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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男人自顧自的玩了一會,他側頭看了一眼被他封住了嘴巴的手下停下了動作,似乎接收到了他的手下未說出口的提醒。
下一刻,他運起一團靈力慢慢的把手伸向了陳久的眉心。
而經過這麼一會剛恢復了些許力氣準備伺機逃跑的陳久,則在一瞬間被白髮男人手中的這團靈力釘在了原地。
陳久調動著僅剩的一絲力氣掙扎的想要脫離,但最後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男人手中的那團靈力沒入他的眉心。
隨後他感到像是被一隻手伸進了魂魄似的,他全身上下都炸著毛在牴觸。
但緊接著男人拿出了隨身的那把扇子,而陳久這時候則看清楚了,那是一把與顧闕手中一模一樣的扇子,甚至那其下閃閃發亮的金色吊墜都極其的相似。
如此精心的道具布置,怪不得他當初遇見的時候竟也一時分不清真假。
白髮男人掏出那把扇子用另一隻手的靈力托著,那金色的吊墜在靈力的滋養下越發的熠熠生輝了,隨後男人又從懷中掏出了一個小瓶,瓶子打開竟是一瓶的血。
他把鮮血滴上了幾滴滴上了那金色的吊墜中,陳久只見那夾雜著血色的金光一閃,深入魂魄的那隻手驟然間變得炙熱,逐漸燃成了一團火讓陳久的魂魄都開始沸騰了起來。
如同是魂魄深處的一些東西被引燃了一般,迫不及待的想要破開封印猛烈的衝出來。
陳久捱著魂魄上的炙烤,他調動著僅剩的一些靈力想要和男人注入他眉心的那股靈力去抗爭,但終究是杯水車薪。
他完全無法抵擋住男人的動作,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在吊墜的金光之下似乎有著什麼東西破開了重重的封印,被男人注入他眉心的靈力拉扯了出來。
陳久直視著那團從他魂魄中拉扯出的橘紅的火焰,他有了片刻的怔愣,他只覺得他似乎曾經見過這團焰火,莫名的熟悉感卻又讓他生了新的疑惑,他怎麼不記得自己的魂魄里居然封了這麼個玩意。
他搜遍了自己的以往的記憶,見著這團莫名熟悉的火焰他無論如何卻也找不著這玩意的歸處。
而白髮男人則繼續用著靈力拉扯著,把那團隱匿在陳久魂魄中的火焰從他的眉心中拉了出來。
他注視著那團火焰,露出了滿意的笑容,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樣。
而他的身旁原本正在休息的手下也似乎被陳久眉心裡的這團火吸引了過來,他們似乎知道些什麼陳久不知道的東西,他們見到陳久眉心裡的這團火焰無一不是驚喜的模樣。
有幾個半人半獸的甚至拍打著自己的胸膛高興的仰天發出了長嘯。
陳久望著這一幅群魔亂舞的景象,抬眼緊緊的盯上了那團火焰。
他試圖去回想起關於這個東西的記憶,但那記憶也似乎像是與這火焰一道被封印了一樣,最後他細細的翻過了自己每一寸的記憶,他推測出放置這團火焰,最大的可能性便只有他出生之前和小時他遭逢天雷昏去的那次。
從他記事開始他便唯獨沒有那次的記憶,現在想來自己能見著鬼的本領也是在那次之後得來的。
但陳久還來不及想太多,白髮男人手中吊墜像是逐漸沒有了能量來源,漸漸的開始黯淡了起來,而在黯淡的金光之下,被白髮男人引出眉心的那團火焰也逐漸的又沉入了陳久魂魄的最深處,被原先那些封印又層層包裹了起來。
「果然,火石就在你身上……」
白髮男人望著沉入陳久魂魄里的火焰喃喃的說著。
但陳久還沒弄懂男人口中的火石和剛才埋在他魂魄里的火焰到底是什麼,便只見白髮男人伸出了手直直的向著他的眉心一點。
磅礴的靈氣從男人的指尖湧進陳久的眉心,陳久只覺得環繞在自己周身的那些封印一盪,紛紛碎裂了開來,原先還殘留的封印此時在這股靈力的沖刷之下也齊齊消散。
陳久甚至感自己靈魂深處存在的某種封印,在這股靈力之下也開始慢慢的鬆動了。
但下一刻他還來不及反應,便聽見一聲嘆息。
白髮男人注視著他茫然的模樣,收回了手。
磅礴的靈力卷著陳久自身的靈力開始收回,一聲嘆息之後被剝乾淨了靈力的陳久還來不及反應便被迫著再次失去了意識,陷入了沉眠。
男人嘆息著看了一眼地上躺著的陳久站起了身,他搖了搖頭晃了晃手中的扇墜。
「可惜了……」
他看了一眼四周的環境嘆出了這句話。
隨後他便帶著一眾手下轉身往山下去了。
只剩下失去意識的陳久孤零零的躺在了原地。
另一邊,山腳下。
楊家鎮的廢墟里,楊一一站在鎮子邊的大樹底下哭紅了眼睛。
一旁尋著結界的白修見她這幅樣子沒來由的覺得有些悲傷,他想要安慰她但又不知從何安慰起,他只覺得眼前這個哭泣的女孩有些熟悉,可他記不起來了,他通通記不起來了。
最後在樹蔭底下猶豫了半天的白修,只好掏出一張紙巾想要遞給女孩擦擦哭紅的眼睛,
楊一一抬首看著眼前這個穿著白道袍的道士,她只覺得有股莫名的熟悉之感湧上心尖,但她卻也無法說出眼前故人的名字。
她抬手想要接過白修遞來的紙巾,但伸出的手卻只能直直的穿過那張薄薄的紙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