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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眼下不適合聲張,所以這事,他誰都沒有提起。
隨著太子的喪事,廉親王已經和康親王商量過了,年後開春為陛下採選,儲君始終是大事,眼下不止是儲君,是陛下膝下空虛。
沒有陛下為太子避諱的道理。
此事廉親王報到趙暉這裡,他也默許了此事。
這場雪之後,趙誠時不時會出門做客。尤其是康親王府邀請他們姐弟兩個,趙幼澄病著不能出門,趙誠一個人去了。
這是康親王趙滄想見他們姐弟兩。
康親王府的老王妃和兒子淡淡說:「將這個年安安生生過了再說吧。多事之秋不要再橫生枝節了。」
趙滄看著母親康健,對京中的很多事都不明白,問:「宮中的公主都定下了親事,為何獨獨漏下婉淳?」
他是先帝的堂弟,,先帝託孤大臣。當年周太后作亂,就是他攔下的,他心裡始終防著周太后。
康親王妃知道他的意思,「不是那位的意思,是婉淳身體不好,耽擱了。」
趙滄皺著眉頭,想起了仙逝的文敬太子,和剛去世的小太子。
趙家的子嗣不豐,是大忌。
「小時候看著好好的,怎麼會身體不好?」
老王妃嘆氣:「說起來,還是那位造孽,召婉淳回京,結果路上病了一路,差點出了亂子。那孩子心裡明白,倒不怎麼親近宮中。」
趙滄聽得有些來氣:「真是……」
但最後也沒說出什麼話來。
趙滄想見見趙幼澄姐弟,尤其知道陛下加封婉淳,他還是很滿意的。
趙誠見了老王妃要叫一聲曾祖了。
老王妃問:「怎麼不見你姐姐?」
趙誠答:「這幾日下雪,阿姐感了風寒,就不敢讓她出門了。阿姐讓我給曾祖帶了秋梨膏,囑咐您也要注意身體。」
老王妃聽得笑起來,和趙滄說:「把我也當孩子哄,但凡有吃的,就惦記著我。」
趙滄也笑起來:「和你姐姐住在一起,也不是不可以,但你往後總要分府另立。」
趙誠只見過康親王幾面,對宗親的長輩,他面上向來乖巧聽話。但心裡很不以為然,甚至有幾分冷漠。
「是。」
趙滄見他乖巧,也偏文靜。心裡也放心,不是那等跋扈的性格,也不是浪蕩子弟,也就不枉先帝賜他的封號,為他們姐弟安排前程。
老王妃留趙誠用了午飯,等回去時,天陰沉沉的,灰暗一片。
趙誠問吳順:「城裡有什麼新鮮事嗎?」
吳順悄聲說:「陵寢那邊已經準備好了,聽說禮部在準備採選的事。」
趙誠挑眉望了眼宮城的額方向,淡淡說:「去街上看看吧。」
快到阿姐生辰了,今年沒辦法給阿姐辦生辰筵了,但是可以送她禮物。
十月二十九日是她的生辰,因為京中禁婚喪嫁娶,也少嬉樂,再加上她還在養病,就悄然過了。
沒想到大清早收到大師兄打發人送來的一套筆墨。
接著宋寶珍居然來看她。
寶珍自成婚後,這還是趙幼澄第一次見她。
看樣子過的還不錯,其實看起來很好。
寶珍見她又坐在東炕上,瞭然問:「可是又沒有聽章嬤嬤的話?不愛惜自己?」
她放下筆墨笑著說:「沒有,章嬤嬤不准我出門。」
章嬤嬤無情拆穿她:「下雪前就感了風寒。咳嗽才剛好。」
去年大病一場,終究還是傷了肺。稍微不注意身體就不行了。
寶珍勸她:「殿下要愛惜自己的身體。」
她笑著說:「該叫我阿鯉了,我都要叫你五嫂了。」
寶珍笑著搖頭:「你表哥昨日就說今日是你的生辰,讓我來看看你,我早就想來看你了。」
「傅嘉宜沒鬧著要來嗎?」
寶珍笑說:「婆母如今有了時間,加上夫君勸說,現在寸步不離守著嘉宜,在為她物色親事,她自然不能出門。」
趙幼澄好奇:「有合適的嗎?」
寶珍搖頭:「沒一家她看上的,不是嫌棄門第太低,就是嫌棄郎君不夠出息。夫君都有些惱了,可我似乎聽說她愛慕……」
她話說到一半,又有些說不出口。畢竟背後說小姑子的小話不好。
趙幼澄點點頭,宋寶珍見她瞭然,「你也知道?」
「知道一些,但周聿昭並非良配。望她迷途知返,早日覓得良緣。」
宋寶珍嘆氣:「大約是因為這個,婆母對她看到很緊,也不好讓我知道,有些事也避諱著我,這才親自盯著她。」
趙幼澄心裡好笑,周聿昭安分了很多,傅嘉宜反而牽腸掛肚放不下。
那就讓她的希望滅一滅。
宋寶珍:「不說這些了,今天是你的生辰,不說這些煩心事。」
寶珍好脾氣,又說起裴芝玉:「聽說芝玉也定親了,是兵部呂家的郎君。聽你表哥說,呂家門風很好,想來大概是和裴大人是故交。結果婆母說呂夫人和裴夫人是手帕交。可見她是有福氣的。」
趙幼澄還不知道,驚訝:「當真?」
自從裴荀來過太微宮後,她再沒有給裴家走過禮。
黃先生去了裴家,她也沒有再過問過。
寶珍也說:「芝玉性情單純,遇上和善的婆母,再好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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