少女心性,老夫少妻倒是能多疼惜她。
但裴荀這人清正,裴家怕是會有顧慮,,既然趙幼澄和裴蘊玉能處得好。
裴家家風清正,裴蘊玉實為良配,這個惡人她來做。<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