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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喊完,那陣腳步聲停了一瞬緊接著又調轉了方向,聽著是離陳久和甘離所在的位置越來越近了。
但這時陳久才意識到大事不妙了,果然等他再抬頭看去時,頭頂縫隙處的那點白影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已經全部縮了回去不知所蹤了。
陳久連忙兩三步登上梯子,把一半身子探入閣樓,但漆黑的閣樓此時死寂一片,哪還有白影,甚至連點月光都看不見。
陳久站在梯子上看了一圈,見實在找不到半點鬼影子,只好又下去了。
他衝著等在下面的甘離搖了搖頭,指了指頭頂的閣樓示意他白影已經不見了。
顧庭傑和徐火在一旁緊張的瞧著,但見到陳久的動作他好像也明白了什麼。
而這時,衝進洋房尋人的白修也找到了頂樓。
「你們是誰?找陳半仙的嗎?」
顧庭傑見著從樓底追上樓頂的來者,覺得自己很有必要發揮一下作為一個房主的作用了。
雖然他家這大門算是關不上了,但也不代表什麼人都能未經允許擅自入內啊。
更何況這些人的擅自闖入還壞了「陳半仙」幫他捉鬼的大事。
於是顧庭傑毅然決然的走了出來,攔住了衝過來的白修。
他一手前舉試圖阻攔來者,一手拿著手機警惕著似乎準備時刻報警。
但白修其實壓根沒怎麼注意到他,他一上樓就把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到了閣樓下站著的陳久和他師兄,以及走廊中的戰場遺留上去了。
他看了看閣樓入口處被劈開的那道深長的裂口,又看了看走廊的牆面上被迸射入牆體的木屑與碎石,最後再看了看陳久手中的長刀。
「出什麼事了?」
他問。
說著他往前走了幾步,但被顧庭傑攔下來了。
這時候白修才注意到擋在他身前的這個人。
顧庭傑警惕的看著一個勁往前走的白修,另一隻拿手機的手已經在撥打報警電話了。
眼前的男人一直不回答自己的問題,上來就往前沖,雖然聽起來他好像認識他身後的陳久和他發小,但這人一身白衣實在還是讓顧庭傑放心不下。
自從家裡鬧了白影鬼,顧庭傑就一直對穿白衣服的人抱有一絲警惕。
誰知道這突然出現的來人,是人是鬼,又是不是厲鬼派出來干擾陳半仙捉鬼的手下。
白修剛才只顧著往前跑,壓根沒留意顧庭傑的問話,此時見著顧庭傑攔他,他還一腦袋問號呢,頗有些不明所以。
最後還是甘離走了過來按下了顧庭傑舉著手機報警的手,和他解釋道。
「這是我師弟,他可能是聽到聲響以為我和阿久出了什麼事。」
聽到甘離這一解釋,顧庭傑才稍稍的放了心,掛了電話放下了阻攔白修的手。
可這時白修肩上的半夏仰頭嗅了嗅。
「有鬼氣,很淡,就在那上面。」
說著半夏指了指眾人頭頂的那個小閣樓。
「你能聞到?」
「這貓會說話!!!」
兩句話同時響起,陳久聽到半夏的話欣喜的走上了前來,而顧庭傑則連忙躥了出去抱緊了一旁的徐火。
「妖…妖…妖怪……」
他滿臉驚恐的往後閃躲著,穿著黑色機車服的徐火伸出手來護住了他,她看著會說話的半夏臉色也不怎麼好,但是鎮定的擋在了顧庭傑的身前。
但這場面,一時間也不知道是閣樓上的白色鬼影給顧庭傑帶來的驚嚇比較大,還是會說話的貓妖給顧庭傑帶來的驚嚇比較大了。
總之驚嚇都不小。
陳久有些無奈,只好轉過頭先和顧庭傑解釋。
「這是我發小,也就是甘離的師弟白修。」
說著他指了指穿白衣服的白修。
接著又指了指白修肩膀上蹲著的半夏。
「這是半夏,是白修的朋友,也是我和甘離的朋友,雖然他是貓妖但他真的不吃人,顧…傑哥你真的不用怕。」
其實陳久本來想喊顧姐來著,但半途看了看一旁的甘離連忙又改了口,但說完這句話他頗有些哭笑不得的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甘離,繼續嘗試著消除顧庭傑的恐懼。
「傑哥,你看半夏要是吃人,我和甘離都和他認識那麼久了,怎麼可能還能全手全腳的站在這和你說話。傑哥,你以前膽子也沒這么小吧,你這是這麼了?」
聽了陳久的話顧庭傑有些將信將疑的把腦袋從徐火身後探出來了,徐火摸了摸他腦袋似乎也想安慰他。
要說徐火不怕也是不可能的,普通人任誰平白無故見到一隻會說人話的貓都不可能淡定的了。
但因為要護著顧庭傑,徐火不能露出恐懼的神色,所以她表現的倒也沒有那麼害怕,甚至從始至終沒說過一句話。
可好像正因為要護著顧庭傑,徐火也好像真的沒有那麼怕了一樣。可能人一旦有了想護住的東西,就能平白無故多得出幾分面對一切的勇氣吧。
正當眾人把顧庭傑的情緒穩定了下來之後,半夏卻抖了抖鬍鬚冷哼了一聲,他可還記得剛才這個凡人攔著他們要報警的事呢。
「我可沒說我不吃人。」
說著半夏齜了齜牙露出了一個猙獰的笑容,活像個童話故事裡住在深山古村要吃小孩的老妖怪。
聽到半夏的這句話,原先情緒穩定下來的顧庭傑立馬慘叫了一聲又躲回了徐火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