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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里真真假假,只有顧凌知道定軍侯府的二夫人同她說過什麼話。
沐雲庭掃了一眼一直充當隱形人的蕭鳶,也不好直接趕人,拍了拍顧凌的肩膀道:「你們好生的在房間裡待著,不要出去亂跑更不要去西營那邊。」
「西營怎麼了?」蕭鳶說完就覺著這問題過分的白痴了。
一般患疫的病人都是集中隔離以防大面積傳播,看來這個西營定是圈禁病患的地方了。不過,她聽說已經死了人了,函谷關離西京這麼近也不知道這痘疫能不能遏制的住。
顧凌也是極怕的,死死的攥著胸口的衣襟,沐雲庭道:「西營的病患大多都是單獨隔離,連治疫的大夫也被集中管控,與外界無法接觸更不會造成傳播...」
說著說著,他的瞳孔驟然放大。
外人不會去,連守將都忽略了搜查的地方...豈不是最好的藏身之所??
第五十三章 出關
沐雲庭箭步沖了出去,抓著章學才的衣領問:「說,豆疫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是殿下來函谷關的第二日..」章學才又覺著這話好像在說豆疫是璟王殿下帶了的似的,忙改口道:「是..是末將離開函谷關的第二日。」
一招調虎離山,一招暗度陳倉,險些讓狡猾的狐狸從他眼皮子底下溜走。
「去西營!」
夜色垂暮,人影惶惶一張張緊閉的房門被兵卒叩開,撒藥消毒好不熱鬧。
黎書縮著身子問撒放藥粉的小哥:「小哥,怎麼了這是?」
「你們有救了,璟王殿下親自慰問說不定明日便有救命的良藥送過來啦~」
咔嚓--
黎書只覺著五雷轟頂,轟的她頭皮都裂開了。
沐雲庭是真的好心來看這些人還是..發現了她的蹤跡了?
她攥著瞎子的胳膊,越發的緊張,一陣劇烈的咳嗽傳來,那撒藥的小兵忙掩住口鼻悻悻的說著晦氣,忙逃了出去。
「我夜裡觀察過了,西處城牆守衛最為鬆懈,我們從那撕一道口子出去。」黎書將短刃快速的綁在手腕上,一副拼個魚死網破的架勢。
「阿黎,璟王已經發現了我們的藏身之所憑你我之力是逃不出去的,如今只有一計方可逃生。」
*
章學才巴巴的跟在璟王的屁股後越咂摸越不是味兒,「那個..殿下,此疫傳人咱們見也見了這面巾還是讓他們戴著吧...」
璟王一記眼刀甩了過去,分明在說:聒噪!
遠處的兵卒驚慌的跑了過來,急道:「殿下將軍不好了,出事了!」
章學才眸光一凜,璟王拔腿便向那兵卒來的方向跑了過去。
嘩--
地上的身形猛的一激,緩緩的睜開了眼,對上那道慍怒的目光軍醫身形一顫,「殿..殿下..」
「怎麼回事?你怎麼會在這,這屋子裡的人呢?」沐雲庭問。
軍醫環顧一周,急道:「有人上報說這裡的病人病情加重我遂而帶著藥童來治病,我看著那人奄奄一息,正想下針開藥便有人自身後打暈了我..藥童呢?」
「這屋子的人不是拉出去火葬了麼?」守將道。
「什麼火葬,人還沒死怎麼火葬?」軍醫道。
「不是..」守將想了想,「藥童說人已經死了,出門的時候我們查過,那人確實沒有鼻息已經死了。」
章學才反應過來,便聽璟王問:「說,死了的那個人身上可有傷?」
守將雙唇一抿,他們只查了鼻息確認生死,誰會去翻一個疫患身上有沒有傷。
「廢物!人是什麼時候出營的?」璟王問。
「剛剛不久..」
「殿下可是懷疑咱們一直找的人..一直藏在西營里?」章學才震驚的看著璟王,「可是...這痘疫可是會要人命的!」
「愚蠢!咱們一走便鬧起了痘疫,本王偏不信這世上有如此巧合之事!火葬之地在哪?給本王追!」
不管是那男人是真死還是假死,這回他一定要要了他的命。
板車上蓋屍的白布被風翻起的一角,黎書快速的抽出氣門上的銀針,待那白布下的氣息恢復了些,她警惕道:「馬上我們就要出關了。」
「萬全之計是分開跑。」藥童聽著那白布下的聲音,兩股顫顫,詐..詐屍了。
「你的傷還沒有好全,不能...」話音一頓,眼眶激顫著忘了說後面的話。
「怎麼了?」瞎子緊張的問。
「沒..沒什麼。」儘管那道聲音極盡平靜的說著沒事,瞎子還是聽出了一絲慌亂。
「要出關了,盤查甚嚴聽你的分開行動,你做好假死之狀在關外等我。」黎書緊緊的握著拳,陰狠的看了一眼藥童威脅道:「送他出關,自然會把解藥給你,你若敢多說一個字必然會拉著你一起下地獄。」
藥童驚顫的點著頭,不敢多說一個字。
板車上一空,黎書遠遠的看著藥童帶著瞎子出了關,望了一眼城門上的吊屍眼淚再也控制不住的往下落。
直到咸澀的淚水滑落到嘴角,她才知道自己哭了。
兩把利刃顫在手上,今日若是走不出這座城,那..便與她一起淪落吧。
黎書的眼睛一眯,手中的刀仿佛有了靈魂,銀色的光刃從她的指尖躥出,所及之處必是噴出一道道血霧。
「快,有賊人同夥劫囚!」
沉悶的號角聲陡然在這寂靜的長空響起,城中守將紛紛往城門聚集。顧凌看著外面的動靜,緊張的拉緊了蕭鳶的衣袖。<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