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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祖母,你就這麼見不得我安生嗎?
「劉娘子在周家怎麼樣?」
劉娘子警惕看著她,不知道她什麼意思。
趙幼澄直言:「劉娘子的親事坎坷頗多,如今成親,難免名聲有些損失。不過不要緊,雖然長輩們對你多有微詞,這不也是你的決心嗎?日久見人心,時間久了,自然就過去了,說不準再過些年,你們成婚也成了一樁美談。」
劉娘子一句話都不敢再多嘴,更不敢再提握手言和的事。
趙幼澄見她學乖了,不再叭叭個沒完了。
「夫人記住了,我與忠義候毫無瓜葛,更無來往,更不用說有不和,明白嗎?至於你和忠義候是不是相配,那是你們的事情。與我無關。」
劉娘子唯唯諾諾答:「是,臣婦明白。」
趙幼澄嘗了口茶,打量了她幾眼,劉家並不富裕,甚至稱不上富裕。朱氏向來眼睛長在頭頂上。她有些聰明,所以應該活得不錯。
劉娘子換了一種說辭:「因為成親前有些糾葛,但如今我已經成婚,前塵往事都已經過去了,還望殿下放過我。」
趙幼澄見她始終記著這回事,淡淡笑說:「是嗎?那說說,你有什麼前塵往事?」
「家父曾拒過裴家……」
趙幼澄盯著她眼神冷冷的,打斷她的話:「記住,是裴家不欲結親,不是你拒了裴家,知道嗎?」
劉娘子大概被她的話驚住了,抬頭看著她。
趙幼澄絲毫不怕她誤會,「姻緣天成,既然進了周家們,就是周家婦。至於其他人說的不用太在意。至於關於我與忠義候的傳聞,更是無稽之談。我也盼著你們夫妻和美,裴家世代忠良,家中女眷無不是顯貴,更是世家大婦,莫要牽扯到無辜的人。」
劉娘子聽的心中一哽,但也大定。
「謝殿下告知。」
趙幼澄又說:「皇祖母素來和善,對東西兩府的老婦人,醇親王府的老王妃向來親近,她們確實有些不好說話,子孫出息固然重要,但還是要恪守本分,你是正妻,就拿出你的氣勢,別讓外面那些女人壓過你的風頭。我也希望你們恩愛白頭。」
劉娘子聽的心突突跳,外面的女人?
夫君外面有女人?
她小心翼翼問:「我不明白,殿下的話。」
不等趙幼澄說話,冬青看了眼門外的女婢就提醒說:「殿下該喝藥了。」
說話被打斷後,就續不上了。
趙幼澄問:「皇祖母沒有捎什麼話給我嗎?」
劉娘子實在跟不上她的節奏,她屢屢被打斷說話,更不能細細思考。自己想說的話一句都沒說出來,卻被她打了個措手不及,此刻心裡只想著周聿昭外面的女人是誰?
可以確定殿下沒有屬意過周聿昭,是因為知道他外面有女人?
她的腦子徹底亂了。
「太后娘娘十分記掛殿下。 」
趙幼澄笑了下,再沒有為難她。
片刻後周聿昭和趙誠又回來了。
周聿昭不知姐弟兩一起防著他,但趙誠聰慧,讀書自有一番見解,只是兩人年紀相差太多,身份有別,也不好教導他。
回來後見妻子坐在書房還在和趙幼澄閒聊,便說:「今日就不打擾殿下了。太后娘娘實在記掛,這才特意打發我來探望殿下。望殿下能理解太后娘娘的一片苦心。」
趙幼澄笑眯眯說:「這是自然。」
等夫妻二人走後,趙誠疑惑問:「阿姐果然和對忠義候夫人熟識嗎?」
趙幼澄:「誰說的?」
「忠義候。」
趙幼澄挑眉:「只見過幾面的人,怎麼可能熟識。」
「那忠義候夫人呢?」
「也不算,只是一個有些天真的女子罷了。」
趙誠也不多問。
反而說:「皇祖母是不是信不過你,特意三番兩次讓人來驗看?」
趙幼澄拍拍他肩膀,皺眉說:「不可亂說,皇祖母畢竟孑然,但有我們也在情理之中。」
趙誠見她說得認真,不管相不相信,他們兩隻能這麼說。
等周聿昭出了太微宮,就問劉娘子:「和殿下都聊了些什麼?」
劉娘子看他臉上毫無異色,她都感覺到了殿下很排斥他,可夫君依舊溫和絲毫不見脾氣。
她是見過他發怒的樣子,將府中惡奴收拾的服服帖帖。
周聿昭成婚後處理了內宅中好些家奴,尤其是和兩個叔叔院子裡有勾連的家奴。
她一直以為他如和潤君子,即便他們之間的親事很不堪,但他依舊對自己相敬,從來沒有在言語中看輕她,也沒有發過脾氣。
她從前只見過父親母親相看兩厭,世間夫妻要是都是這樣,那真是可怕,所以她很感激周聿昭,感激他能善待她。
她甚至生出錯覺,是不是他有一點點的喜歡她呢。
可是今日見了趙幼澄,她才意識到,她依舊是那個卑鄙的劉家小娘子,為了高攀親事不擇手段,沒人看得起她。
而那些貴人們只是不屑和她計較,周聿昭也是,他根本就沒往心裡去,至於娶的是誰,對他根本不重要,根本不值得他發脾氣。
若是聽話的,那就更好。尤其是她這樣的人。
她似乎窺到了不一樣了周聿昭,殿下並不喜他,可他言辭中隱隱的都是關切,甚至不惜臉面。<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