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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行嗎?」
陳久有些不確定的問。
「哥,我行的。」
甘離暗地裡窘迫的咬了咬牙,但面上的神情里一片堅定。
陳久看他如此堅持也就沒再多勸,於是他抱著甘離三兩步跨下了樓梯把他放在了葉喬和池淺的身邊。
緊接著他望著樓外炸裂的雷霆嘆了口氣。
「我看這幻境也快塌了,先在這苟一會,一會我們估計就能出去了。」
甘離配合的點了點頭,他的面色蒼白卻還是緊緊的握住了手中的弩箭,警惕的望向了窗外的雷霆。
在他這一系列的神情與動作之下,幾乎沒有任何人能發現他剛才的那一絲心虛與窘然。
而隨著葉喬的清醒,二樓之中幻境內的人群漸漸的朝著她的身旁聚攏而去。
不過片刻陳久與甘離便被那些人群所包圍了。
陳久望著這嚴密的人群鬆了半口氣,耳邊的破裂聲越發的清晰了,透過窗外那漫天的雷光他似乎能望見那些破裂的碎片浮起的模樣。
縫隙離著他們越來越近了。
陳久隔著窗都能聞見男孩氣急敗壞的氣息,他笑了笑,追了他這麼久什麼也沒能吃到,「男孩」要是修出人形了,陳久都能想到他跳腳的模樣了。
「陳先生,如果魂魄被擊散了還能再投胎嗎?」
池淺抬起頭看向了陳久,她認真的問。
驟然間聽到這個問題,陳久有些發愣,他像是想到了什麼往事摸著手上失而復得的方寸戒想了半天。
「可以。」
他最終答道。
「不過有點複雜,地府里的陰差對這事比較有心得,就算碎成千萬片,只要東西沒少他們就能給你拼回去。我不太懂,但我地府里有個朋友懂這些。」
陳久以為池淺是怕被男孩抓住,所以他想了想又補充道。
「別擔心,我答應了說要把你帶出去,那絕對是把你整個帶出去,不會讓你碎成千把片的。」
「碎的不是我。」
池淺摸著她面前那塊金色的屏障,言語間竟有些哽咽。
「是,江媽媽。」
第30章 抱緊我,陳同學
「江月曦?」
陳久摸了摸手中熾熱的槍管瞄了一眼窗外的雷聲,他利落換掉了打空的彈夾。
聽了池淺的話他從記憶里粗糙的挖掘出了,甘離與他說過的前任葉夫人的名字。
隨著這個名字的吐出,關於綠裙女人的記憶在他腦海中逐漸清晰,他還記得那座長滿了野薔薇的石碑。
「她不是去投胎了嗎?」
陳久有些疑惑,他拿著槍托撓了撓頭,他還記得天台處江月曦與池淺的對話。
而一旁的葉喬聽見自己母親的名字,也忍不住緊張的看向了池淺。
而池淺卻把目光投向了她面前還未褪去金光的屏障,道。
「你還記得你當初問過我鏡石是什麼嗎?」
「是什麼?」陳久一邊問著,一遍看了一眼窗外。他捋下了手中的方寸戒拋給了站在窗邊的甘離,示意他先頂一會。
甘離接過戒指沖他點了點頭,陳久轉過身直面著池淺繼而又問了一遍。
「是什麼?」
池淺看了一眼一旁的葉喬嘆了口氣,答道。
「是江家祖傳的寶物,是分離古堡陰陽的介質,是組成這個幻境的一切。」
陳久聞言挑了一下眉,他側過臉看了一眼窗邊架著弩的甘離。
「這麼說我們現在在鏡石里?」
他問。
池淺聽到這句呆了一下,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
「可以這麼說,鏡石的原理我也弄不清。平時都是江媽媽在管這些,有了鏡石的庇護方圓百里內的妖魔鬼怪都不敢來古堡周圍作怪,所以我們安生了這麼多年。」
她說完仿佛也察覺到了陳久的疑惑,接著又補充道。
「但『男孩』不一樣,他是古堡里誕生的,他比我們存在的時間還要早的多,起初他沒有什麼危害江媽媽也就沒有把他趕走,但後來江媽媽要投胎了她的靈魂不穩鏡石也開始不穩定了起來,男孩就想把我和葉喬吞噬了練功。」
說完池淺看了一眼陳久,但卻只見陳久扯了扯嘴角沖她點了點頭。
池淺知道他或許已經覺察到什麼了,但她看了一眼眼前金色的屏障還是咬了咬牙繼續說了下去。
「後來你們來了之後,江媽媽或許找到了男孩和他談了談,我不知道她們怎麼談的,我只知道最後江媽媽創造了這個幻境把我們所有人連同男孩一起放入了這個幻境中。」
「我原本以為…我以為……」
「你以為你的江媽媽要把你放進幻境餵男孩嗎?」
陳久聽到這笑了笑出聲,打斷了池淺要繼續往下說的話。
池淺一噎,她垂下了頭算是默認了陳久的話。
過了片刻,她低著腦袋突然沒頭沒腦的道了一個歉。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沒想到是這樣的。」
一旁的葉喬有些發愣,她還沒理清池淺所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但這時陳久卻搖了搖頭。
「怪你什麼呢,你又不知道,我還不如怪顧闕給我接的這活可真好。」
說著他嘆了口氣,伸手敲了敲池淺身前金色的屏障,又看了一眼池淺旁邊的葉喬。
「你說的碎成千把塊的魂魄,不是你的,也不是她的,也只能是江月曦的了,她不是投胎去了嗎?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