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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清完上面幾層的箱子,低頭一看,發現下面以及中間的箱子都快朽成一堆枯木渣了,估計在窗邊日曬雨淋著導致木頭朽的快,上面的箱子還好些至少通風透氣,但下面的箱子雨水一泡通通都廢了。
但陳久搬完上面的箱子見著窗戶清出來了,也沒再管其他的了。
他摸出盞燈來放在窗台前,見著能照亮了邊轉頭就想繼續去清其他的東西。
可他也低估了這間小破閣樓的窗台腐朽程度了,他剛轉身窗台就裂開了,那盞燈啪的的一下落了下來在那些朽掉的箱子上面砸了個粉碎。
陳久連忙去撿燈,他剛把燈提起來卻發現被剛才那麼一砸,本來就腐朽的木箱子被砸了一個豁口,裡面似乎有什麼東西竟然在這樣漆黑的環境裡都能熠熠生輝著。
陳久好奇的伸手清理了一下那東西上面的朽木,看清楚之後他卻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
好傢夥,滿滿一箱黃金。
接著他又打開了旁邊他從窗邊搬下的箱子,果不其然,他搬下來的這幾箱竟然裝的滿滿的都是黃金,他說搬的時候怎麼這麼重呢。
用黃金堵窗戶,不愧是大戶人家。
陳久在心底驚嘆了一聲,然後又掏出一盞燈來放在了裝黃金的箱子上面,想著畢竟是黃金,當燈台的話至少比較結實。
就這樣想著,他便又轉頭繼續投身他的清理大業里去了。
但不清理不知道,一清理陳久才發現原來這小小的一間閣樓居然藏了這麼多東西。
字畫古董珊瑚玉器……
陳久甚至還在一把椅子底下摸到一把「白朗寧」,雖然彈夾是空的,但還是讓陳久吃了一驚。
這閣樓里的東西,連帶著這把「白朗寧」估計都是上個世紀遺留下的文物了吧。
雖然陳久一刻不停的在清理,但面對著滿屋子的古董雜物,他的清理進度還是很感人的。
而被白修抱在懷裡的半夏,實在等的有些不耐煩了。
他抖了抖鬍鬚,從白修懷裡跳了下來。
他跳下來的那一瞬,閣樓中所有的東西都無風自動的憑空漂浮了起來。
隨即半夏化作了人形。
「啪」的一聲他打了個響指,緊接著屋內的所有雜物都分門別類的被歸納好,擺放的整整齊齊。
緊接著半夏往前走了兩步,又後退了兩步,他似乎在斟酌著什麼。
最終他嗅了嗅周圍的空氣,鎖定了一個方向大跨步的邁了出去。
他邁開步後,他的面前本來沒有路,但屋內所有的雜物都生生的給他讓出了一條路。
半夏筆直的朝前走去,最終在一個木箱子前停下了腳步。
與此同時,另一邊,異事處。
「聞人部長?聞人部長……聞人墨!你聽句人話好嗎?」
顧闕背著手在辦公桌前來回的踱著步,他此時的情緒肉眼可見的暴躁,就連一向善於騷擾顧闕的黃偉光剛才路過辦公室時往裡探了個頭,見著如此暴躁的顧闕都忍不住縮了縮腦袋連忙逃了。
但引發顧闕如此暴躁的罪魁禍首則還端坐在辦公桌後,拿著一本珍貴史料正認真的研究著。
他無動於衷的仿佛面前壓根沒有顧闕這個人似的,要不是顧大部長咆哮的口水濺射到了他面前珍貴的史料上面,他甚至壓根不會抬頭看一眼面前的顧闕。
但即使聞人墨抬頭看來,他盯著顧闕的眼神也好像在說。
是嗎,可我沒見到有人在說話。
顧闕被他的眼神噎了一下,也是畢竟嚴格來說自己也算不上是人……
但見著引起了聞人墨的注意,顧闕還是清了清嗓子嘗試打感情牌。
「聞人部長,聞人墨!你說說你們技術部的研究經費,我什麼時候短了你們的,你們要什麼我們玄字部有推脫過一句嗎?可混沌靈氣那都是開天闢地之前的事了,我從哪能給你弄去,你研究一點這宇宙里有的成嗎?」
說著顧闕就往自己的方寸戒中掏去,想掏點流星碎片,天外隕鐵,來嘗試說服眼前的這個科學狂人能不能改去研究研究個星星月亮,換個方式造福人類。
他在方寸戒里掏了一圈,卻摸到了塊粉碎的玉玦。
顧闕捏了捏那塊玉玦碎末,半天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
但隨後他心頭咯噔一下,忽的反應過來了。
顧闕眉頭一凝,抬眼去看聞人墨,卻發現對方不知何時把頭從手中的文獻資料上移開了,轉而看向了窗外那綿延不絕的混嶺山脈。
過了片刻他時候慢半拍的反應過來顧闕在看他,轉而把視線投向了顧闕,接著朝著顧闕笑了笑。
但他這一笑,卻笑的顧闕心底冷極了。
聞人墨從始至終沒說一句話,但又似乎說了很多。
顧闕順著他剛才的目光向著窗外看去,看向了那綿延不絕像是沒有盡頭的混嶺山脈。
「你知道了……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他的語氣一轉沒有了剛才的和風細雨也不再暴躁如雷,反倒是不帶一點感情,冷冰冰的如數百把擲地的兵刃。
而那些兵刃鋒利的刃尖,此時則齊齊的對準了辦公桌後的那個男人。
聞人墨依舊笑的和煦,像是眼前言語所攪動的刀風並不是朝著他一個人來的似的。
但無論怎樣,此時的顧闕已經無法顧忌他口袋裡碎去的玉玦,以及那玉玦其後所代表的封印了。